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叫我为塔娜,于姑娘于姑娘叫的很是生疏。对了,萧山大哥,外边是什么样子的?”她从来都没有出去过,有时还真想出去看看。
“外边啊……”萧山怔了下,望着塔娜一脸的期待,不由笑道:“其实外边也没想像中好,有太多的尔虞我诈,利益牵扯,可能没你族人单纯。”要不然,他跟诗画也不落到今天这般田地。出去能做些什么,过以前醉生梦死的生活么?
萧山突然害怕了,出去后,他还能做些什么?跟苟家的恩怨就此两清了,以前,他还有理由告诉自己,他活着,就是为了折磨诗画母女,让她们一生都不好过。可是这些恩怨清了后,他还能做些什么?跟以前的那帮同伴,喝花酒、调戏良家妇女,或是娶亲生子,又或是对着依旧仇恨的萧敬,相互折磨着死去。
迷茫的眼睛情不自禁往洞里头望去。出去后,他跟她就会形同陌路,从此再也瓜葛?
心,丝丝抽痛……
那么一瞬间,他竟产生了不愿出去的自私想法。
“唉……”塔娜不自觉得叹了一口气。既然外边不好,娘为什么还要跟海叔离开这呢,娘养了她二十年,现在竟不要她了。
萧山见她一脸愁容,开口问道:“塔娜有心事?”
“我也不知这事该不该讲,但是一直憋在心里很难受。”对着萧山,塔娜竟然想将心事出说来。作为族长之女,从没人将她将成普通人看,她没有一个可以谈心的说话人。
萧山应言:“要是你觉的说出来好一些,那就说吧。”
塔娜望了萧山好一会,想不到这个才有两面之缘的男人竟愿意跟听她讲心事。沧桑的眼神,似乎也夹着沉沉的心事。他到底有什么心事呢?
塔族在很久以前是个很强盛的部落,后来因部落间发生战事,塔族失利,讯速没落。族长战死,族长之妻为了保全族人的生命,于是带领族人进入深山林海,为了确保安全,还在四周设了迷阵。
在她的统领下,族人安定了下来,过上男耕女织的安稳的日子。怕走漏消息,族人很少外走,有生活上的必需品品时,都是由族长批定一批人去外边置办。
几百年过去了,村子的规模越来越小,外出之人越来越少。在塔族,由女人主事,不但统领男子,还可以多夫,男女成亲后,男方须过户置女方家。
到于歌泱这一代,她根本对族长之事毫无兴趣,反倒对外边的世界很是好奇。于是她拿了族里的外出地图,偷偷溜了出去。只是当年的她没有动人的外貌,但也天真善良,好打抱不平。
出去玩了大半年,好事没做几件,坏事倒遇到不少,慢慢的,也就失去了新鲜感。怕族里派人来找,她打算起身回族里,不料却在返程的路上见到一落魄男子遭人追杀。以一敌十,男子明显落下风。好打抱不平的于歌泱,施毒将那男子救了出来。
那男子叫单正,是单家庄的少主。单家庄一夜之间被人灭门,他在庄中下属的誓死下护下才逃了出来,却依旧被人追杀。可笑的是他连仇人是谁都不知,一路饥寒交迫,最后被于歌泱相求。
单正本就是年少英俊的男子,于歌泱虽然外貌不出众,但相处久了,两人渐起情愫。为了躲避仇敌追杀,于歌泱决定带他回部落。
两人的爱情却遭到了上一代族长,即于歌泱之母的反对。村子本不许外人入内,更别提单正要做于歌泱的相公。可于歌泱已被爱情冲晕了头脑,她对母亲苦苦哀求,说自己跟单正已有夫妻之实。如不答应,她就长跪不起,也不会答应继承族长之位。
面对执迷不悟的于歌泱,她的母亲无奈,最终破例让两人成了婚。不过单正是外来人,她要他在姓后边加了族姓,单正成了单于正。
成亲之后,于歌泱的心安定了下来,继承了族长之位,夫妻间相敬如宾,几年之后有了塔娜。只是在塔娜出生后没多久,单于正突然失踪了。于歌泱到处寻他,还是一无所获,暗然神黯后,她放弃了。谁知十四年后单于正却突然出现在村子里。
十四年,不是人人都经的起考验的。于哥泱有了新欢,那就是于海,一个从小就对她很好的男人。塔族女子可以多夫,何况两人也没成亲。这事,谁也没有放在心上。
归来后单于正对这事好像也没有多大意见,二人和好如初。只是没过多久,村子里接连着有怪事发生,先是生畜无缘无故死亡,全身血液被吸干,成了干尸。紧接着又死了几个如花少女,个个成了干尸。一时之间,村子很是混乱,人心惶惶,天亡塔族的流言四起。族人纷纷聚到于歌泱家,让她对这事给个交代。
这事还没有解决,单于正又从村子里消失了。族人关注灭族事件,对于他的消失,并没人在意。
“你是说,单于正是你爹?”萧山愕然不止。想不到,在山洞里呆了好几年的单于正,会是于塔娜的爹。而且,听她讲的事情后,单于正好像在背地里做了不少坏事。按单于正三年所说的话不难猜到,应该是于哥泱对亲妹的死耿耿于怀,联合于海对单于正下了杀心,谁知他大难不死,逃亡中掉进溶洞中,活了下来。
于塔娜一阵茫然,点头道:“对,不过从小到大,我都没见过他几次面。”十四的时,她才知道爹的存在,可没过多久,他又消失了。不是消失,是被娘杀了。
“谢谢你救了我们。”萧山转了话题,怕引起塔族人的慌乱,没将单于正还活着的事实说了出来。这事要是传了出去,怕会惊动于歌泱,到时难免不会到处寻人,那这个藏身之地,怕是不能呆了。
“应该的。”
两人没了话题,偌大的山洞静悄悄的。于塔娜很不习惯这样的气氛,第一次将心头的话说了出来,心里很是舒坦,她希望,能跟萧山多相处,多说些话。但见夜色已晚,如果晚些再回去,怕娘会有所怀疑,而且一时间,她也不知该跟萧山说些什么才好,才得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