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唐婷玉和萧楚成婚的这一天,皇城之中的大街小巷全都挂上了红色的帷幔,这一天在酒楼吃酒都算在萧楚的头上,一时之间人们对萧楚的评声都饱含赞赏。
在唐府的听竹轩内,唐婷玉看着铜镜中的自己,眼神还是有些恍惚。她将葱白的手指慢慢抚上铜镜中的自己的脸,确定镜中的那人跟自己做了一样的动作之后,她才确认这真的就是自己。
她觉得这一切就像假的一样,她真的、真的就在今天就要成为萧楚的妻子了。
这一生她即将牵着那人的手走到生命的尽头,这对她来说,是上辈子根本就没有想过的事情。她嫁的那人只有她一个妃子,虽然在上辈子她嫁了一人,却只能做一个侧妃,过着屈辱的日子。
唐婷玉呆愣地抚摸着额间点上的那朵莲花,她好像还记得那日在皇宫宴会结束之后,萧楚抚摸着她额间的莲花对她轻柔说的那句话。
“玉儿,本王很期待,在你嫁给本王时也能看见这样美艳的不可方物的你。”所以,今天起得很早的她鬼使神差的让如诗又画上了这朵莲花的形状。
房间的门“吱呀——”一声响,唐婷玉转过身体便看见书诗蓉也穿着一身浅红色的衣裙走了过来,身上还披着保暖的白色披风,她的身后跟着两个丫鬟,丫鬟的手上都捧着一个红漆托盘,上面用红色的厚方巾给遮的严严实实,让人分不清托盘内究竟放了什么。
书诗蓉一进房门的时候就看见唐婷玉一脸呆滞地看着她,脸上都没有作为新娘子该有的娇羞。她在心里叹了一口气,招呼两个丫鬟走过去,自己则是站在了唐婷玉的身后,透过面前的铜镜和唐婷玉进行眼神对视。
“你还在担心什么?”
唐婷玉看着镜中未施粉黛依旧美艳的自己,想了一下还是回答了书诗蓉的话,“我只是在想这一切是不是我自己做的一个梦,诗蓉。”
她握着书诗蓉搭在她肩膀上的手,“你说,这是梦吗?”
“小玉儿,你呀,是不是几日没有看见楚王殿下,心里有点空落落的啊?”她拿过手上的放在桌上的木梳子,看着镜中的唐婷玉调皮地笑话了她一下。在萧国的婚俗礼仪中,男女双方在成婚之前的前两天是不能见面的,就是为了让双方更加确定自己的心意。
俗话所说的小别胜新婚,自然也不是说着玩玩的。
被书诗蓉戏谑的眼神盯着自己,唐婷玉觉得自己都有些不好意思了。微红了脸庞,不好意思地拉过落在胸前的发丝在手指上缠绕着玩耍。
“哪有,我问的是正经话,诗蓉,你又故意取笑我。”
被书诗蓉这么一调解,跟着后面笑了一下,唐婷玉觉得自己好像心情没有之前那么压抑了,心情大好地看着在铜镜之中的自己的脸。
“好好,那我的唐小姐,是否允许我为你梳发髻呢?还要不要出
嫁啦?”
唐婷玉微微点头,笑道:“嗯,当然要出嫁了。”这是她上辈子加上这辈子一直想要做的事,好不容易遇见这么一个人,她自然是不会轻易松开手的。
书诗蓉这才收起心思,将手指穿过唐婷玉柔顺的发丝,将木梳子从头梳到尾,一下又一下地重复。
“一梳梳到头,富贵不用愁;二梳梳到头,无病又无忧;三梳梳到头,多子又多寿;再梳梳到尾,举案又齐眉;二梳梳到尾,比翼共双飞;三梳梳到尾,永结同心佩。”
萧国寒冷的冬天还在继续,然而今天不知道是不是老天知道萧楚与唐婷玉大婚,萧国的冬天出现了一天罕见的太阳。暖暖的阳光烘烤着大地,让人觉得冬天还能有这么暖和的一天,皇城的百姓都说啊,“是因为楚王殿下要和唐家四小姐成婚了,天公作美,才会有这么暖和的一天。”
阳光来到听竹轩内的小院子中,透过窗户的木柩撒到唐婷玉和书诗蓉的脸上,让人有些微醺的感觉。
书诗蓉为唐婷玉绾出了一个垂云髻,白皙的脸上只是画上了淡妆,红润的嘴唇,额间是一朵丹红点出的红莲花在眉间含苞待放,就像要出嫁的女子一样。
书诗蓉招呼身后的两个丫鬟上前将木盘上的方巾拿开,唐婷玉这才看清里面放的竟是凤冠霞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