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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3部分(第1页)

这一宿秦若男睡得特别不踏实,总是半梦半醒的时候觉得听到了手机铃声,然后猛然惊醒,抓过来一看,根本没有那么一回事儿,一颗心却还是砰砰砰的狂跳着,踏实不下来。

这件事,她自从听田蜜说完之后,气愤之余,也对程峰以及田阳他们几个都有一种由衷的感激,一个人出生在什么样的家庭里,不是自己能够做主去选择的,遇到了这样的父亲,她也毫无办法,但是同事的好坏却是要靠相处来累计感情的,秦若男觉得自己在这方面真的很幸运,如果换成那种不讲人情的领导,或者唯恐天下不乱的同事,恐怕遇到父亲去闹的这种事,非但不会帮忙劝阻,甚至还会争先恐过后的看热闹吧。

这次的事情,其实她现在也不知道到底该怎么处理这件事,别看嘴上说的很坚决,其实心里头秦若男根本舍不得这份工作,也舍不得这些相处融洽,既是同事也是朋友的人。

一夜过去之后,她做了一个不是决定的决定——冷处理,回避和父亲发生任何正面冲突,让他一个人的独角戏唱不下去,反正只要仲家那边等得不耐烦选择了放弃,父亲就算再不甘心也没办法。

第二天一早,她接到安长埔发来的短信,说是自己有点事得晚去一会儿,让秦若男先走,秦若男不疑有他,一个人先到了公安局,着手调查a市那三套房产的“房主”身份,安长埔也在她到达公安局之后大约半个多小时的时候急急忙忙的赶了过来,一到就立刻投入到工作状态当中,秦若男起初还想问他到底是什么事需要迟到一会儿,结果忙了一阵子之后,这件事就被她抛在脑后了。

由姜燕付钱落在他人名下的那两套房子的“房主”在一番调查之后,身份渐渐得以明确,这两个人都只是很普通的工作人员,一个是某个大型国企的车间工人,另外一个则是事业单位退休的职工,生活经历乏善可陈,社会背景也十分单调,从表面上也很难判断与姜燕有无亲戚关系,并且以他们的经济实力和收入状态,根本没有能力负担名下所拥有的那几处商用房。

关于姜燕用万兴的名字存了二百多万的事情,自然免不了还要找姜燕的丈夫巩元纬,偏偏巩元纬又不是什么平头老百姓,不是随时随地要见他,他都有时间的,在秦若男几次三番的询问之下,巩元纬总算答应下午的时候挤出一点时间给他们,见面的地点就在他的办公室里。

秦若男和安长埔按照约定的时间赶到巩元纬的工作单位,到了办公室门口还是被秘书拦住了,说有人正在办公室里向巩元纬汇报工作,现在不方便让他们进去,他们两个人只好在门口等着,等待的过程中有不少过来找巩元纬汇报工作的人,在得知办公室里其他人在之后都纷纷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去,临走前还都不忘好奇的打量安长埔他们几眼,那眼神就好像已经断定了他们这种“无家可归”的待遇,一定是从外面来找巩元纬拉人情的人,多少带着些轻蔑或者猜测。

终于,好不容易等到办公室里面的人离开了,在秘书通报过之后,安长埔和秦若男这才被带进了巩元纬的办公室。

巩元纬毕竟行政级别摆在那里,是个实。权人物,办公室面积很大,装修的也很气派,办公桌大到完全可以让一个三四岁的孩子躺在上面睡觉,巩元纬一身西装,衬衫领口的扣子敞开着,没有系领带,他抬头看看安长埔和秦若男,对他们点头示意,伸手请他们到自己办公桌前的椅子就坐,然后把手边刚刚听完汇报的两份材料放在了桌子一旁。

“你们有什么事?是姜燕的事情有什么新进展了么?”他问安长埔。

之前在电话里他们没有把事情的具体情况告诉巩元纬,现在见到了面,安长埔才对他点点头,说:“是的,我们发现你妻子姜燕有数额很大的一笔存款来源不明。”

“存款?什么存款?”巩元纬看上去表情很困惑。

“你妻子姜燕在f市有二百六十万的存款,这件事你知道么?”安长埔开门见山的问。

巩元纬的脸色瞬间变得有些难看,他皱起眉头,似乎有些不大高兴:“首先,你们说的这件事我不知情,其次,我和姜燕之间虽然是夫妻关系,但是我们两个是经济相互独立的,各自管理各自的存款收入,如果你们怀疑这件事里有我的参与,我不会干涉你们的调查,或者如果你们详情有关部门介入调查,我也不会反对。”

