芮玮一探鼻息,尚有缓气,大喜道:“没死!没死!谢天谢地。”
老道从怀中掏出一个小包,解开三层布,里面是个木盒,小心翼冀打开木盒,取出一枚雪白的莲花,花中结着一颗果实,急道:
“快给她吞下!”
芮玮知道是珍贵无比的雪莲,专治内伤,来不及道谢,接下就往林琼菊口中塞去。
林琼菊紧闭嘴唇,神智早已昏迷,塞进后也不知吞下,芮玮顾不得嫌疑,救命要紧,急忙亲着她嘴,暗将自己唾液送过去,才将雪莲帮林琼菊眼下。
胡异凡冷笑道:“小子!你抱着我媳妇那么亲热,要不要脸?”
芮玮震怒道:“你的媳妇,你还好意思说她是你的媳妇?”
这雪莲好灵效,林琼菊醒来紧抱芮玮,娇呼道:“大哥救我!大哥救我!……”
芮玮拍着她的香肩,安慰道:“别怕!别怕!大哥替你出气。”
胡异凡又道:“我儿子明媒正娶,她虽不贞,总是我胡家的人,做公公的责打媳妇有何不该?”
林琼菊唤道:“我不做媳妇,爹爹!我不做别人的媳妇……”
芮玮知她神智尚未清醒,想她这话定是出嫁前向黑堡堡主林三寒说的,可怜她并非愿意嫁到胡家。
芮玮眼眶润湿,点了她的睡穴,望着胡异凡怒目道:“打媳妇能打得这样凶吗?告诉你,她不再是胡家的人!”
胡异凡哈哈讥笑道:“难道你要她做苗家的人?你们通奸我设法管,要媳妇做你芮家的人,老夫决不答应!”
要知那时甚重婚姻法,胡异凡虽然死了儿子,但若他不自动替儿子解除婚约,林琼菊永不能自由嫁人。
芮玮可没想到这个,大怒道:“你再胡说,小心将你牙齿全打了!”
胡异凡顽强道:“一个是奸夫,一个是淫妇,凑成一对狗男女,老夫就是要说要骂,看你怎样?”
芮玮一气之下,蹬下身子,一掌待打去,蓦地想到他去世的儿子,不忍心再打,反而替他解开麻穴,叹道:“你快走罢!”
胡异凡站起身来,掸掉灰尘,慢吞吞道:“老夫爱走不走,谁管的着。”
但他站了一刻,觉得不是味儿,打也打不过,只好尔后俟机报仇,转身走去。芮玮想到一件事,忽道:“你怎么知道我学海渊剑法去见野儿!”
心想找到这里倒是不难,只要派人追踪不难发觉,但他能知道自己心里的事,那就奇怪啦?
胡异凡边走边嘿嘿笑道:“是你好朋友告诉我的,他们出卖你,去杀吧!”
芮玮低头沉思,心想莫非是温笑与章痴?可却不信胡异凡的话,寻思:“他们来这里,一定是番好意。”
抬起头来,胡异凡已经去远。
芮玮放下林琼菊,向老道抱拳道:“谢谢前辈的雪莲,咱们胜负未分,重新较量。”
老道想了一会,摇摇头道:“咱们不用比了。”
芮玮道:“为什么?”
老道说:“残臂叟,无目叟为何要传你海渊剑法,他们在哪里?”
芮玮叹道:“他们都去世了。”当下说出一切。
老道大叹道:“七残叟只剩下我一人,还有什么好争的,既然残臂叟与无目叟传你剑法,我也传了你吧。”
芮玮摇手道:“胜负未分,晚辈不敢求前辈相传剑法。”
老道叹息道:“还有什么打头!你年纪小我一大把,数百招不败,早就应该算我输了,当然将剑法传你。”
芮玮心想师父并没死去,应该告诉他,正要说出,老道又说:
“年少出英雄,这一代天下该你们争雄,贫道早该归隐,快跟我学会那招剑法,也好了结我一桩心事。”
他手捏剑诀,叫道:“注意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