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
看着孝琬怒冲冲的拉着长恭离开,孝瑜的脸上露出了一抹难以捉摸的神。
“九叔,去我房里谈。”——
“阿容,快替四公子换身衣服!”孝琬一进房门就大声吩咐着,阿容拿了一叠干净衣服匆匆走了过来,正打算替长恭换上,忽然留意到三公子居然还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三公子……”她不知怎么开口。
“三哥,我要换衣服了。”长恭也不客气的下了逐客令。
“我是你哥哥,有什么关系?”孝琬一脸的莫名其妙。
“三哥,出去……”长恭发现在三哥面前,经常需要咬牙切齿的说话。
“大男人害什么臊,扭扭捏捏的像个人!我——“还没等他说完,长恭就连推带搡将他踹出了门外,砰的一声将门插上。
“四弟,你居然将三哥关在门外……”门外传来了孝琬的抓狂声,“三哥好伤心啊……”
“四公子,三公子他……没事吧?”阿容惴惴不安的问道。
长恭咚的一声将脑袋抵在了桌子上,有气无力的抱怨了一声,“救命啊……”
进宫
自从上次的落湖事件后,长恭就被逼着每天去大哥的书房习字。阳光微熏,照在身上暖洋洋的,她写着写着又忍不住去见周公了。
只见一本书嗖的飞来,“砰!“她的脑袋上就重重挨了一下。
“大哥,怎么你也像三哥一样粗鲁啊。”她恼怒的揉了揉自己的脑袋,抬眼一看,原来拿书砸她的正是她的好三哥。
“啊,三哥,你怎么在这里?”她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孝琬的脸上是一副备受打击的样子,原来,他在可爱的弟弟心目里只是个粗鲁的人……只是个粗鲁的人……好伤心啊……
孝瑜微微一笑,“长恭,昨天教你的诗词背给我听听。”
长恭点了点头,摇头晃脑的念了起来,“新买五尺刀,悬着中梁柱,一日三摩挲,剧于十五。”
“背得不错,现在说给我听听是什么意思。”孝瑜悠然自得的喝了一口茶,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嗯,嗯……”长恭嗯了半天,她哪里知道什么意思啊……能背下来就不错了。
“这么简单的都不会?”孝瑜笑道。
“谁说我不会。”她瞪了瞪他,“是说有个人,买了把五尺长的刀,挂在屋子的梁柱上,一天要摸上三次,嗯,每天,每天还要杀死十五个人!”
“哈哈哈!”她的话音刚落,就见到孝琬已经笑得直不起腰来,孝瑜的整张脸都在抽搐……
“唉……”孝瑜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这是说,在我们北方民族男儿眼里,一把刀胜过了十五六岁的少,明白了吗?”
长恭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只能怪以前娘教她的时候,她从阑曾仔细听。所以才闹了个这么大的笑话。
娘……娘到底在哪里?
想到这里,她的心情一下子降到了冰点……
“四弟,三哥和你开玩笑呢,生气了吗?“孝琬见她忽然神异常,还以为是因为自己取笑她而惹得她不高兴。她刚想说话,忽然听得有侍卫在门口高声道,”各位公子,斛律将军来府上了,夫人请各位公子尽快到厅里相迎。“
长恭顿时心中大喜,斛律叔叔——他终于回来了!
再见到斛律光时,长恭忽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觉得胸口有什没断涌动,仿佛就要挣扎要跑出来……
“斛律叔叔……”她喃喃叫了一声,不顾周围人的目光,直接扑进了斛律光的怀里,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失去母亲的悲伤,长途跋涉的辛苦,被赶出门的委屈,种种的一切,在隐忍了许多天后,终于找到了一个爆发口,可以尽情的宣泄出来……
“长恭……“斛律光安慰的轻拍她的背,”我刚回来就听说这件事了,长恭……坚强一点,你是个男孩子,要坚强一点,知道吗?“
长恭也不说话,只是紧紧抓着斛律光的衣襟一个劲的哭。
毕竟,她也不过是个八岁的孩子。
“这孩子,怎么哭个不停了。”长公主轻叹了一口气,拿出了一块绢帕递到了长恭的面前,轻轻替她擦了擦眼泪,“好了,长恭,别哭了,你看,斛律将军可是连府里都没回就直接来这里看你了。”
听长公主这么一说,长恭这才留意到斛律光的身上居然还穿着盔甲,俊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