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抹巨大无匹的白芒闪逝,但刀气撕破虚空的厉啸声也掩盖不住还未落下地后半个“好”字的尾音。
宋缺脸上怒容闪现,冷哼一声将厚背大刀归鞘。听雨堂地大门已经被刚才的磅礴刀气给劈的粉碎,落成一地残渣。宋缺转过身去,淡淡道:“朱将军技高一筹,宋某佩服。”
“宋阀主果是守信重诺之人!”
朱浩站在门槛外油然说道。
四大圣僧互相望了一眼,朱浩的表现显然是出乎意料了。他们却没有看到宋缺面对着磨刀石。脸上却带着一丝快意地笑容,没有半分落于下风的颓然或者恼怒。不过朱浩看到了。
这一刀宋缺并没有尽全力,不然朱浩也不能如此潇洒地出来,至少也该带点狼狈。
朱浩转过身去面对四大圣僧。微笑道:“你们欲渡我,我又欲渡人,不知是该谁渡谁?”
“唉……”嘉祥大师长叹一声,面上疾苦之色更浓。四大圣僧齐声喧道:“阿弥陀佛!”
前面的嘉祥大师和道信大师各向左右跨出一步,将两人的距离拉开。
道信笑呵呵的道:“朱施主只要破了我们四人结成地阵势,贫僧等四人即刻离去!”
“若破不了呢?”朱浩挑了挑眉头问道。
“呵呵。破不了地话我们四人就有福了。”道信笑道。
朱浩没有说话。
道信自顾着笑道:“嘉祥大师之三论宗、帝心尊者之华严宗、智慧大师之天台宗,还有贫僧地禅宗,朱施主可任选一宗拜入门下,成为关门弟子。我等一定将所学佛法倾囊相授!”
道信刚说完,马上又补充了一句:“只要你拜入贫僧门下,日后就是禅宗五祖!”
其他三人也齐声道:“入我门中,就是衣钵传人!”
禅宗初祖就是大名鼎鼎的菩提达摩,经过二祖慧可、三祖僧璨传到了如今地四祖道信手上。历史上在六祖惠能手上发扬光大。惠能的名字许多人不熟悉,不过著名的佛家偈语“身是菩提树。心如明镜台,时时勤拂拭,莫使惹尘埃。”就是他师兄神秀所作。不过不识字的惠能才是真人不露相,露相就不得了,另一段“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就是惠能的杰作。用这两段偈语表示境界地多了,不过真正识得他们的并不多。
总的来说,禅宗的确是大大的有前途。光明无限。只可惜朱浩没有出家当和尚的打算。现阶段的重要目标之一就是找个情投意合的妻子,待到天下平定以后就过几年安居乐业的日子。在这方面朱浩还是比较赞同儒家的“食色性也”、“人伦大事”与道家地“阴阳交融”。
朱浩不禁揶揄道:“你们不怕再教出一个面善心恶的大魔头吗?”
当年石之轩拜在嘉祥大师与道信大师的门下学习佛法,后来又叛出门墙,以魔、道、佛三家理论创出不死印法。四大圣僧三次联手围追堵截,想要收回他的武功,但是三次都被石之轩负伤逃走,此事大伤了四僧颜面。
以石之轩的悟性来说,当然也是深具慧根之人。
“阿弥陀佛。施主心怀百姓、本性仁慈,与石之轩那种天性凉薄的魔头不同,并且老衲等四人唯有一点佛法可以教教施主。施主的武功已在我等之上了。”嘉祥大师低头说道。
朱浩讥笑道:“所以你们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四个打我一个了?”
脸皮不够厚又比较爱面子地帝心尊者脸一红,辩解道:“我等为的是天下苍生,个人荣辱早已不重要了。”
“阿弥陀佛!尊者着相了!”嘉祥大师低声念道。眉头微微皱着。面上的疾苦之色更重。
帝心尊者脸上闪过一抹愧色,赶忙一摇禅杖。伴随着锡环撞击的轻灵声低头念道:“罪过罪过……”
朱浩握着太阿剑一步一步走下台阶。蒙蒙秋雨打到脸上,带来一丝清凉之意。天色渐渐昏沉,黄昏比往常来的还早一些。
步入阵中,朱浩忽然侧身对道信道:“道信大师!”
道信与嘉祥同时转过身来,四人将他围在中间。道信笑嘻嘻地道:“施主请讲!”
朱浩道:“我曾听闻大师倡导禅宗自悟自立,一切自力更生,不靠他人,是这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