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璋只得回头,跟着殿侍弟子上前。
“原来今天一剑破空,差点毁了我藏经阁灵境洞天的弟子就是你啊。”一个灰衣老者看着孔璋道。
孔璋愕然,席慕白含笑道:“还不上前谢过莫长老,你今天差点一剑洞穿他的藏经阁,他都没有责怪你。”
孔璋这才知道此老便是录籍堂首座长老莫觉闲,连忙上前见礼。
“你可知道宗主独独留下你来,有何用意?”莫觉闲道。
“弟子不知,但只要宗主吩咐下来,弟子必定全力以赴。”
“好。”羽皓然道,“独留你下来,是因为有一件艰险的任务要交给你去办。”
孔璋顿时头疼,上一次是将自己这个连真人境都不到的人丢到星界去,这一次从羽皓然嘴里能吐出艰险二字,只怕更不是什么好事。
“如今正是道魔相争之时,但是这番争斗,又不可脱出控制,以免被妖族所乘。先前我已颁布诸多任务,其他宗门也纷纷如此,命诸弟子行道天下,以震慑群邪。过些时日我道门各宗便会齐聚云京,与所谓的圣盟辩法论道。不过在那之前,我们亦需先做点声势,好教大楚皇室知道下辈弟子中仍然是道长魔消,邪不胜正。”
孔璋渐渐明白羽皓然的意思,看来是在星界的事上,道魔相争之势渐起,大楚皇室有意调停。
到时大楚皇室的态度便非常微妙,羽皓然命门下弟子行道天下,以雷霆万钧之势扫荡群邪,就是想向大楚皇室展现道门的实力。
除此之外,道门还准备派遣数名后辈弟子,以后起之秀的名义挑战或是等待魔道邪宗的挑战。
道魔的争斗既然要控制在一定范围内,那么这些宗主级人物就不便大打出手。
索性通过后辈弟子挑战来展现实力,印证到底是道消魔长,还是魔消道长。
这已经不单纯是关乎宗门声誉,甚至这些新秀弟子的胜负,将会影响到皇室、世家、道门、圣盟间的博奕。
而羽红袖顺理成章的将自己未来道侣又推荐出来,若是孔璋作为道门行走能再次大放异彩,羽红袖的地位便会更加牢固。
“大楚皇室已经颁旨,因圣盟在星界之役中襄助皇室有功,特在云京效外西山崖划出一块地来供其建立道场。”
“圣盟各派已然传檄天下,邀请天下修士前往观会,并且大楚皇室也决定在道场中举办皇室法会,进行辩法斗胜。若是让圣盟立了道场,便给了邪魔外道自命玄门正宗,与道门相争的口实,所以道门各宗决定各遣行走前往相贺。”
羽皓然这相贺二字说得森然无比,显然语意实反。
果然,听他再道:“已然约定,到时由双方的行走弟子献上贺礼,再行辩法斗胜,看看到底是道高一尺,还是魔高一丈。”
“此次定下楚歌吟与你二人作为本宗后辈弟子的代表。”羽皓然缓缓道,“希望你不要辱没了蜀山的声威。”
“可是,万一那些魔道高人也出手,弟子万万不是对手。”孔璋忙道。
“将争斗限制在后辈弟子间,是大家现在的默契,直至皇室举办法会为止,若是他们先打破这一默契,便先输了一筹,以后大楚皇室便不可能再在明面上支持圣盟,所以你尽可以放心。”
孔璋只得先答应下来,退出殿去。
出殿后他便飞往浮游岛,径直去见羽红袖。
“你似乎心有不平啊,莫非觉得我荐你,让你不高兴了?”羽红袖微微笑道。
孔璋强抑怒气道:“你是否应该在这之前与我商议一番,我不过初晋真人境,便要直接去面对魔道邪宗各派精英弟子,道门行真走,说得好听,一个不好就可能没命。”
“若是你不去,便得我去。”羽红袖眼波微转,长袖抬起,一只欺雪赛霜的皓腕露了出来。
她今天穿了一袭长衣,宽袍大袖,但至腰肢处又束紧了,既有修士的潇洒风骨,又有女修特有的窈窕妩媚。
她懒洋洋的看了一眼孔璋,“谁叫你是我的未来道侣呢?”
孔璋恨得牙都痒了,叹道:“我虽是借了你的名头,但是也替你带回祭品,不如大家就此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