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加这次行动的大多是联邦调查局的特工,不过也有鲁内从中情局带来的几个特工。中情局派人来爱达荷州完全是出于一种礼貌,部分原因在于两局之间已经有了一种新的合作关系,但更重要的是因为汉考克直接参与了谋杀他们局长托马斯?韦尔的行动。但我不认为他们想要拿下汉考克的愿望会比我的更强烈。我想抓住“野狼”,不管怎样,我都会抓住他的。至少,我得这么想。
《伦敦桥》第102章
考奇和鲁内是这里的负责人,他们最终下达了出发的命令。在预定的时间里,我们蜂拥而至,闯进了汉考克的房子。联邦调查局的专用夹克和风衣随处可见。我们的行动还是吓坏了几只鹿和野兔,虽然我们连一枪都没有开。
汉考克和他的小女友正躺在床上。他已经64岁了;而考莱尔最多也就26岁。光亮的黑头发,惹火的身材,赤身裸体地仰面而睡。汉考克至少还体面地穿着件犹他爵士乐队T恤衫,踡着身子睡在那儿,就像个孩子。
他开始冲着我们大叫,这实在是太可笑了,“这是怎么回事?快他妈滚出我的房子!”
但他忘了表现出惊讶的神情,或者说他根本就不是个好演员。不管怎样,我觉得他知道我们会来。怎么知道的?因为他在过去的几天里看到了我们?还是两个局里有人警告过汉考克?“野狼”知道我们在盯着汉考克吗?
在前几个小时的审讯期间里,我们让奥康奈尔博士给汉考克也注射了真相血清。不过,这玩意儿在他身上的作用跟乔?凯希尔一样不明显。他很高兴,很兴奋,但他只是坐着,享受着那种迷迷糊糊地感觉。他没怎么跟我们说话,甚至对凯希尔已经招供的事实都没有予以确认。
与此同时,我们的人还在搜查他的房子和马棚,还有那60英亩的地。汉考克拥有一辆“阿斯顿?马丁”敞篷轿车——“野狼”喜欢速度快的汽车——但没有找到任何可疑的东西。整整三天,将近100名特工搜遍了他家的每一个角落,却依然一无所获。此外,还有几名电脑专家——包括从英特尔公司和国际货币基金组织请来的债权人——试图进入汉考克的两台电脑。但他们得出的最终结论是,汉考克的专家为电脑里的秘密设置了更为高级的安全保护系统。
除了等待,我们什么也做不了。我翻阅了汉考克家里的每一份杂志和报纸,包括几期旧的《爱达荷山区快讯》。我出去散了很长时间的步,希望能想出一个对我的一生有意义的前进方向。虽然不太成功,但山里清新的空气对我的肺还是有些好处的。
终于,汉考克的电脑系统被攻破了,但我们还是一无所获。没有跟“野狼”的直接联系,也没有与任何我们认为可疑的人物的联系,至少一开始是这样。
第二天,我们从德克萨斯州的奥斯汀联邦调查局办事处调来了一位黑客,他在电脑里发现了一份加密文件。里面是和苏黎士一家银行定期联系的记录。其实是与瑞士多家银行的联系记录。
突然,我们不再怀疑,我们知道汉考克有许多钱,600多万美元。至少得有这个数。对我们来说,这是自开始调查以来最好的消息。
所以我们又去了一趟苏黎士,至少得呆上一两天时间。我不指望能在那里找到“野狼”。但谁能说得准呢。我从没去过瑞士。詹妮求我给她带点巧克力,一箱巧克力,我一口答应了。一箱子瑞士巧克力,亲爱的。在你9岁这一年我有大部分时间没能跟你呆在一起,至少我能做到这一点来进行补偿。
《伦敦桥》第103章
如果我是“野狼”,这会是个生活的好地方。苏黎士是个漂亮整洁的湖边城市——湖的名字就叫“苏黎士”——湖边到处是芳香可爱的绿荫树和蜿蜒曲折的人行道,山里吹来的清新空气非常适合做深呼吸。我一到苏黎士,一场暴雨也跟着到来了,空气中充满了一股铜味儿。城市里多数建筑的外表都是浅淡的沙黄色,其中几栋建筑上装饰的瑞士国旗在大风中剧烈地摆动着。
我开车驶进城里,看到城里的电车头顶上都顶着沉重的电线。古老的魅力。路边有几个身上画着阿尔卑斯山风景的玻璃奶牛,这让我想起了小亚历克斯最喜欢的玩具,“阿哞”。我要把小亚历克斯怎么办呢?我能怎么办呢?
位于湖边的苏黎士银行是幢看似有60多年历史的老建筑,钢化玻璃门。桑迪?格林伯格在前门等着我。她穿着一件灰色的套装,肩膀上挎着一个黑色的手包,她看上去就像是在银行工作,而不是在国际刑警组织。
“来过苏黎士吗,亚历克斯?”桑迪迎上来给我一个拥抱和亲吻。
“没来过。10岁还是11岁的时候,有人送了我一把瑞士军刀。”
“亚历克斯,我们得在这里吃顿饭。答应我。我们现在就进去吧。他们在等着我们,苏黎士人不喜欢等人。尤其是银行家。”
苏黎士银行的内部非常华丽,闪烁着耀眼的光亮,到处都是木制嵌板,干净得就像是医院里的手术室。出纳区用的是石制柜台,木制嵌板。这些出纳的工作都非常讲效率,而且很专业;他们偶尔也会彼此低语几句。银行的标牌很简朴,但墙上却挂了不少现代艺术的作品。我想我明白了:艺术就是这家银行的标牌。
“苏黎士永远都是知识分子和文化人的避风港,”桑迪说道,而且声音不小。“达达运动就诞生在这里。瓦格纳、施特劳斯,还有荣格,他们都曾生活在这里。”
“詹姆斯?乔伊斯还在苏黎士完成了《尤利西斯》,”我向她眨了眨眼。
桑迪笑了。“我忘了,你也算半个知识分子。”
我们被带到了银行行长的办公室。行长的表情非常严肃;也是个十分整洁的人。他的办公桌记录本上只记录着一笔交易,其他什么都没记。
桑迪交给德尔玛?波默罗伊先生一个信封。“这是许可证,”她说,“帐号是616479Q。”
“一切都已经安排好了,”波默罗伊先生告诉我们。他就说了这些。然后,他的助手带我们去看进出这个帐号的所有交易。看来,瑞士银行的秘密与保密性也不过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