凌通愕然回过神来,感叹道:“难怪有这么多的人来看斗狗,原来全都是来看这位姐姐的。”
萧灵微微有些酸意地嘟哝道:“有什么好看的,还不是两只眼睛一个鼻子?”
凌通奇怪地望了萧灵一眼,却不明白萧灵的意思,仍道:“灵儿,我们挤到前面去吧!”
萧灵却是老大不情愿,但不忍违拗凌通的意愿,只得挤向前方了。
场地中间依然空着,但双方的驯狗师却是已经带着各自的宝贝爱犬在各自的台上。
相比较之下,邯郸元府所领来的战狗要相形失色,长乐王府的战狗几乎有藏獒那般大,像一只只小牛犊,而邯郸元府的战狗却小了些,虽然每只战狗个头极为匀称,却少了那份威猛之气。不过,给人一种剽悍灵捷的感觉。
凌通虽然不懂驯狗之道,但却发现邯郸元府的战狗耐看,倒似是一件件艺术品。没有任何铁链和绳索相系,驯狗师手中竟也没有皮鞭。吐着舌头的战狗极为恬静地趴在台上,像是根本不知道下一刻就会要上场战斗一般。给人的感觉却是多了几分温驯纯良。
长乐王府的战狗虽然也没有用铁链和绳索,但驯狗师手中都握着皮鞭,每只战狗皆显得有些不安分,在台上立着,让人看了心头就要发毛,似乎它随时都会一扑而上将你撕成粉碎一般。连凌通也禁不住为长乐王府的战狗而心惊,忖道:“这次只怕邯郸元府的狗是没机会赢了。”
台下的人也全都纷纷议论起来,几乎所有的人都在议论,只怕这次邯郸元府的战狗要输了。买长乐王府赢的人,自是更加信心百倍;而买了邯郸元府赢的人心中大叫后悔,要是见到两方战狗的架式后,肯定有很多人会放弃买邯郸元府赢,而此刻那赌台上的生意也是热闹到了极点。
场下的声音渐渐安静下来,却是有人已经站在空场中间的土墩之上,伸出一双大手在空中虚挥,并道:“大家静一下!”
“今日之斗狗待会儿就要开始,虽然这次是邯郸元府与长乐王府两大代表,但也同样欢迎各地前来的驯狗高手,带上自己的爱犬上场一显身手,凡能胜一场者赏金百两。”那人顿了一顿,又道:“现今贼寇四起,北部疆土正受贼人践踏,身为我大魏子民,就应有为国出力之志,今借此斗狗大赛之机,更要招募一批良才贤将,勇士豪杰,为我大魏万民之幸福而除贼保国!各路朋友,若有意可于明日午后到长乐王府所设的聚贤楼坐上一坐。”
凌通心中暗想,这下可真的是有热闹可瞧了,禁不住兴奋至极。
“你明天去不去呢?”萧灵一拉凌通的手臂,充满期望地问道。
凌通一撇嘴,笑道:“岂能少得了我?”
“这第一轮乃是两家的战狗相互献技!”那人说完扭头向长乐王府的南边看台上望了一眼。
南边看台之上立刻走出一华服年轻人。
凌通眼尖,倒也为这年轻人的俊逸给折服,虽然这人没有蔡风那种野性的灵气,更没有蔡风那有若猎豹般的气势,可却有着一种自骨子里流露出来的华贵之气,清奇之中更有少许冷然,让人心生折服之感。
“哇,小王爷今日可真是气派……”
“哼,金玉其外……”
台下一片嘀咕之声,褒贬不一,凌通却终于知道这出台的人正是长乐王府小王爷元修,更知道这小王爷胸无大志,甚至有些玩物丧智之感。顿时好感大减,心想:“难怪,只敢在这小场地斗狗,而不敢上战场两军对垒了。”
元修神情倨傲,但望向北面看台的目光却是极为温柔,那是因为元叶媚之故。
元叶媚似乎并不怕台下那些熠熠的目光,成为众人目光的“娇”点似是理所当然之事,是以并没有以任何伪饰掩盖自己绝世的容颜。
凌通没看到元叶媚的任何表情,他想象不出这样一个年轻而美丽的姑娘为何会显得如此深沉?
元修在几位驯狗师耳边低语了一阵,几位驯狗师神情无比恭敬地连续点头。
这时,有人在斗狗场中竖起了一根近两丈高的竹篙,竹篙之上悬挂着一只野兔,离地面却至少有一丈七八。众人一看就已明其意,可是却没有人能够想象,战狗怎能跳得了这么高?但任何人都知道,好戏渐渐开场,若是没有难度如何能够称之为狗王?
凌通也感觉到有意思起来,众人全被这有些出乎意料的布局挑起了兴趣。
驯狗师一声短哨,两只巨犬缓步踱入场地之中,其休闲之态,倒让众人大笑起来。可是就在众人笑声刚起之时,两只巨犬突然若箭般跑了起来,快得让人心惊,便在距那竹篙一丈多远时,一只巨犬跃起,竟达七八尺之高,然后在众人全都屏息之时,另一只巨狗也已跃起,奇迹般纵上前一只巨犬的背上,再一跃而上,“呼啦”一下,直蹿上竹篙之顶。
众人回过神来之时,两只巨犬已经叼着野兔回到了南面的看台,这才知道拍掌叫好。欢呼声,怪叫声,激涌如潮,连凌通都禁不住为之热血沸腾,暗暗心惊这两只战狗训练得可真是太神了,竟能如此默契配合。
那驯狗师接过兔子,又抛回两只战狗之前,两只战狗一声欢吠,大口大口地撕裂野兔,相安无事地共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