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脸色很难看,“出了这么大的事,哀家能不来吗?”
帝王亦是面色凝重得厉害。
扬袖示意跪倒一片的众人起来,他沉声问向在场的那个年轻太医:“情况怎么样?”
太医原本随众人都已经起来了,听闻帝王发问,又再次跪了下去:“回禀皇上,微臣赶到的时候,池才人的龙胎已然滑掉,如今微臣只能开一些止血和调理的药……”
“皇上,臣妾是被人陷害的……”太医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池轻甚是激动地打断。
“请皇上一定要给臣妾做主啊……肯定是有人设计陷害臣妾堕胎……”
池轻一边哭,一边说,眼泪就像是断了线的珠子,扑簌扑簌往下掉。
“皇上……皇上若是不信可以问太后娘娘,下午的时候……下午的时候,臣妾在凤翔宫,太后娘娘还召太医前来给臣妾把过脉……太医说,脉象平稳,并无任何不良之兆啊,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参加完一个宫宴回来,就……就突然腹痛呢?”
池轻反手握了帝王的手,越说越激动。
“皇上不知道,臣妾从腹痛到有血水流出根本没多长时间……突然腹痛,当即滑胎,这肯定是遭人设计陷害了……呜呜呜……皇上,这可是臣妾跟皇上的第一个孩子……呜呜呜,就这样没了……”
池轻哭得一抽一抽,就像是随时都要晕过去的模样。
帝王面色冷峻,将她的小手裹在掌心,另一手伸到她的小脸上,替她轻轻揩着眼泪,低声哄劝。
“轻儿放心,既是你的孩子,也是朕的孩子,还是大齐的皇长子,朕一定会彻查,若真有人陷害,朕一定不会轻饶。”
说完,转眸征询地看向太后。
见帝王眉眼沉痛,一副也是打击不小的模样,太后低低叹。
“的确要好好彻查一番,哀家也跟轻丫头一样,怀疑是有人做了手脚,下午哀家让太医看过,太医说胎儿良好,没有任何滑胎的迹象,所以哀家也觉得,最大的可能就是宴席之上,谁人动了手脚。”
太后边说,边微微眯起了丹凤眼。
她想起了一个人。
上次冰嬉一事,侥幸逃过一劫的那个女人。
大概是觉得上次没被查出来,自己幸运得很,所以这一次又不安分了。
可是再怎么斗,也不应该拿皇室的血脉来陷害。
好不容易,真的是好不容易,帝王才有了这么一个骨肉。
而且最重要的,怀这个骨肉的女人,还是她的人。
她可以控制在掌心的人。
这是多么好的一件事。
可是,没想到竟然出了这样的变故。
在这深宫之中,她呆了数十年,深谙深宫生存法则,也深谙深宫制衡之道。
有些事可以容允,有些事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但是,有些事却绝对不能姑息。
这次就触碰到了她的底线。
所以,她也决定这次,如果查出来,果然如她所料,果然是秦碧。
就算秦碧是皇后,就算秦碧是她的人,她也绝对不会再偏袒,也绝对不会手软。
闻见太后如此说,帝王眸光一敛,当即吩咐王德:“速通知刑部彻查此事,特别是今夜宫宴上池才人吃过的东西和池才人用的碗筷杯盏等等,全部彻查。”
“是!”王德领命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