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快到了,宫里已四处张灯结彩了,宫里的门窗上也贴满了窗花,对联,烟花爆竹也开始整夜响个不停了。新年真的要到了,而宫里又传来消息,说现在后宫中好多嫔妃死的死,被贬的被贬,宫中也死气沉沉的,趁还未到新年,希望燕绍云能再选一次秀,也好让宫里增添些喜气,燕绍云居然想也没想就同意了。听说去年才选取了一次秀,宫中那些才刚进宫的丽人们,就快要被新来的丽人给挤下去了,不禁对这些女子抱以同情。而选取秀的日子也定下了,就在这个月底,凡是京城所有官家千金,满十五的,十八岁以下的,都免不了被选秀的命运。而今天都是十八了,离选秀的日子也不远了。而我这个即将下堂的下堂妇也真的快下堂了。
天气冷的不像话,这些天连连下着鹅毛大雪,四处都镶上银妆,那琉璃瓦上全都压满了积雪,松树上也积满了一层厚厚的白雪。这样的天气,所有人应该全都呆在屋里子里烤着火,吃着热气腾腾的燕窝。我也不例外,呆在冷心殿哪里也不想去,就算想出去,这肚子才八过月大,却大得离谱,天天挺着大肚子,也挺累人的。太医院里就只有张太医隔两三天就来看我一次。大致说应该是个小公主,胎位也算正常,生产时应该不会有多大的影响,我一颗吊着的心总算放下。在这古代,就算难产也只能认了,还能指望剖腹生子吗?虽然宫里有太医,有经验老到的产婆,但能比得上现代那种高生产率吗?如果我没有被文献玉妃陷害死,没被冻死的天气冻死,没被见高踩低的奴才气死,却难产死在床上,那我还真是死的冤啊。
选秀如期举行,我没有过问丝毫,英吉娜等人也没有刻意在我面前年提到,全都忙着为我既将出世的小宝宝制着衣服。
但张嬷嬷却生了张三姑六婆的嘴,不时在我面前说些后宫诸事。
“公主,听说皇上现在非常喜周琳嫔呢,听说昨晚被召进承天宫,为皇上跳了一支舞,就被晋升为容华。第二天,皇上又下旨,晋升她为贵嫔。比当年的玉妃还要来的快呢。”我淡笑:“那又什么好奇怪的。人家卫子夫只不过一介宫女,一下子就封为贵妃,再封为皇后,更加让人注目呢。”张嬷嬷看了我半晌,轻叹口气说:“自古以来,这些女子都是以天子的喜好加封的,才不管什么祖制呢。听说那个周贵嫔被封以后,后宫中好多丽人都不满呢。全都跑到皇上面前哭诉,皇上被她们吵得心烦,把她们都逐出了后宫呢,后都发配到大庙里当尼姑去了。好不可怜。”
我听了无语,他,为什么变得这么残酷冷漠,与那些历代昏君有何区别?三十佳丽啊,就这样被贬了,听了真是骇人听闻。
今天就是大年三十了,宫里已布置的喜气洋洋,听说燕绍云在宫中大摆宴席,请皇室中人一起团聚。而我,因为已经被贬为庶人,当然不可能出度了,听说连玉妃也没去呢,呵呵,真是好可怜啊,我拿着茶杯,以茶代酒自己喝了个痛快。冷心殿里众人也没有过节的心情,只得全赔着我一起吃过高兴。
正当我们笑闹闹地吃着团圆饭时,忽然来了圣旨:“奉皇上口谕,宣拉耳氏去御花园赴宴。”我们大为惊讶,全都站了起来看着这个太监,不是皇上身边最得力的黄道远吗?“黄公公,你是不是搞错了,依依玛已是庶人一个了,再也无资格面见圣上,更何况赴宴。”黄道远说:“奴才奉命行事,请拉耳氏立刻前往御花园。”我想推辞,因为马上就要离开了,实在不想再与他有任何瓜隔了。
但张嬷嬷却不这么想,她忙高兴地为我披上披风,笑道:“公主,皇上能请你去赴宴,说明他还是在乎你,你就别任性了,还是去吧,来,把自己打扮的美美的,把皇上迷得团团转,再向皇上陪个不是,就什么事都没了。说不定皇上高兴,收回成命呢。
