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正是这样,避免了侦察员很大的麻烦——如果李传铁一分析,就会觉得有些地方是不对劲的,例如晚上李锦江的队伍怎么把李耀昌他们带出城的?要知道,李耀昌他们足足有近两百号人,城门到了晚上又是例行要关闭的,难道给这两百号人个个装上翅膀,带他们飞出去?
这个时候,如果李传铁一起了疑心,那么仔细分析之下,就会觉得疑点越来越多,最后,李传铁一定是抱着宁可粉身碎骨,也绝对不会出卖自己的同志的。即使这名李传铁最后会耐不住酷刑,招出与自己单线联系的同志,那么,也至少是在几天之后,足够那名同志发现情况不对,赶快转移了。而对侦察员来说,则是漫漫的长期才能找到组织。
李传铁没有怀疑,就不代表别的同志不会怀疑,至少和他单线联系的上级哪位同志,就没有相信侦察员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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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
这是一名30岁不到的教师学者模样的人,名叫廖雨清,公开的身份是李传铁的表弟——一名小学教员。他有着文化人惯有的细腻和谨慎,听完兴奋的李传铁抢着说出来的情况后,他并没有完全相信李传铁的话,敏锐的他发现了一些存在疑点的地方,或者说,哪叫做漏洞。
但是,他反过来也想到了,如果真是敌人布置的陷阱,那么就应该想出一番没有漏洞的话来,那样或许更为容易欺骗过关,而不是说一夜将近200人带出武汉这样明显是漏洞的话。而且,有些党内的细节,如1921年第一次会议的情况,连自己都不是很清楚,但他们却似乎清楚清楚,连细节都说得出来。
他探了探,后面没有什么可疑的人。于是他让李传铁与侦察员一起留在屋里,他围上围巾,小心翼翼的出了门,去他所知道一名市委同志的家中。
而两人则留在他家中,等待后面的战士带着李传铁的妻儿过来——见过了地下党组织处境地艰苦与危险后,战士考虑到那名“向导”已经知道了李传铁的住址,为了防止出什么意外,劝李传铁举家迁移,尽量转移到根据地去。而李传铁也接受了他们地建议,决定留一名侦察员在哪儿等另两名侦察员来,然后三人一起,帮李传铁妻子将一些必需品搬过“表弟”这儿。
一路上小心翼翼的,廖雨清通过绕圈、急跑、回身、转路等方法后,确定了后面没有人,这才在兜了数个大圈子,数过其门而不入后,再一次经过时,一闪身进入了市委这位同志的院子里。
市委这位同志本来要列席省委这次会议,可是他有一些工作赶着要做,于是,在他办完事后回到家中不久,恰巧就遇上了廖雨清。听完廖雨清的汇报后,这名同志从中看到了事情的不寻常,于是他让廖雨清留在他家中,立即赶到会场报告情况。
一路上小心翼翼的,等他到达会场的时候,会议已经快要结束,他带来的消息引起了轰动,在座的党员不但庆幸于汉阳厂工会的党员、革命群众没有被捕、牺牲,更对我党有了一支强大的武力而振奋。谁都知道,GM党的一个军的起义意味着什么,而且,这还是一支GM党的特种军,一支接收了德国给GM党的所有军事援助的起义部队。
这个时候,国外的武器都要比国内先进,即使是三流货色的日本武器,在受到美国封锁长达近十年之久的中国,也极为抢手的东西。这个时候,GM党政府与德国进行秘密接触,谋求从德国获取军事和武器的事情,我党早已获悉了此项情报,因此,对于李锦江他们所宣称的,是GM党的秘密接受武器的的起义部队的事实,很多同志都深信不疑。
现在,在场的湖北省委员们,怀疑的就是,这位李锦江军长,究竟是不是LDZ同志发展的党员。于是,在已经过了十一点,准备散会的湖北省省委会议又再度延长了。
