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丑又凶?这小子真是皮痒了。磨牙声,关节摩擦声,此起彼伏。
见到这情景,宝蓝的眼泪也掉不出来了,看向一直没说话的杜春阳,“我走了。”虽然不愿意走。当然,这后一句是在心里说的。
“走吧。”杜春阳反倒是率先迈步走了出去,走了几步又回头看看还愣着的贾宝蓝,“走啊,我把你带出来的,当然要再把你送回去。”
“哦。”反应过来的宝蓝,快走了两步,跟在他身后。
回家的路她当然认识啦,不过有人送的感觉还不错呢,还在美孜孜的宝蓝一头撞在了停下脚步的杜春阳。唉哟,好痛啊,这人的后背是铁打的不成。
咦,他在看什么?连理都不理她。好奇地从他背后探出头去,顺着他的视线望出去,原来山上的路上来了两个人,看样子不是贾家的人,再看杜春阳的迷惑的神情,应该是他也不认识的人。在这个敏感的时候来山庄,是为了什么目的?
杜春阳一转身就看见了两个人有说有笑地朝山庄走来。朝阳还未散去,两个人沐浴在明媚阳光下的人影,显得有点朦胧,有种那么不真实的美。
看身形,看步伐,都像是练过武功的人,是从贾家过来的吧。不自觉的扯出一抹浅笑,转头对着宝蓝扔下一句:“看来今天你还是走不了了。”
揽住她走回山庄里,既然是冲着我们来的,那就在自己的地盘里接招吧。
“贾家小姐今天走不了了,大家回山庄了,准备迎接客人吧。”
二十七
相信第一眼的感觉吗?
见到某个人的第一眼,就会定下是喜欢还是讨厌这个人的心意,而且一旦定下,就很难改变。是朋友,还是敌人,只在这第一眼。
杜春阳就是这样,只是一眼,他就认定眼前的这个人没有敌意,即使他自我介绍是从贾家来的。
来的人是谁呢?当然就是久未出场的湛无拘和苹儿喽。这几天他们可没闲着,日夜兼程地赶路,终于在昨天晚上到了贾家。
贾家老爷等得望眼欲穿,每天不断埋怨,收个地而已,这贾三倒是把事情搞得越来越复杂了,现在连女儿都赔进去了。可是手底下这帮窝囊废不是那帮人的对手,请外人的话,这也算家丑一桩啊,现在就看这个友家世侄的能耐了。
他大致地向湛无拘讲了一下现在的状况,当然,讲的是避重就轻,将自己一方的恶行一带而过,反倒是大大渲染占地不走的村民的可恶,和为他们撑腰的土匪的恶行。而且特别地提醒他,山上那帮人是土匪,按照当朝律法,向官府上交土匪人头是可以领到赏钱的,所以,他的这点私心也就不言而喻了。至于他的二女儿,当然没忘了提醒请他带回来,能赚到的聘礼,当然不能放过。
对他的所言,湛无拘和苹儿都是不置可否,一件事情,如果在描述的时候主观色彩太过强烈,那可信度也就大打折扣了。而在他们到了同福山庄,看见了他所描述的恶行恶质的村民和土匪的时候,他们心里对贾老爷的所言,就要打个折扣的折扣了。
简单的寒暄以后,杜春阳支走了虎视眈眈站在他身后的众位兄弟,见到老大一脸轻松仿若见到老朋友的样子,大家也放心地离开,不一会儿,院子里就传来李孝被他这些“又丑又凶”的叔叔们“教训”的哀嚎了。
苹儿好不容易见到个女孩子,早就一口一个“蓝姐姐”的,拉着她回房里去话家常了,至于留下的这两个男人,相见恨晚的两姐妹哪还会注意。
“在下杜春阳。”两个男人对视了一眼以后,杜春阳首先起身绽出笑颜,因为他绝对相信自己的直觉,对面这个人,不会是敌人。
“湛无拘,幸会。”
语毕,两个男人对视一眼,哈哈大笑,敌意尽消,朋友之情溢于言表。
“湛兄,久仰大名,我以茶代酒,敬你一杯。”
湛无拘讶异了,“哦?你知道我?”
“哈哈,当然了。”杜春阳语气异常轻松地解释,“你为官府做事,属白道中人;我曾为匪,是黑道中人。自古白道为猫,黑道为鼠,鼠猫相斗,鼠当然要多了解猫了。”
“哈哈,妙,真妙!我也敬你!”
两人放下杯子,气氛更加轻松融洽了。
“杜兄,你这同福山庄是刚刚修缮的吧,印象中几年前这里是几座破败的院落。”
“是的,我们兄弟几人见这里破败已久,所以才在此落脚。”轻啜了一口茶,杜春阳又开口。“呵,我可以猜到贾老爷在请你上山前说过什么。”
“哦?说来听听。”湛无拘绕有兴致地望向这个不像“老大”的“老大”。
“剿灭山上的土匪,提着人头去领赏。”
湛无拘赞同地点了点头,“不错,还有呢?”
“不要惊动官府,把贾家的二小姐带回去。”杜春阳说完,轻轻地挑眉望向湛无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