我没法,只好由着她在我身上弄着。这次他还算有点良心,知道我是孕妇,天气又冷,所以为我准备了辆车子,居然是接侍寝宫嫔的春恩龙辇车,真让我受宠若惊啊。只是,他这样做,又是何居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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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远去(二)
夜里寒风时不时吹进车子里,刮得我脸像刀割一样。张嬷嬷忙上前拉好窗帘,但被我阻止了,就是要寒风吹一下才好,让自己脑袋清醒些。
到了御花园,远远就听到阵阵宣闹声。我下了车后,看到,高坐在龙坐上的他,他也看到了我,怔住,手里的酒怀就那样停留在嘴边。他下首是正得宠的周贵嫔,正娇柔地朝他说着什么。然后旁边是苦尽甘来的容安太后,她远远望见我,冲我笑笑。朝我招招手说:“依依玛也来了,快快来坐下,大家正高兴呢。”这时众人全都惊讶地看着我,对我这个前皇后可是惊讶极了。好多王妃命妇们看我的目光都充满了同情。我看着他,他也看着我,皱着眉头,看着我慢步走向台阶下。我徐徐跪倒:“拉耳氏依依玛参见皇上参见太后,参见众位娘娘。”
“哎呀,皇上,这是谁啊,挺着这么大的肚子,该不会就是那个被您贬为庶人的前皇后吧。”周贵嫔惊讶地娇声说。周围响起一片议论声,想必是对周贵嫔的无知和莽撞充涌了不满吧。
燕绍云没有叫我起身,只是问道:“你怎么来了?”
我心里一阵羞侮,不是他叫我来的吗?怎么此时却这样?是不是他羞侮我还不够,还要当着众人的面这样侮辱我一翻才甘心吗?这时容安太后说话了:“皇上,是我叫她来的。咱们都在这里喜气洋洋的,只有依依玛还在冷心殿里孤苦零丁的,我看了心中不忍,只好自作主张地让她来了。皇上,你看,就……”她看着燕绍云,眼里有着肯求。
燕绍云定定地看着我,目光迷离,懒懒地说:“也好,就平身吧,坐在后面位子上吧。”我心里一阵难堪,容安太后,我知道你这是为我好,但又岂知我们二人早已形同陌路了,何苦又要我再受一次屈辱呢。咬牙道:“依依玛谢过皇上和太后的厚爱。只是依依玛现在有孕在身,而且已用过晚膳了,实在不好打饶皇上和众位大人的雅兴,依依玛就此告辞。”说完站起身。正准备走人。
但没想到他居然离开坐位一个箭步跑到我跟前,一把拉着我的手,怒道:“即然来了,就坐下吧。”我惊异地看着他,他脸色难看,双手又紧紧地握住我的手,让我丝毫挣脱不开。只好肯求道:“皇上,依依玛身子不方便,还请皇上见谅!”
“朕要你坐,你就坐,去给朕坐好!”他说着托着我上了台阶,吩咐:“去抬一把椅子来”宫人忙抬了一他椅子上前,放在他脚下的台阶上,他一把把我安在椅子上,说:“你给朕坐好!”说完大步走向上头的龙坐,居然临下的看着我。我心里一阵无力,不明白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我坐在椅子上,旁边是玉明夫人,她向我淡笑,我也朝她笑了笑,算是打了招呼。一抬头,恰好对着对面周贵嫔愤恨的目光,她恨恨地瞪着我,眼里有着轻视和不屑,故意看着我说:“奇怪了,拉耳氏又现在即不是皇后,又不是嫔妃,在皇上面前应该自称草民才对吧。”
燕绍云不悦地看着周贵嫔,她朝他妩媚一笑,但看向我的目光又利又尖锐。燕绍云看向我,想看我的反映。我微笑说:“不错,依依玛现已什么都不是,当然得自称草民。不过!”我话逢一转,看向周贵嫔得意洋洋地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