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上这小子,我们走。”扫了一眼讷讷的中年男人,李承乾对‘光头王’说道。
“等等,殿下,您真就不考虑一下我王家家主的感受吗?”眼见王文昭就要被带走,中年人终于意识道事情并不想像他和王文昭想的一样简单。
“凭你还不配和本宫讨论这个问题,而且时间对你来说并不富裕。”看都不看中年人,李承乾就走出房间,向楼梯走去。
李承乾好说话,但不等于好欺负,假假也是一国储君,真的摆出架子,岂是中年人敢阻拦的。
所以中年人只能呆呆的看着他的少爷被李承乾指使‘光头王’带走,心中祈祷楼下那群不知死活的狗腿子们能将李承乾拦下来。
而留在迎宾楼外面的王家狗腿也确实没有让中年人失望,果然在王文昭的叫喊中将李承乾和‘光头王’拦了下来。
“放开王公子,饶你一条小命。”王文昭手下最忠心的狗腿连李承乾的身份都没有搞清楚,就提着横刀吆喝开了。
“长孙冲,你是傻的么?”李承乾任由‘光头王’提着王文昭挡在自己身前,扭头对跟下楼来的长孙冲说道。
此时的他是真生气了,王文昭主仆二人装犊子的行为彻底的激怒了他,连带着对长孙冲也没有好脸色。
李承乾喜欢扮猪,并不等于他真就是猪,卸掉猪皮他就是大唐第一纨绔子,有皇帝老子在背后撑腰的他,在大唐长安城完全可以横行无忌。
“都特么傻站着干什么?把这帮人都抓起来。”其实不用李承乾说话,长孙冲看到有人拿出刀子对着李承乾,立时就炸毛了。
李承乾可是他约出来的,这要是出了什么问题,他有一百个脑袋都不够砍的。
“你们干什么?我们是太原王家的人。你们想干什么?”面对着数十个围上来的汉子,王文昭带来的狗腿子们也懵了,完全搞不清楚状况。
平时可都是他们这样欺负别人的,哪怕是被人欺负,只要报出太原王家的名头,对方也会很快软下来。
可这次太原王家的名头不好使了,在长孙冲和一众纨绔的指挥下,一群家将、护卫如狼似虎般扑了上去,将他们打翻在地,用找来的绳子捆了起来。
“表弟,你,你看这……”事情解决了,长孙冲走到李承乾身边,打算解释一下,自己和这姓王的没有关系。
“不用说了,我知道和你无关。”李承乾摆摆手,示意长孙冲不用解释。
虽然年龄比长孙冲小上许多,半年多时间养出的上位者气势依旧让长孙冲讷讷不知所言,吱唔了半天才问道:“那,表弟,这些人怎么处理?”
“全都送到农场去,让他们知道什么是一粥一饭来之不易,两年之内,二十倾土地不种出粮食来,就不用回去了。”对于仗势欺人的狗腿子,李承乾自然没什么好说的,也没有去可怜他们。
装犊子需要本钱,而李承乾恰恰有足够的本钱,所以这些狗腿子的结局注定是悲剧的。
得罪了太子,这一辈子只怕别想在地里种出粮食来,哪怕种出来了,也会被彻底的清理掉。
“那这小子……”摆摆手,示意护卫照你李承乾说的去作,然后长孙冲指指依旧被‘光头王’提在手中的王文昭问道。
此时的王文昭已经放弃了挣扎,狗腿子们已经被带走了,再挣扎下去也是徒劳,只会让他显的更加丢人。
“表兄要给他说情?”李承乾的脸上闪过一丝莫名的笑意,熟悉的人一眼就能看出来,这笑容简直就和老李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样。
“没有,这小子也是别人介绍给我认识的,我也是今天也是第一次见。”长孙冲赶紧摇头否认。
“我跟你开玩笑的,你那么紧张干什么?”李承乾终于恢复了正常的笑,拍了一下长孙冲的胳膊说道。
“这小子可是真是王家的嫡长孙,难道十天后你真的要杀了?”长孙冲有些担心的问道。对于李承乾问他紧不紧张却没有回答,只是不可置否的摇了摇头。
“人总会死的,何必计较死的谁的手里呢?”李承乾摊了摊手说道。
在场的都是聪明人,哪能听不明白他话里的意思,不由得打了个冷颤,在心里给李承乾打上一个心狠手辣的标记。
至于王文昭已经抖成了筛子,心中暗暗祈祷李承乾说的都是假的,是在吓唬他。
要知道从祁县到长安他可是走了整整六天,如果一旦那个中年人不能及时赶到,自己就只能自求多福了。
习惯于拿着‘爷爷’说事儿的王文昭终于明白为什么爷爷总是说‘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原来名声这东西有些时候真的只是唬人的,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一切名声都是纸老虎一样的东西。
“行了,表兄,你们都回吧,我也回宫了,出了这档子事儿怕是我又得回去解释一番了。”看着目光闪烁的众纨绔,李承乾知道,如果不给一段时间让他们缓缓,只怕这些家伙很难接受自己突然间的变化。
坐上破马车离开东市,李承乾看着车里被捆的粽子一样的王文昭,撇撇嘴说道:“行了,你也别害怕了,本宫不会真的杀你的。”
“你不会杀我?”虽然王文昭猜测李承乾八成不会真的要了自己的命,但猜测终究是猜测,没得到肯定的答复之前总是有些忐忑的。
“我杀你干什么?王家你这样的没有一百也有八十,难道个个我都杀?”李承乾反问道。
“那你什么时候放我走?”王文昭眼中闪过一丝希望。
“虽然我不杀你,但你想走也没那么容易。”李承乾将身体靠在车箱一角的柱子上,缓缓说道。
“为什么?”王文昭不解的问道。
“你难道不知道你是你爷爷用来试探我底线的棋子么?他可以用你来试我的底线,我同样可以用你来试他的底线。”李承乾说的高深莫测,让王文昭听的迷迷糊糊,隐隐约约似乎明白了一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