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行之心中满是疑惑,即使再智慧过人,他也想不明白朱浩为何会找到他,也猜不透为的是什么事。难道是知道自己的底细?
虚行之不动声色的道:“朱公子过誉了,却不知公子来寒舍所为何事?”
朱浩心里实在有些不舒服,当年虚行之是主动投奔寇仲,现在自己来登门拜访,却受到了这样的待遇。心里莫名升起一股怒气,整个书房的似乎一下就到了隆冬一般。
虚行之目光一凝,戒备的看着朱浩师徒,连寇徐两人都极为诧异。朱浩从来不会对刚认识的人发脾气,一直都是彬彬有礼的样子,更不会在怒气中夹杂这一些杀意,难道是这个虚行之有问题?
两人狐疑的目光在朱浩与虚行之之间来回。
忽然眉间一股清凉的气息发散开来,心中一颤,朱浩的神智立时恢复过来,正是修习了几个月的长生第一图上练出的精神力的作用,难道刚才那莫名而来的怒气是道心种魔大法的作用?
朱浩轻舒一口气,那可能是因为魔功而引来的怒气没有了,书房里的气氛却陷入了一片尴尬。
虚行之仍然未放下警惕,虽然只是一瞬间的杀意,却让他觉得手足冰冷。如果朱浩出手,他绝无生还的希望。
朱浩轻轻的敲着座椅的扶手,一声声仿佛是击打在诸人心房上一般,始终保持着同样的频率。过了半响,朱浩停下来,寇徐和虚行之都觉得心脏一紧,仿佛被人狠狠的捏了一把一般,难受的要命。
这时朱浩忽然直视虚行之道:“你不是和阴癸派有很深的仇怨么?”
听到“阴癸派”三个字,虚行之猛地站起来,双目中爆发出强烈的恨意,切齿问道:“你们是阴癸派的!?”
朱浩并不解释,寇徐虽然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是也不敢拆他的台,也都默契的配合着起身,一左一右的围住虚行之。
虚行之认定了他们是阴癸派的人,自己又势弱,紧握的双拳上青筋暴露,惨笑道:“十二年了,十二年!没想到我还没有找到报仇的机会你们就找上门来了!”
朱浩缓缓起身,仍旧不动声色,多听点内幕消息,才好对症下药不是?只是这个举动在虚行之看来就是快要出手的征兆了,虚行之颓然后退几步,靠着背后的书架,恨声道:“你们掳我爱女,杀我妻子,此仇不共戴天,我要你们拿命来偿!”
朱浩看着明显有些陷入疯狂的虚行之,觉得好像哪里有些不对……作为一个算无遗策的军师,会连自己的安全都不考虑吗?那么也就是说他定然还留有后手,心中一惊,莫要在阴沟里翻船,在这个武艺不算高强的虚行之手里折了一世英名才好。
朱浩注视这虚行之的每一个动作,同时精神力展开,一波一波的四散开来,瞬时间朱浩就明白了他的打算,也同时出手。
虚行之貌似无意的伸出手去扶住书架,看到朱浩的动作,心中一惊,立刻闪电般的朝着架子上的一个黑盒子暗下。可惜朱浩的轻功早已今非昔比,在他还没有按上之前,右手脉门已经被朱浩牢牢扣住。
朱浩笑道:“虚先生是不是想要发动机关将我们困住啊?”
脉门被制,只要朱浩暗劲一吐,他就会立刻失去反抗的能力,虚行之忽然见好像看开了一切,不再如刚才那般竭斯底里,淡淡的说:“我本来就多活了十二年,现在也是时候了断了。”
朱浩看了看整个房间,调侃道:“这个房间还真是暗藏玄机呀,顶上有活动钢板,两侧有强弩劲箭,四壁合上就成铁牢。”又踏了踏脚下道:“下面还有一条密道,掉下去了就没有出路了。”
朱浩一指点住他的穴道,饶有兴趣的道:“鲁妙子设计机关,每每留下一线生机,可是你刚才如果触动按钮的话,连你自己都会深陷其中。既绝己,又绝人,这样可不好。”
朱浩每一句话仿佛如大锤般直击在他的心上,虚行之嘴角逸出一丝血迹,绝望道:“既然你已知晓,还说这么多干什么!”
朱浩轻声道:“可惜了,我不是魔门的。”
虚行之仿佛听到了他一声听过的最好笑的笑话,大笑道:“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你们在我这里得不到任何你们想要的东西!”
朱浩知道他不相信,也不解释,直接道:“你给我打工,我给你报仇,怎么样?”
“打工?”
虚行之微微一愕,转即明白过来,讥笑道:“你想要利用我帮你在魔门中掌权?休想!”
朱浩轻笑道:“反正你以后会明白的,有什么东西要带上的么?我们要去江都了。”
虚行之好半响才缓过气来,指着朱浩“你、你……”
朱浩毫不介意的攀住他的肩膀,极为亲密的道:“行之,我们到这里可是来专程请你的,我可以承诺以后全力找到你的女儿怎么样?”
虚行之身体巨震,双目中忽然泛出泪光,这唯一的亲人正是他的软肋,心中埋藏最深的伤口似乎又一次剧痛。脑子恢复了一些理智,他转头直视朱浩,决然道:“我可以跟你们走,记得你的承诺!”
当了一阵柱头的寇徐终于有了插话的机会,寇仲道:“虚先生放心好了,我们老师是天上谪仙下凡,不是什么狗屁的魔门中人。”
徐子陵也劝道:“还有,我们老师一诺千金,从不毁诺的。”
虚行之疑惑的看着朱浩:“你们真的不是魔门的?”
朱浩笑而不答,寇仲笑嘻嘻的道:“当然不是啦!”又神神秘秘的小声道:“老师上次还让我们去骗了魔门两千两金子呢!”
徐子陵想起当时的事情,也笑道:“还让阴癸派辈分最高的长老‘云雨双修’辟守玄亲自送了我们一程,还顺便让鄱阳会和巴陵帮稀里糊涂的火拼了一把。”
离开虚府,虚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