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千不该万不该没有在自己登上祭司之位时就将自己的情根斩除。
夸叶颜青本想上前一步的脚生生地顿在了原地,他行了个礼,声音有些僵硬,“祭司大人,这上面还是有些冷,为了……”夸叶颜青看着瑶茵清冷寂寞的背影,本想说的话在口中打了个转被自己吞下去了,“为了白苗,您作为白苗的支柱,还是当心一下便好。”
他本想说“为了我为了自己也好,当心身体”,可是,夸叶颜青苦笑,他现在没有任何资格站在她身边说这句话。
苗疆对祭司的要求甚是严厉,祭司作为族内巫蛊之术最厉害的女子,终身不得涉及情爱之事。
祭司既是一种实力的证明,也是一种残忍,她们不能有相爱之人,一生一世一双人都要守着白苗这一方土地的平安。
这是何其残忍的事啊,“颜青告退。”夸叶颜青低着头慢慢退出原地,没有人见到他的眼睛里蓄满了眼泪。
罢了,就这样,就这样吧,只是对不住了,诗蓉姑娘,颜青要借你来与小茵儿慢慢退出那一方土地。
夸叶颜青,你该放手了,何必呢?何必如此执着呢?
夸叶颜青离开后,瑶茵转过身看着那一条必经之路失了神,师父,茵儿终究还是要舍弃情爱之事。
“为什么为什么?”瑶茵跌坐在石板上,那清冷的面容上布满了泪痕,“颜青,颜青,假若我不做这祭司,你可会娶我?”
只是这世上哪有那么多如果,一旦你跨出那一步,以后再多的苦也要自己承受。
颜青他是不能与你在一起的,瑶茵。
清冷的风吹过原地,独留下瑶茵坐在原地失声痛哭,她连哭都不敢大声表达,在人前她只是那个笑颜如花的瑶茵祭司。
情之一字,伤人入骨,刻入骨髓,尚不自知。
书诗蓉还不知道夸叶颜青借着她与瑶茵彻底划清了界限,她依旧每日去找颜青学习蛊毒之术,颜青也一样照旧每日会拿虫来逗弄她,每次都能让书诗蓉急红了眼。
于是,每日苗族的人都能看到这么一幕,书诗蓉吼着要与夸叶颜青决一死战,夸叶颜青总能从手里变戏法一样变出蛊虫吓书诗蓉一跳。
这一日,书诗蓉照旧与夸叶颜青打了一架之后,气呼呼地回到唐婷玉的房中。经过一段时间的调养,唐婷玉的身体状况总算是好了许多,巫马英奕正在打算着下一步将唐婷玉身体内的蛊虫引出来。
唐婷玉满眼笑意地看着书诗蓉大喇喇一屁股坐在凳子上,倒了一杯水一口气就喝完了,“又与颜青公子打了一架?”书诗蓉也是,明明怕虫子怕的要死,却还要每天都去学习蛊毒之术。然后她每天都能听见书诗蓉对夸叶颜青的抱怨。
这不,又开始了。
“小玉儿,你还笑我呢,我被那臭小子吓得不轻,也搞不懂他为什么每天都能拿出不一样的虫子来吓我,今天
那虫子全身漆黑,眼睛却是通体泛白,吓得我差点就哭了。他说那虫子叫重生蛊,能肉白骨活死人。”什么重生蛊,明明就是吓死人蛊,对对,应该叫吓死人蛊,她明天就去让那个臭小子改名!
一想到夸叶颜青,书诗蓉就气不打一处来,又生气地鼓着腮帮子,喝了一大碗水消消火。
“重生蛊?那应该很少有吧,听着就很有价值的样子。”一只虫子居然能肉白骨活死人,这是她这么多天听见的最诡异的蛊虫了。
虽然她很少出门,也不能像诗蓉一样每天上蹿下跳也不嫌累。
唐婷玉抬手给书诗蓉倒了一杯水,她来苗疆转眼一过已经两个多月了。
这两个月中,巫马英奕每天都四处周转替她寻找医治牵丝蛊的办法,奈何牵丝蛊是黑苗人所下,在白苗族中没有一处记载过黑苗炼制蛊虫的办法。
毕竟黑苗几百年前就从苗疆中被分隔出来,几百年的时间足够他们改变蛊毒之术的炼制方法。就连夸叶颜青都没有相处办法来引牵丝蛊出体,牵丝蛊异常敏感,只要有一点威胁到自己的事它就会钻到身体更隐蔽的地方去,他们到现在都没有找到牵丝蛊究竟在身体的哪个部位。
“那可不是,好像他就炼出一只出来,防止不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