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的加油站主像换了个人,操着手里的AK47面目狰狞地尖声嘶叫“来啊,你们这些该死的异教徒,上啊,把这些亵渎真神的美国佬和犹太猪猡全部撕成碎片!”
子弹夹杂着各种土制啤酒瓶燃烧弹不停地飞向断墙之后,压制得他们几乎抬不起头。可毕竟是被称为血的解放军顶尖的佣兵,迅速地在瞬间反应过来,几个闪光弹投掷出去,虽然非夜晚与密闭空间效果一般,却已经争取到足够的反击时间。
而身边少年再一次让他们吃惊到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面色苍白若纸的少年,双眼在瞬间变得猩红狂乱,手上的动作却比任何人都快。
每一个动作冷静到冷酷,在闪光弹空爆的瞬间,他手里的两把45口径的OHWS像拥有自己的生命一般,他每一次甩动枪支,子弹都是一枪爆头,甚至是躲在各种障碍物后的敌人也无法幸免。
子弹是不会拐弯的铁律被这匪夷所思的景象打破。兴奋地和同伴互看一眼,两人迅速地跃起,操着隐藏在风衣内的微型冲锋枪支架成火力点。
原本对阿拉伯人优势的局面迅速地变成了僵持,而这样的僵持局面也并没有维持太久。
公路上清一色制式高阶武器的响声渐大明白地表示,这样的乌合之众正在彻底的溃败中,乌合之众们脸上慌张的神色表明,他们根本没有想到招惹的是一只怎样的嗜杀的顶尖佣兵团体。
一辆旧卡车朝加油站冲来,车上站起来一个蒙面的男人朝这里的人拼命挥动枪支,哇啦哇啦地喊着阿拉伯语。
被打得几无藏身之地的阿拉伯人们老鼠一样跳起来,也不顾子弹地就往那边冲,又倒下一大片。
红了眼的加油站主看着死亡的同伴,猛地拔出怀里的手雷蹿到唯一一台加油机边:“你们这些恶魔,我要你们一起下地狱去!!”
“我如果是你的话,就不会想要在这里用同胞的血亵渎安拉。”清冽如泉的声音响起,他的手腕上搁了一只修长的手轻而易举让他整个手腕无法动弹,太阳穴上也顶上了黑洞洞的枪口。
男人错愕惊恐地睁大了眼,看着面前噙着微笑的清秀面孔被火光映照得阴森诡异,顿时两眼一翻就晕了过去,只吐出几个字:“死……死人……恶魔复活……”
白夜翻了个白眼:“白痴。”刚要把这人拖走,却被几发子弹逼迫得就地一滚,她抬眼对上一双黑色愤怒的眸子,她一愣,唇边忽然露出一丝诡谲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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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亡:17:0
血的解放军完胜,只是有成员受了点提都懒得提起的擦伤。
“天,你简直都不能相信那简直是奇迹,只在二战期间出现过的神秘的上帝之手,竟然是真的。”从来都不是多话的两人对着他们的中校长官还有不少围在身边的同僚,眉飞色舞地表达自己的惊奇。
“子弹会拐弯,特瑞,你是不是脑子有毛病,太久没给自己找个女人了吧。”有人讥笑起来。
“可你要怎么解释墙壁和柱子后那些尸体卧倒的方向和子弹的痕迹?”也有人立即提出证据。
冰蓝等手下们几乎因为争论而要打起来的时候,才慢条斯理地边擦枪边道:“特瑞他们说的没错,那个孩子是上帝之手的家族继承人。”这倒是让他挺惊讶的,传说几乎就要灭绝的天狙者竟然是亚莲,看来黑主教是个相当尽责的监护人,一点消息都没透。
“如果能掌握那种枝术或者让天狙者加入团队,我们就是真正的所向披靡了,头儿。”所有人都同时点头,眼里冒出如同见了血似的兴奋与崇敬光芒向对面望去,却在下一刻,集体感觉脑门上淌下黑线。
“……呜呜……你吓死我了,我讨厌你,讨厌你!!”金发少年眼泪汪汪地,一边恶狠狠地骂着,一边死命地抱着怀里的人,如果不是因为担心压着对方被弹片擦伤的伤口,便恨不得变成只树袋熊挂在对方身上。
“好了,小东西,我只是不想让你担心……好吧,我发誓下次绝对不会不告诉你我的行动。”清秀雅致却带着雌雄莫辨气息的东方年轻人正抱着怀里发怒的少年,一脸无奈又宠溺的安慰着。
天狙者……根本还是个小屁孩……
终于把小东西哄得破涕为笑,一群还没绝望的大兵又东拉西扯地把他围起来,白夜才有空脱身走进加油站。
“怎么样,我们的客人有什么愿意说的了么?”白夜瞥了眼被捆在墙角,连嘴巴都被堵住,只能拿一双着火似愤怒的黑瞳瞪着他们的人。
冰蓝优雅地交叠着长腿,摇摇头:“我们有最快而有效的方式,可你却不让用,可蚌壳的嘴,永远需要用刀子去撬,对了,他嘴里的氰化物胶囊已经被我拆下来了。”他身后站着的两名虎背熊腰的佣兵,一脸压抑着的血腥,盯着躺在地上的猎物。
白夜笑笑,走进狼狈的男人面前蹲下:“咬舌一般是无法自尽的,看在同胞的份上我提醒你一句,如果你知道了就点点头,我让你说话。”
男人恶狠狠地瞪了她片刻,终于点头,白夜遵守诺言,松开了他嘴上的东西,而在下一刻,他立即试图咬掉自己的舌头,白夜叹了一声,两手捏住他下颌轻轻一扯,“喀喇”一声,男人还算斯文的脸立刻因为下巴被拆下来,痛苦到扭曲,只能张着嘴咿咿呀呀的不知骂些什么。
“我再提醒你一句,下颌如果被拆卸过多……那么你的下巴以后就会习惯性脱臼,不论是在吃饭、说话、还是亲吻,然后满嘴流淌口水,现在我问问题,你答,懂了的话,点点头,我会给你装回去。”
白夜轻声细语,笑容温柔,对方眼瞳里的怨恨与恐惧让她再一次感叹,难怪风墨天乐此不疲,原来看着对手无可奈何的绝望,确实会有种奇异的征服感。
就这么拆了卸、卸了拆,男人终于在浑身虚寒后,艰难地点头。
“这字是你写的吧,你是怎么知道我们在找一个中国女人的?为什么要设下陷阱袭击我们?”白夜双手温柔地搁在他的下颌上。
男人瞪着她,嘶哑着嗓音:“你早知道这是陷阱为什么还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