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密要发动总攻,白信和秦文超的求援当然是石沉大海了。李密知道朱浩带兵出城了反而还有一丝窃喜。只要夺了江都城,朱浩便是能出不能进了。更省了麻烦。
一众瓦岗兵果然大吼:
“杨广已死,快快投降!”
“骁果军叛乱,杨广驾崩啦!”
“骁果军军属被困。投降不杀!不投降杀全家!”
“朱浩弑君,要取代杨隋啦!”
“杨广要杀朱浩,被他走啦!”
“朱浩已死,投降不杀!”
“来护儿叛乱自立,大家不要跟他啦!”
一时间五花八门的声音传了个遍。前面还比较正常。但后面实在变味了。朱浩出城前有小贵子传旨。几乎同一时间来护儿和陈棱也接到了圣旨,要他们暂时听命于朱浩。宣旨是在大庭广众之下。又因前几天李密用过这样地招式,自然死没人相信。后面冒出的那些,更是徒惹人发笑罢了。倒是来护儿来城上气的浑身发抖胡须乱颤。他是两朝元老,哪有污蔑他投降地?当下更加心中记恨李密。
这时候李密已经与朱浩汇合。
“末将李靖见过上将军!盔甲在身,不能全礼,还望赎罪!”
朱浩笑道:“来的正好,不过这些虚礼还是免了吧。用黎明军或者破晓军中的见面方式我觉得好些。简介刚硬。”
“是!将军!”
李靖铿锵答道。只要穿上铠甲,李靖便是一副标准的军人样式,严肃严谨,平时的交情都放到了一边。
“建功立业地时候就在眼前了,时间紧急,先解决二李再说!”
李靖与朱浩合兵一处,两万余人马发动。除去那八千丹阳兵之外,尽是骑兵。一时间万马奔腾,声势壮阔,几乎整个大地都在颤抖。远在中军大帐地李密接到情报之后更是心中大为不爽。李子通更是一脸阴沉。损失的都是他地精兵,哪有不心疼的道理?
散播谣言一招失利。现在李子通手下两位大将同时溃退,要是到了北门这里,冲撞了中军,那便是功亏一篑了。长信精兵刚刚派上去,已经有一小半入城了,现在正在紧张的争夺北门的控制权。都城四门为了方便士兵集结,有很大的一片空旷的地方。这里集结了来整一万五千骑兵,城门口又稍显狭窄,一进去一波箭雨就死了不少人,而后更是要直面骑兵冲锋。纵然长信兵精锐,也在城门上损失惨重。原本十九万大军到现在伤亡惨重,除开溃散的李子通大军,以及快要顶不住的张须陀进攻的单雄信,便只有不六七万人能派上用场。但是这六万多人是要执行夺取江都计划的,现在动了又用谁去占领江都城?
“王上!左翼邗沟张须陀大军忽然猛攻,单将军马上就支撑不住了!”
这时候又是一个浑身是血的小校哭喊着进账来跪下,一身腥气冲天。
李密面无表情的问道:“伤亡怎么样了?”
小校脸上一颤,哭声道:“三万五千大军……伤亡过半……”
李密眼前一黑。单雄信带的同样是瓦岗精兵,仅次于他的长信兵而已。正是知道张须陀的实力,才派了他上去。没想到伤亡竟然如此惨重。李密马上又急声问道:“张须陀军伤亡如何?”
小校答道:“士气高昂,伤亡并不多。”
李密厉声道:“张须陀哪里有那般本事,阵地战硬拼竟然可以将单雄信打成那样?”
小校眼前一阵黯然,唉声叹气道:“张须陀原本登陆之时,邗沟上大船有打量投石机和床弩掩护。刚刚他手下秦叔宝忽然带着精锐骑兵直插王上在山丘下布下的投石车大阵。单雄信亲自带兵强攻,没想到反被他们调转投石车反打我们。那堆积如山的石头全都落在我们瓦岗兄弟的头上啊!呜呜……”小校说着说着便大哭起来:“王上!我军伤亡惨重,已经有小部人马溃散了!”
刚刚传令的来说白信部溃散,李子通不光是心疼,面子更是挂不住。现在虽然和李密一体连枝,但听闻猛将单雄信所部也有溃散,心中便觉得平衡了许多。至少刚才传令兵传来的伤亡数据上显示秦文超和白信两部伤亡都不算多,想必是畏惧朱浩威名罢了。再说一个神仙徒弟,谁不害怕?
李密狠狠的一拳,“砰”的一声,将身旁的案几打出了大洞来,恨声道:“增兵!给我增兵!两边各派去一万人!”
这时候一个宽额薄唇、瘦削冷峻,道士打扮之人忽然谏言道:“王上,一个半时辰之后有暴雨!”
李密身躯一震,刚到了嘴边的命令却道不出来了。若是在暴雨来临之前拿不下江都,纵使援兵来了也不顶用。
“罢!罢!罢!传我命令,令他们不惜一切代价,坚守半个时辰!一切动摇军心者,杀无赦!”
“王上!!”那跪在地上的小校顿时大哭:“王上,你不能不管我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