朔玉摇了摇头:“没有。”
钟礼将玉珏收在了怀里。
朔玉道:“王兄,你名朔回,待到四月之时,我就公开你的身份。”
钟礼点了点头。
朔玉道:“现在,我来说说朝中之事。”
钟礼静静地听着。
过了一个时辰,朔玉道:“朝政上的事情,王兄或许还不是非常熟练,王兄原本在南楚的军校学习过几年,不如先带些兵试试。”
钟礼道:“可以。”
朔玉笑了:“有王兄在,至少让我舒了一口气。”
钟礼定定地看着他。
朔玉疑惑,说:“怎么了?”
钟礼道:“你的南楚话越来越顺了。”
朔玉笑了:“我的北晋话和西宋话最好,南楚也还行,最头痛的是东丹话,说着说着舌头就打结了。”
钟礼哈哈笑了。
两人笑了一会儿,朔玉正色道:“这些日子,我会让苏然来教王兄一些到时候要用上的话,如果别人问话,王兄就不回答。”
钟礼点了点头。
两人并没有再提紫瞳之事,朔玉和苏然离开了。
钟礼回了房,房间早已被打扫一新,桌上摆着一面新的镜子。
朔玉为了保密,派来的都是心腹,钟礼平日走动,却也没有看见那些人。
钟礼面色漠然地看着镜子,镜中的人眉目深邃,鼻梁挺直,坚毅的一张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
既然上天告诉了他的身世,他自然不会放任北晋的王室衰败下去,相反,还要帮助朔玉稳住根基,无论多么艰辛,他也不会放弃。
他睁开双眼,眉目里含着一丝柔情,做完这些事情后,他就会回到钟仪身边,好好宠着他一辈子。
钟礼想起了多年前的一个夜晚,他拉着小仪去了后山,那时候还没有去繁城,站在高高的望天台上,看繁星满天。
“小仪……”
“怎么?”
“我如果去了繁城,便不会轻易回来。”
“……为什么?”
他记得自己这么说:“安都,会是我一生认定的故乡。而你,也是我一生认定的弟弟。这些,无论何时,何事,都无法改变。”
钟仪愣了一会儿,哈哈笑了。
脑海中浮现那张笑脸,钟礼勾起了嘴角。
他拿出了那只玉珏,看了看,放在了枕边,又拿出了和钟仪交换过的铃铛,上面的锈已经被钟礼清理掉了,铃铛依旧闪亮。
“叮铃铃——”清脆的铃声在房中响起,钟礼温柔地看了一会儿,放回了衣服里。
三月底,朔玉来了一次,说是安排妥当了。
钟礼看着朔玉道:“放心。”
朔玉道:“西宋算是北晋的友国,对外就宣布是从西宋的军校回来的。”
钟礼默许。
朔玉来回踱步:“我和贺丞相商量过,到时候,趁热打铁,我就将西宋边境的兵队派给王兄。”
钟礼道:“不必,先将城内的内、外侍卫军队派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