稳婆看陈轩宇一直盯着巧真看,那眼内全是关切和心疼,想请他出去等着,可陈轩宇摇头,他挂心巧真,不想出屋,他不能帮忙,就是这样看着也好,有他在,巧真能安心些。
过了会儿,接周氏的马车也来了,玉花也跟着来了,本来周氏想让梅花跟着来的,可玉花要来,家里不能没人照顾,梅花得留下看家,巧红和桂花她们是没出阁的闺女,也是不能来的。
周氏一进屋看着闺女正被丫鬟搀扶着走,并没有想象中撕心裂肺的场面,她长出了口气,擦了把额头上的汗道:“我滴个老天爷,可吓死我了,走走好,走动走动,到时间好生。”
巧真看了娘一眼,冲娘伸出了手,让娘到了自己的身边,娘和大嫂是坐马车来的,不用自己走路,可她们额头都见了汗,可见她们心里是多么的着急了。
“娘,没事的,您别担心,和嫂子快坐下喝口水吧。”巧真吩咐人给她们倒水。
“你别管我们了,我们又不是外人,还用你招呼,你顾好自己就中。”周氏扶好闺女让她坐下,她也跟着坐了下去。
“没事,喝点吧,这水是温的,我这还没到生的时间呢,且得等呢。”巧真把水推到了周氏和玉花的跟前。
周氏和玉花也没客气,端起杯子,咕咚咕咚的就灌了下去,她们确实渴了,主要是心急巧真的情况,急出来的。现在一看巧真没啥事,她们多少安下了心,喝过了水,又同陈轩宇说了几句。
屋内人都陪着巧真,巧真走走躺躺就到了晚上,她吩咐人安排了饭,请众人吃了,她也跟着吃了不少。
到了晚上,稳婆是要留下的,因为她怕巧真半夜发作,周氏和玉花也留了下来,巧真随时会生,她们不放心。陈轩宇也留了下来,虽然屋内都是女的,可他也放心不下巧真,他坚持留了下来。
巧真看着一屋子的人笑了下,知道众人都是关心自己,不过她觉得自己没啥事,估计夜里是生不了了。
她端了杯茶和周氏几人一起边吃边说话,她说完了一句话,刚把茶杯放到嘴边,突然脸色一白,手里的茶杯就掉在了桌子上,茶水飞溅,洒落在桌子上,有些还溅到了人的身上,幸好茶不烫,因为巧真不喜喝热的,一般她能喝的都是温的。
“咋拉。”好几道声音同时响起,围上了巧真。
“疼。”巧真双手捂上了肚子,她就说了一个字,这次疼和白天疼不一样,这次疼来的猛烈,好像肠子被人揪着绕弯一样,她觉得五脏六腑都搅到了一起,好纠结。
“怕是开始了。快,去牀上躺着。”周氏也急眼了,驾着巧真的胳膊窝就想把巧真往牀上架。可巧真哪还有力气,她疼的要命,连站都站不稳了,哪还能走路。
陈轩宇横跨一步,分开众人到了里面,不顾众人都在场,一把抱起巧真,大步往牀边走去。
等把巧真放在牀上,看着巧真疼白的脸和她额头的汗水,他心里就像刀割一般,恨不得替巧真受了。
巧真现在没心情管别人的感受了,她这次感受的不止疼,她觉得有温热的液体正在从私处流出,是血?不,不,不是,应该是稳婆说的羊水破了吧。这真是要生了吗?
稳婆上前查看,也看到了巧真的情况,沉声道:“奶奶羊水破了,不过现在离生还早,且得疼呢,奶奶要有准备。”
巧真一听,自己确实是羊水破了,不过稳婆说离生还早呢,都疼成这样了,还早,这生孩子怎么这样难啊。
“真儿啊,咱不急,要是疼,你就喊。不怕啊,娘和你女婿都在这儿呢,女人都要走这一步的。”周氏柔声哄着闺女,可她眼内的着急却让人一眼就能看出来。
“没事,放心吧,不疼。”巧真不想让家人跟着自己操心,她强自笑了笑,不过这笑有些柔弱,看得人心疼。
周氏看着闺女疼白的脸,还倒过来安慰她们,她眼圈一红,背转身去擦眼泪。陈轩宇则紧紧握住了拳头。
巧真疼了好意会儿才好,她又让人搀扶着她下牀去走,疼起来就又上牀,等阵痛越来越密集的时间,她不敢去走了。她怕用光了精力,到时间没劲生。
到了半夜时,巧真肚子不怎么疼了,她觉得有些饿了,喊人去做了宵夜,众人没啥味口,巧真却吃了好几个糖水荷包蛋。算是给自己补充体力。
吃过后巧真发觉自己脑门上一脑门的汗,头发都湿了,她拿帕子擦了擦,现在是三更,可自己还没有生,估计得天亮了。
“娘,大姑,嫂子,要不你们都先去歇着吧,这还不定什么时间生呢,没必要都在这里熬着。”巧真劝着几人,她现在真觉得生孩子这事还真是没准,先头疼的那么密集,现在又不怎么疼了,不知道是闹那样。
“别说傻话了,我们哪睡的着,你别吭声了,老实躺在那里养养精神,一会儿好生。”周氏心里又急又乱,那里可能会去歇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