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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你去吧!”萧衍此刻倒真的对凌通很有信心了,虽然他是以行军布阵起家,这些亲兵也全都是久经沙场的老将,但与凌通这自小以狩猎为生,生长在树林深山中的小猎人来说,其野外生存经验就远远不及了。
回到这种老林深山中,凌通简直是如鱼得水,得心应手。更何况,他做梦也没想到会得到皇上的嘉许,甚至连皇上都愿意听他的话,心头的那个乐呀,简直没法形容。不过,幸亏这段日子以来,他见过不少世面,对自己更是充满了自信,而萧衍又是一副落难的样子,没有那种想象中逼人的气势,才会使他的机智发挥得淋漓尽致,若不是在这种场合之中见到萧衍,而改换在朝中,只怕凌通早已慌得不知该干什么好了。而在野外,使他对帝王的那种畏怯之感全都消失,这其中当然还有靖康王的功劳,靖康王给人一种平易近人的感觉,使凌通对王侯贵族的印象大佳,更不会再有什么畏怯的心理。不过,此刻在萧衍面前他的确想借机卖弄一下,于是将蔡风所讲的阳邑猎人布置机关的手法全都派上用场,倒也尽心尽力至极。
彭连虎握刀的手紧了紧,他深深感到这神秘人物是个绝对不能轻视的人。
那神秘的鬼脸人目光只是在彭连虎脸上轻轻扫了一下,就落在衣衫破烂之人的身上,淡漠地问道:“石中天究竟在哪里?”
彭连虎和那乞丐一呆。彭连虎有些惊异地望着来人,心头涌起了一种奇妙的感觉,让他不解的是,神秘人物是怎么进来的呢?明明怒日、黄锐诸人都守在外面,而此人能在萧衍五大护卫的环伺之下进入城隍庙,单凭这一点就足以让彭连虎心惊,但他仍忍不住问道:“刚才你为何要掷出石子?”
神秘人物再次把目光落在彭连虎身上,淡淡地道:“因为我不想你死!”
彭连虎一呆,竟有些不明所以。
“好眼力,你究竟是什么人?”那乞丐模样的人竟忍不住出言问道。
“梦醒之人谓之梦醒!”神秘人物淡淡地道,始终保持着那种不愠不火的风度。
“梦醒!”彭连虎和乞丐同时愣了一下,因为他们都从来未曾听说过这个名字,而以眼前这人如此可怕的武功怎会籍籍无名呢?但无论如何,彭连虎已经相信梦醒出手只是为了救他,因为乞丐的话就表明了梦醒并没有说谎,可是他仍不明白对方用什么要他的性命。
梦醒似乎明白彭连虎的想法,淡淡地笑道:“问题出在你给他的那块银子之上,如果你接了那块银子,此刻已经不可能再站着说话了,不管你的刀有多快多狠,都无济于事!”
彭连虎心下骇然,想不到因为自己的同情心差点连命都送掉了,而这乞丐般的人演戏可也真像。彭连虎以刀鞘翻开地上跌落的银子,仔细一看,竟发现上面有一点点银色的小虫在蠕动,禁不住一阵恶心,同时也骇然道:“银蚕蛊!”
要知道,银子本就有鉴别毒物的功效,如果上面沾了毒,绝对会有异样,但若是一些活的色调与银子一般的蛊虫,便让人难以发现了,等到你握住银子,已经迟了。
“不错,你的见识也不少嘛,居然知道这是银蚕蛊!”乞丐并不否认。
彭连虎神色大变,此人的心思之歹毒,只让他杀机狂涌,不由冷冷地问道:“你究竟是什么人?和田新球有什么关系?”
“你很想知道吗?”那乞丐微笑着道,似乎对彭连虎和梦醒并不在意,抑或他知道根本就不可能逃得出彭连虎和梦醒的掌握,变得一切都不在乎了。
彭连虎冷静地寒声道:“你先回答他的问题,石中天究竟在哪里?”
说完后,彭连虎突然觉得自己微微有些昏眩,身子忍不住晃了一下。
梦醒已若光影一般,疾掠而上,杀意猛涨,剑芒四射。
“哈哈,已经迟了!”那乞丐一声狂笑。
“哗!”乞丐的身子撞裂了香案,神台竟在刹那之间裂开一道门,里面黑得像是没有底的深渊。
“呀!”一声长长的惨叫,跟着又是一阵跌撞的声音。
鲜血淋红了香案,那乞丐若坠入了龙潭的大石跌撞而下。
是彭连虎的刀,彭连虎与那乞丐身形最近,在对方撞破香案之时,他就已经明白是怎么回事了,竟以刀当暗器射出。
这样一来,他的刀自然比梦醒的剑更快,但刀也跟着那乞丐的躯体坠入漆黑的洞中。
彭连虎提气疾退,梦醒也退,两人的身形的确快绝,但在半空之中,便若两块大石头一般重重坠落,他们竟不知不觉中了毒。
梦醒想也不想,当即盘膝横剑,运功逼毒,彭连虎也只得如此,因为已经没有更好的办法,他的劲道一点也提不上来,就像是被抽干了鲜血一般,根本没有力气行出庙门,虽然知道庙中危险重重,却也无可奈何。
追兵似乎不敢再自第一道防线经过,只得再次绕道,很快就达到第二道防线。凌通将手一挥,守在那里的众亲兵箭雨齐发,虽然只不过数十人,但杀伤力极大,几乎箭箭不虚发,因为事出突然,追兵几乎无法聚中力量反抗,而亲兵更是事先选好位置,于隐蔽之处施放暗箭,自然是毫无损失。
凌通抬弓,“嗖”地一响,羽箭准确无比地射断拉住断树干的绳子。
“哗哗……”那些靠绳子拉住的大树全都倾倒而下,追兵太过密聚,立刻阵脚大乱,一股股黑烟自林间漫开。原来,凌通在树的断口之处塞了烟雾毒弹,树身只要一倾,立刻压爆烟雾弹,黑烟随之而散开。
“呀……啊……”几声惨叫传出,似乎是有人中了兽夹的埋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