“我们没有说过认定你与姜燕的不明存款有关联,我们想问的是,姜燕平时和什么人有金钱往来,这个你有没有了解?”秦若男不理会他自我澄清的话,“这种时候请你不要有所保留,人命关天,我希望你能明白,姜燕的死是谋杀,杀她的人或许就与那些钱有关联。”

“我没有可以保留什么,她到底和什么人有往来,我确实一点都不知情。”巩元纬叹了口气,说。

第二十五章 拖累

他这么一说,安长埔和秦若男自然不可能立刻就深信不疑,只是对方一再表示什么都不知道,这让他们的问话很难进行下去,三个人都沉默着,气氛有点古怪。

“你们肯定觉得我是在推诿,没有诚意配合你们的工作吧?”沉默了一会儿,巩元纬叹了口气,有些无奈的苦笑着问,随后又说,“之前我就跟你们说过,我和姜燕个性差异很大,所以后来已经没有什么感情可言,我所说的个性差异大,不仅仅是性格的问题,包括工作和生活的一些态度,做出的一些选择,我们俩都总是背道而驰,我觉得她的很多做法和想法不妥,她觉得我缩手缩脚不是能做大事的人,后来我们索性谁也不过问谁的事情。”

“你所谓的做法和想法不妥,是怎么个不妥法儿?这个可以跟我们说说么?”安长埔趁机问道。

巩元纬犹豫了一下,有些不想开口,但是又怕回避这个问题会让之前这两名警察提到的关于巨额存款的问题更加纠缠不清,便只好不太情愿的回答说:“是这样,我们两个年轻的时候,起步高度都差不多,所以也没有体现出太多的理念上的差异,但是随着年龄增长,发展道路也不太一样了,一些分歧就都冒了出来。姜燕那个人的性格比较好面子,喜欢追求一些华而不实的东西,无论是名头还是权力,我比较喜欢稳扎稳打,觉得枪打出头鸟,做人不好太张扬,结果别人说夫妻之间的差异正好可以互补,但我们两个就成了水火不容,我改变不了她,也没办法按照她的意愿改变我自己。所以只好各走各的,谁也别干涉谁。姜燕知道我很反对她对一些事情的处理,我指的是什么,你们应该明白,我也不想说的太直白,总之她为了避免和我发生意见冲突,所以很少和我提她个人的事情。虽然说现在因为不过问她的事,不能帮你们提供信息,这我也觉得挺遗憾的,但是如果我一直都有过问和参与她的事情。可能很多年之前,还没等我熬到今天的这个位置我就已经因为她惹上麻烦了。”

“是什么类型的麻烦?”秦若男揣测着会不会是当年的什么事情埋下了隐患,因此才引发了现在的悲剧。

巩元纬摆摆手:“你别误会。和这件事估计没有什么关系,并不是什么人身威胁之类的,也不是矛盾冲突,是姜燕当年不顾我的反对,购置了一台售价很高。配置也很豪华的高级轿车,结果买了车子没有多久她就被人盯上了,一封举报信直接写到省监察厅去,说我利用职务之便收受贿赂,给妻子买了价值多少钱的豪华轿车,因为这件事我接受了好长一段时间的调查。那时候事业刚刚起步,受了不小的影响,幸亏经过调查。他们发现我和姜燕的经济是完全的,与对方无关,姜燕后来也证明那辆车是她姐姐的生意收益资助她买的,这件事才算是平息下去。”

说到这里,巩元纬又重重的叹了一口气。不知道更多的是替自己的仕途因此而受到了影响所以惆怅,还是想到现在已经不在人世的妻子所以有些唏嘘:“我那时候就劝过她。做人不要那么张扬,不要太过于追求一些华而不实的东西,成功不是眼下你结交了多少比你更有权有钱的人,也不是你银行账户里现在有几位数,眼光要放的长远一些,想要走的更远就不能贪图眼前的小利,结果我对她说的话她都当成了耳边风,这些年虽然我们两个经济,人际关系也各自维护各自的,但她终究在法律意义上是我的妻子,外界是把我们两个视为一个利益共同体的,她折腾得太厉害,我也会跟着受影响,别人家的妻子是贤内助,我对她的要求就是只要别拖累我,我就已经很感激了。”

“你刚才提到姜燕的姐姐,她的姐姐和姜燕关系很亲密么?有没有可能比你更了解姜燕的事情?”安长埔问。

巩元纬笑了,这一次笑得有些讽刺:“你不会以为我刚才提到的那台车,真的是她姐姐送她的吧?这么说吧,她们姐妹俩从年轻的时候就喜欢互相攀比,找对象的时候要比,结了婚生孩子也要比,谁挣得钱多要比,谁比较会花钱会享受也要比,说实话如果你们问我,我只不能说,姜燕对她姐姐说的话,和她姐姐对她说的一样,至少百分之五十的水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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