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阳:“……”
谢阳当然不可能明说,没有定下来的事情,他怎么
可能乱说,他只能含糊地暗示道:“老杨,这只是我的个人猜测,其他的我什么也不知道。不过,咱们是老朋友了,我给你提个建议,越是这种时候,你越应该小心谨慎呀。”
杨君苏点头微笑:“是呢,我现在变得谨慎多了。”
谢阳没有多说,只留下几句似是而非、含糊不清的话便离开了。
罗场长前来试探,纪书记让谢阳来提醒敲打她,杨君苏是谁也没放在心上。
她继续关注着这件事的后续。
谈树仪的结果最先出来,劳改十五年,不日就要前往西北某劳改农场。
而谈华还没来得及审判,就被人发现在家中自尽。谈家其余人被农场开除,几天后要返回原籍。
对于这两个结果,大家是拍手称快。特别是谈华,前几年没少作恶,他一自杀,听说还有很多人偷偷放鞭炮以示敬祝。
葛红生听说谈华和谈树仪的结果后,呆愣了很久,一天不吃不喝,很快,他坚决要求要见杨君苏一面。
公安只得派人来通知杨君苏。
温明知一听说葛红生要见他,不由得一脸紧张:“他见你干什么?我陪你一起去。”
杨君苏摇头:“没事,有公安看着呢,他也不敢做什么。”
公安给葛红生戴上手铐,叮嘱杨君苏要注意安全,如果对方要攻击她,就大声喊人。
杨君苏笑笑:“没事的,他不会攻击我的。”
公安离开后,杨君苏便上上下下地打量着葛红生,葛红生被关了一个多星期,面部凹陷,双眼布满红血丝,胡子拉碴的。
杨君苏和气地说道:“葛同志,你有什么遗言就赶紧交代吧,我能帮的会尽量帮你。”
葛红生声音沙哑干涩,带着压抑的愤怒:“杨君苏,我还没到那个地步。”
“哦也对,你应该会判五年左右的劳改。你为什么要见我?赶紧说吧。”
葛红生的喉咙动了几下,盯着杨君苏,一字一句地说道:“你知道吗?宁雷因为你死了。”
杨君苏愣了一下,随即追问道:“他是怎么死的?你详细跟我说说。”
葛红生大声吼道:“他是因为你的所做所为和你的那封信,受到全村人的白眼,一直过得很苦。他看上了一个姑娘,姑娘全家不同意,他借酒消愁喝醉了掉到水库里淹死了。”
杨君苏听罢,好笑地看着葛红生:“葛红生,怪不得你被谈树仪利用得渣都不剩,脑子是个好东西,你值得拥有。来,我给你盘盘这件事的前因后果,前后逻辑。第一个问题,你觉得宁雷受到乡亲们的白眼是因为我的信吗?他在农场呆得好好的,突然回老家,老乡不会好奇,不会打听吗?他受到白眼不是咎由自取吗?他要是不犯罪不耍流氓不就没这事了吗?难道你指望在他坏事做尽以后,大家还对他青睐有加?你想啥美事呢?第二个问题,宁雷十几岁就敢调戏女生,之后更是坏事干尽,你觉得他看上一个姑娘会正经地追求?追求不上还会借酒消愁?以他的性格不应该是百般纠缠恐吓威胁吗?不是我说,你毕竟跟你的好兄弟处了几年,好歹得了解他的性格吧?”
葛红生一时间说不上话来,只是一个劲的咬牙。
杨君苏平静地问道:“这话是谈树仪告诉你的吧?他是要利用你的,又怎么会告诉你事情的真相?你若真想知道真相,就会自己去查,但你没有,你为什么会相信谈树仪的一面之辞,因为你本身也不一定多在乎这个所谓的兄弟,但你需要给自己的行为找一个道义上的借口,你为了兄弟报仇来对付我,瞧,显得你多重情重义。”
杨君苏用怜悯的目光看着葛红生:“葛红生啊,以你的智商你好好的工作,踏踏实实的过日子也能过得去。但你呢,总是想干些超出自己能力的事。你得知道当反派是需要脑子和觉悟的。临时让你长脑子是不可能了,但我希望你能有一个反派的觉悟,那就是要愿赌服输,整人者就一定会被人整。
你今天叫我来,是想对我道德谴责?扰乱我的心情?真是不好意思,让你失望了。我以为一个反派是没有资格对正派进行道德谴责的,自己没有的东西怎么要求别人有呢?你好好反省吧。如果你将来不幸也喝醉了掉水库里淹死,请记得跟谈华和宁雷带句话:他们生得偶然,死得必然。”
杨君苏是不会愧疚的,对方的死既有社会风气的原因也有自己的努力,跟她有什么关系?
有人曰:任性是最容易被低估的美德,愧疚是最大的负能量。
杨君苏说完转身离开,葛红生像发了疯似的大声嘶吼,两名公安赶紧进去控制住他。
杨君苏在回四分场的路上,“巧遇”了陆长安。
杨君苏挑眉,这是罗场长的第二波攻势来了?看来他是真的缺人才呀,要不然也不会派这个陆长安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