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在大凌河与明军交战,清军被困突围时与皇太极互易戎冠马褂,以
致中箭身亡。后来清军入关,顺治在北京即位,眷念旧勋御笔亲书“开
国元勋府,除王第一家”十个字春联颁赐札公后裔悬挂府门,以彰有
功。字体虽不算佳,可是联语气势雄浑,大气磅礴,的确是帝王口吻。
笔者当年刚学写篆隶的时候,逢到年尾,族兄冠一他住在西单牌
楼白庙胡同,该处正好是卖春联的大本营,一个接一个,排列在马路边
上,凡是当场能够挥毫者,生意都不错,学生们在年终岁末卖春联,赚
点零用钱过年用,总比闲着无聊好。可是北地天寒,一边研墨一边烤
火也是件苦事。北平一得阁、松古斋的松烟墨汁,虽然浓稠适度,写起
字来可以纵意所为,可是写春联就派不上用场了。因为写春联的红梅
纸一遇反潮天气,一刷糨糊,就墨迹渗透一片糊涂了。所以家兄春联
摊上,谁要给他助威写春联,首先要自己磨墨。我为了一显身手,费了
半天事,手指头冻僵了,研了一墨海的墨汁。左右那些摊子上,尽管颜
柳欧苏字体的应有尽有,可是能当场写甲骨、钟鼎、篆隶的人我算是独
份儿。我这一写不要紧,西单牌楼几家绸缎庄、洋货店,都来捧场,立
刻变成门庭若市,一天写了大小春联四十多副,写得我腕直腰酸,给家
兄摊子壮大了不少声势。第二天还有人到摊子上指名要我写嵌字大
篆的。我一看情势不妙,就是有人给我磨墨,我也只有敬谢不敏,钻到
附近画棚子看画去了。
令人怀念的年画
一到十冬腊月,北平大街小巷就平添一种市声,吆喝“画儿,买画
儿”了。
在早年,无论贫富,家家都要买几张年画给小孩,有钱的人家,都
粘在更房、门房、下房,或是护窗板上,乡间人家就把年画贴在卧房炕
头上,借以点缀年景,又可以哄哄孩子啦。
沿街叫卖年画,在清末民初,平津两地都极盛行。虽然全国各省
都有这种木刻年画,可是风格俗雅,各有不同。华北最著名的产地,有
天津西边的杨柳青,俗称“卫画”,有深州附近的武强县,山东潍县的杨
家铺,华中则有苏州阊门的山塘路等处。
年画无论南北,都是用墨线画成,刻成木板再印,印出来只有墨线
轮廓,然后着色。杨柳青年画,都是挑选年轻女工着色,北方小姑娘多
半缠足,不像南方赤脚大仙能够下田,既然不能到田间工作,针黹之
余,年画着色就成了她们的副业了。她们着色是一人上一种颜色,先
把画师着好颜色的年画做样本,然后在每张上着一种颜色,你涂红我
抹绿,各捡一色不用换笔,这种分工办法涂起来非常快速,每个人一天
能涂好几百张。杨柳青因为操作都是女工,比较细致工巧,产量不多,
自然价钱较高,而且仅仅在平津一带行销。至于武强、潍县画年画的
男女都有,着色迅速粗放,甚至行销远及西南云贵广大地区。
苏州年画,又称姑苏版年画。据康熙乙丑正科状元陆肯堂《趋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