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
然而……
周敏竟然却是再次地不认识张知秋了!
看着周敏真心实意地、充满了感激之情地笑脸,张知秋和李观棋的心却是都已经沉到了太平洋的海沟里,冰冷而绝望。
与张知秋不同的是,在李观棋的心中更是充满了极度地惶恐与愤怒。
虽然是处置此次事件中地国安部人员中职位最高的人,但李观棋却是知道,部里至少有一个副部长已经秘密地莅临秀容,而且还有几个就连他也不知道是什么部门的人,也已经在这几日内来到了这个晋北小城。
原本张知秋的案件一直都是由十三楼所负责的,但此次来晋的这位副部长却是并不属于十三楼的这条线,并且所带的人员也与十三楼无关。
不过,李观棋却是可以肯定一件事:那些涂抹在周家父女身上的药膏,必然是会被这些人给弄走一些的,因为这是要用来做“科学研究”的。
而且,这个任务原本也应该是由李观棋来负责完成的,但因为李观棋与这位副部长的“默契”,这件工作最终却是由别人来做了。
对于李观棋来说,他也真的是不愿意做这些有可能会惹恼、甚至激怒张知秋的事情,这对他日后的工作没有任何地好处。
李观棋如今所担忧的是,是否是这些贪功心切、且贪得无厌的家伙们,在动手的时候太过贪婪,弄走了太多的药膏而影响到了疗效,进而造成了如今的困境。
果真如此的话,李观棋不知道发现事情真相的张知秋会做出什么样的反应,他也根本就不敢去多想这个事情。
是的,李观棋承认,自己是在极度地忌惮着张知秋:根据以往所发生的一些事实所带来地经验,李观棋甚至怀疑张知秋有办法可以获知身边人的某些想法——这可能也会要他付出某些代价而不能常用。
虽然这只是一种不确定地猜测,但李观棋依旧根本就不敢冒险:那些但凡小觑和轻视了张知秋的人,都已经被事实钉在了耻辱柱上。
事实上,也正是因为这个顾虑,李观棋甚至没有把自己的这个想法与任何人提起,因为他根本就不相信,其他任何人可以比自己做的更好。
如果这个猜测是真的,那么只要有其他人的这个想法被张知秋探知、并发觉是因为自己的缘故,那么李观棋相信,自己的这件任务就算是已经做到头了。
被出卖,在许多时候并不是有意的。
而这也正是职业特工存在的价值所在——从他人地“无意”中找到线索,把“不可能”变作事实。
对于这种把自己的安危寄托在别人身上的事情,李观棋是绝对不会去做的。
动用所有地手段,李观棋竭力的将自己的心思体现在一个方面:震惊、震惊、还是震惊;而那些具体的事由和任何其他地想法,李观棋全都拼命地努力不去想。
“周敏,你真的不认识我了吗?我是张知秋,我是胖叶子啊……”张知秋如丧考妣地哀嚎着,甚至把自己最为原本反感地外号也搬了出来。
“对不起,我知道是你们救了我,可是……我真的是不认得你啊!”周敏秀丽地眉毛纠结着,神情中也满是不安与惶恐。
“你在好好看看——这个李观棋也可以作证的,我看到是你的时候,你一口便叫出了我的名字的!”张知秋已然急的都快要哭出来了。
虽然失去了许多记忆,但好歹时间已经过去两年张知秋还是知道的;两年时间了,周敏是唯一让他产生了一丝希望的人,但如今这个希望,却是正在犹如一个美丽的肥皂泡般华丽丽地破灭着……
李观棋用力地点头,但心中却是益发地有些冰冷了:周敏当时所处的地方距离自己的汽车较远,那些摄像头根本就拍不到这些细节。
换句话说,周敏当时认出张知秋的这件事情,除了当事者之外,就只有自己这个唯一的现场目击证人了。
至于其他地证据,那是真的一点都没有了!
周敏闻言,真的就这么仔细而认真地看了张知秋有三十秒钟,最终却还是极其抱歉地摇摇头:“对不起,我真的是没有任何地印象了……”
巨大地失望击垮了张知秋,他直接一屁股坐到了地上,整个人都发起呆来。
如果从来没有这个希望的话,张知秋此刻也不会如此地失望,但是在有了希望、却又被剥夺之后,这份失望几乎已经转换成了绝望,那份痛苦,绝非是其他人所能够真正地理解和体会的。
“张……张知秋,我愿意交你这个朋友。”万籁俱寂中,周敏吃力地坐直了一些,羞赧但认真地说道。
“我们本来就是……哥们。”张知秋缓缓地抬起头来,看着女孩子那熟悉而陌生的精致面孔,终于苦笑起来。
“你还是先躺着吧,这有助于你的恢复。”看着两腿被打满石膏后固定起来的女孩子,张知秋微笑了起来:“疼的话就叫吧,我不会笑话你的!”
“胡说什么啊……谁和你是哥们!”女孩子的脸颊绯红起来,但语气却是并不坚定,随即却是有些惊慌起来:“我现在两腿都没有任何感觉呢——不会是废了吧?!”
“怎么可能?”张知秋闻言一愣,从立即的从地上爬了起来——在这特护病房的地上,铺着的也是上好的纯毛地毯,是以他坐在地上也才会无人理会。
“这不应该啊……”张知秋皱着眉头摸向周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