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忠手中的飞斧悍然出手,这钢铁做的武器有木制的平衡柄,既能帮助杨忠力,又能让飞斧在空中划过平滑的曲线。
眼下这柄利器划过空气,带起凄厉的响声,好像是死神来临前的利啸一般,冲着一个胡人狠狠劈去。
这个胡人扎着两根辫子,****着上身,手里拿着一块烤肉,正在大嚼特嚼。他似乎还没有从突如其来的打击中回过神来,愣愣地抬头看着飞向自己的飞斧。
哗啦
飞斧准确无误地命中了他的胸膛,锋利的锋刃划开了他的皮肤,将其中汹涌运转的鲜血尽数排放了出来。鲜红色的鲜血如同雨落,在地上落满了星星点点的瘢痕,给原本已经被鲜血浸染的地板带来了新的色彩。
通
胡人颓然倒地,眼神迷惑,似乎到死都没有弄明白自己究竟是怎么死掉的。
杀胡狗!
杨忠扔出了飞斧,又抄起了战剑,正要继续杀人,身后的一名战士已经三步两步抢上前去,手中的短枪狠狠刺出,命中了眼前的胡人的咽喉。
又是一捧血雨,又是一声闷响,又是一条肮脏的生命萎落于地,化作污泥。
“干得好!”杨忠哈哈大笑,手臂轻轻展开,一剑劈在胡人的胸膛上,从左至右,从上到下,划开了一道长长的口子,这道伤口是如此之深,以至于杨忠都可以看到里面青色的肠子和红色的心脏。
“和汉人也没有什么区别,只是,为什么一样的五脏六腑,却这么没有人性呢?”杨忠没有来得及深入思考这个问题,因为胡人们已经反映了过来,抄起随身的兵器,开始准备反击。
杀戮,杀戮,杀戮。
鲜血,鲜血,鲜血。
整个房间中洋溢着令人兴奋又恐惧的杀戮的气息,杨忠自己的精神世界似乎已经失去了意义,剩下的只有战斗的**和杀戮的快感。
杀戮,不为杀人而杀,而为复仇而杀,为斩杀这些没有人性的恶魔而杀。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终于从迷梦一般的杀戮中醒来,左右看看,地上有十具尸体,八个胡人,两个汉人。这十个人在这间屋子里面相互搏杀,将自己的生命作为牺牲,为死亡召开了一场盛大的宴席。
呼,呼,呼
杨忠喘着粗气,看着满地的血腥,站起身来,对着还站着的那名士兵说道;“走吧,回去,汇报将军,尽快渡河,给汉人报仇!”
是的,给汉人报仇,给百年来惨死的汉人报仇,死在这里的八个胡人还不够,还不够!
报仇,报仇!
刘正一脸冰冷地看着立在自己眼前的京观,他虽然从史书中读过京观的描述,也知道这是古代一种特有的现象,但是从书中体会和亲自看到却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感受。
这就好像别人描述的美食再令人垂涎三尺,也不如亲自去品尝一次。
而眼前的京观,则是美食的另一个极端。
极端的恐怖,极端的邪恶,极端的可憎。
噗通
刘正忽然跪在了京观之前,一言不,一动不动。
“将军!”跟在身后的将领们看着刘正,忽然也跟着跪了下来,冲着这些庶民,冲着这些被屠杀的汉人。
孙翔走了过来,看着跪倒一地的将领们,又看看一言不的刘正,眼神中闪烁出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意思,站在原地,没有说话。
“诸位,你们见到了吗?”刘正忽然开口了,声音沉痛,有如在葬礼上追悼长辈的孝子贤孙:“这,就是胡人给咱们的馈赠。”
“大汉与匈奴约为兄弟,允许胡人内附,允许胡人居住,允许胡人共享咱们汉家的花花江山,而胡人是怎么回报咱们的?”
是屠杀。
是京观。
是两脚羊。
是数不尽的杀戮和战争,是对文明的彻底摧毁和毁灭。
“今天的事情只是个开始,若是咱们不奋起抵抗,不与他们殊死搏杀,这个京观现在还只是这些和咱们毫不相关的人,可是日后,就是咱们的父亲、母亲、兄弟、姐妹乃至于咱们自己!”
“而今,战斗已经不是为了功名利禄,也不是为了手握大权,而是为了生命而战,为了自由而战,为了尊严而战!我今日誓,汉胡不两立,正邪不相安,一日胡不灭,一日不瞑目!”
“汉胡不两立,正邪不相安,一日胡不灭,一日不瞑目!”众将领齐声开口应和道,这声音沉重而坚定,好像是一声漫长的呜咽,慢慢弥散在整个夜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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