会议对李锦江同志的讨论没有结果,对于这么一支武装,对于李锦江同志党员身份确认一事,在没有得到中央指示前,似乎不是湖北省委能够决定什么的。最后,考虑到与部队加强合作的问题,湖北省省委还是决定派出一个小组,去确定李锦江这支部队是否是党领导的队伍。
于是,8日上午,在侦察员带着李传铁一家离开武汉的同时,一个考查的小组也动身前往红安,去查看这支队伍的情况。
这个小组当天中午就进入了红安。为了真实的考查这支队伍的情况,他们没有与队伍进行接触,同时为了保密,他们也没有和黄麻特委联系,甚至考虑到几个人目标太大,他们还分散开来,约定集合地点后以个人为单位,凭着一个GC党员敏锐的直觉去观察红安、麻城两县的情况。
当晚,当他们在约定的地方集合的时候,他们不知道,他们已经被情报局的侦察员给盯上了。原本侦察员注意到的只是一个人,可在跟踪后,发现有这么多不明来历的人到了自己的地头,这可是第一单大CASE。没有什么经验的侦察员们,在讨论之后,决定跟踪他们,看看他们究竟想干些什么,经验就从他们身上获取了。
于是,省委的考查小组们茫然不知自己头上几千米的高空,正有一架无人侦察机用红外线锁定着他们,无论他们怎么躲躲闪闪,后面总有一队情报局的侦察员在远远的吊着他们。
考查小组在考查中,得知黄麻特委的同志为了李锦江这支部队,在今晚召开特委扩大会议,讨论近期的工作情况。于是考察小组一合计,决定去参加这个会议。
他们到的时候,正好是潘中儒心中难以决断的时候。看到外面警戒的游击队战士将省委考查小组迎了进来,潘中儒心中一下就轻松了起来。考查小组带队的就是省委主要委员之一黄秀松,这个难以确定的问题,完全可以请示他,然后,拿着鸡毛完全就可以当作令箭、当作挡箭牌了。(这里是小子过于龌龊了,当时潘中儒同志没有小子想得这么不堪,不过,潘中儒同志所想的,也总有那么一点这方面的意思。)
考查小组例行的听取了黄麻特委的意见,然后,就通告了省委获得的最新情况。当潘中儒、武光浩他们知道,这支部队已经获得了汉阳区党员的支持,并且已经与湖北省委联系上,今天考查小组经过考查,认为这支队伍应该是自己的之后,不由的集体松了一口气,难以决断的两难选择会令人发疯的。
就在这时,原来第九数字化师侦察连出身的情报局战士,已经结束了一场一边倒的偷袭。外围负责的警戒的游击队战士虽然也布置了明哨、暗哨,有了一定层次的警戒范围,可是,这些在戴着红外夜视仪的原来侦察连出身的战士面前,就和小孩玩过家家一样,即使没有用那些麻醉枪等特种装备(考虑到这些人还不能确定身份,起码看上去有些象30年代的我党游击队,侦察连的战士决定还是不要搞出伤亡来),侦察员们也秘密抵近一一将他们敲晕捆了起来。
就在武光浩觉得外面有些奇怪的动静,觉得有些不对,正想拔枪的时候,情报局的战士们从三个房门破门一拥而入,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每一个人。这是通过夜视仪确定的位置,每一个战士都侍侯着一个,或挨在一起的两个人。
看着黑洞洞的枪口,有些党员想反抗,一名黄麻特委的党员身体一晃,立即掏枪,可是用枪对着他的战士迅雷不及掩耳一般的,一个手刀他就晕了过去。于是,在几个战士同时表演了一场徒手擒敌后,黄麻特委以及省委的考查小组都无奈的举起了双手,束手就擒。
侦察员的战士将这些人都带了回去,连夜开展审讯。但是,夜间行动的他们没有穿上平日的迷彩服,而是夜间行动的特殊服装;押这些人回去的时候,也没有出动车辆,而是将这些人头蒙上之后,能走的就自己用双腿走,已经晕了的就扛麻包一样扛着。这样,即使是一直在密切注意他们的武光浩,也不知道今天袭击自己的队伍是哪来的。
由于不知道这是自己的队伍,所有一干人等,不约而同的都进采用了抵赖绝招。
“你们干嘛半夜聚在一起?”
“我们准备开个铺面做生意,大家聚在一起商量怎么出股份……”
“你们干嘛半夜聚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