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雨祥吧?我们想找你谈谈和鲁民有关的事情,或者你对鲁冰这个名字更熟悉一点?”安长埔对柳雨祥的推搡不急不恼,走出工房之后才转过身,对身后的矮个儿男人说明来意。
柳雨祥的身高恐怕连170公分都没有,站在身高超过180公分的安长埔身边,显得更加矮小,他脸上布满了皱纹,胳膊上的皮肤也松弛褶皱,看上去原本的身材还是比较饱满,最近消瘦的比较厉害,加上年纪已经不小,皮肤的弹性远没有年轻人那么好,所以才松弛的如此明显。
一听到安长埔提起鲁民,并且还说出了“鲁冰”这个名字,柳雨祥的脸色立刻从紧张变成了慌张,他看看安长埔,又看看已经走过来,明显是同一伙的秦若男,猜测却又吃不准的问:“你们是??要账的?”
安长埔摇摇头,伸手指指秦若男,笑问:“你见过要账带着个女孩子出来的么?”
柳雨祥眨巴眨巴眼睛,没吭声,但整个人瞬间放松了许多。
“别跟我提他!我不认识那种神经病!走走走!找别人打听去!我没闲功夫!”在他的神经放松下来之后,他的态度却变得强硬起来,两眼一瞪,有些蛮横的说。
“你既然不认识他,为什么说鲁民是神经病?”安长埔抓住柳雨祥话里的漏洞。
“你管我怎么说!”柳雨祥脸色一变,狠狠的瞪了安长埔一眼,“我爱说他是神经病,怎么着吧?!我还不认识你呢!我说你也是神经病,怎么着吧?!”
安长埔还想说什么,秦若男却已经没有了耐心,把安长埔挤到一旁,掏出自己的警官证,一伸手差一点戳在柳雨祥的鼻子上。
“经查办案!鲁民人已经死了,现在我们有证据证明,你和他有过一段‘恋人关系’,现在找你调查!”她板起脸,严肃的对柳雨祥说。
柳雨祥不得不向后退开一步才能看清楚秦若男手里的证件,他本想伸手接过证件,可是看到秦若男的表情之后又放弃了这一打算。
他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的把秦若男的证件从头看到尾,然后整个人就好像是漏气的气球一样,迅速的蔫了下去。
“我有一个要求,咱能不能找个隐秘点儿的地方说?我怕被人听到,那我以后可就没法在这儿继续呆下去了!”他再不敢耍横,带着恳求的语气问,这话他是看着秦若男说的,虽然这个女警只开了一次口,但是柳雨祥已经意识到,她是两个人里比较难对付的那一个。
安长埔先点头同意了,柳雨祥没敢动,眼睛盯着秦若男,等到秦若男点了头,才又支支吾吾的说:“那我回屋那件外套去!”
秦若男跟在柳雨祥身后打算进去监督,被安长埔拉住了。
“别跟进去了,里头没有其他门,窗子外面有防盗网,他不会跑掉的,在其他人面前还是给他留点面子吧。”安长埔劝秦若男稍安勿躁。
秦若男略带谴责的瞪了安长埔一眼:“要象你刚才那样,得到什么时候才能搞定那块欺软怕硬的滚刀肉!你这个人做事为什么不能有点气势?”
“我也想啊,人家西方的警察办案的时候,不是都喜欢玩儿‘好警察,坏警察’的把戏么,咱们两个人搭档,霸气的名额都快被你用光了,我只能负责唱白脸的了!下回你多拿出点温柔来,我自然就强势了!”安长埔没把秦若男的话放在心上,随口和她开了句玩笑。
很快,柳雨祥就披着一件薄外套从屋里走了出来,眼巴巴的看着秦若男,等她发话。
“上车吧!”秦若男朝停车的方向抬手一指,柳雨祥立刻一溜气的跑向汽车,拉开车门钻了进去。
“你和鲁民是怎么回事?听说他以前是你的‘女朋友’?”上车之后,安长埔扭过身子,问坐在后排的柳雨祥。
柳雨祥的脸色因为鲁民这个名字又阴沉了许多,现在既然知道了来找自己这两个人的身份,又明白他们对自己和鲁民的事情有了一定程度的理解,想要抵赖也不太现实,只好点点头承认了。
“我肯定是瞎了眼了才和他搅合在一起!”柳雨祥往自己的腿上狠狠的捶了一拳,“现在吃了哑巴亏,还得惹一身骚!我图得个啥啊!被人在背后说我和个不男不女的搞在一起!我说我也是受害者都没有人相信我!”
“你和鲁民是怎么认识的?你们俩在一起的时候,关系发展到什么程度?”秦若男问。
柳雨祥尴尬的回答:“就是出去瞎溜达的时候无意当中认识的,然后觉得他挺好看,我那会儿也正好想要找个老伴儿,所以一来二去的就熟了。我真不知道他是个男人!我要知道还能把他领回家去?哪有人不怕挨笑话的啊!”
“你都把人带回家去住了,居然还不知道他是个男人?”安长埔感到有些难以置信。
“他说他思想保守,没好到一定程度之前不能让我碰!我哪知道他是怕露馅儿啊!”柳雨祥委屈的说,说完还不忘恶心的啐上几口。
正文 第四十九章 “红杏”出墙
柳雨祥那一副仿佛活活吞下了一只苍蝇般的表情,让安长埔忍不住在心里觉得有些好笑,不过他很厚道的忍住了,略带安慰的性质对柳雨祥说:“其实这样也挺好的,不然,如果他不说自己思想保守,搞不好你受到的精神刺激比现在可要大多了!”
柳雨祥闻言冷不防打了个寒颤,两只手在胳膊上搓着,好像想要把上面的鸡皮疙瘩都搓掉一样。
“按你这么说我还得感谢他呢?!”他有些没好气的反问安长埔。
安长埔笑了笑,没拿他的话当回事,对于他来说,更重要的是柳雨祥和鲁民之间除了鲁民隐瞒性别这件事之外,还有没有其他的摩擦和矛盾。
“你们俩在一起多久?在听说鲁民是男人之前相处的怎么样?”秦若男见安长埔没急着往下问,干脆自己开口。
柳雨祥对这个一脸严肃,说起话来也斩钉截铁的女警察多少有些忌惮,他龇着牙,歪着脑袋想了一会儿,还煞有介事的掐着手指头数了数,然后才回答说:“我俩在一起时间没多长,也就俩仨月吧!最多不超过三个月!之前挺好的,结果后来我不就从街坊邻居那里听说了他的事情么,他就跑了。其实这事儿想想也怪我!怪我当时鬼迷心窍了,居然那么粗心,要不然的话仔细想想,他说话总是好像捏着嗓子一样,成天脖子上都挂着丝巾!那不就是为了挡喉结么!”
“因为这件事,你还去找过鲁军?”
“鲁军告我的状来着?”柳雨祥一听这话,眼睛立刻瞪了起来,“我说他们老鲁家的人到底要不要脸?出了这么个伤风败俗的玩意儿,也不说好好关在家里,还让他跑出来恶心人!现在人出事了,他们家人还好意思反咬一口?!我上次去找那个鲁军就算是够客气的了!就是让他管好自己家那丢人的东西,我都没找他要债呢!要不然的话,你们给我评评理,他弟弟欠了我的钱,我有没有权利找他还?”
“鲁民欠了你钱?欠了多少?”这一点鲁军之前倒是没有提到过,安长埔和秦若男也不过是在柳雨祥家附近的小药店那里听到些八卦,说他在鲁民身上没少花钱。
“他假装是女人,欺骗我感情,假装和我谈恋爱做我女朋友,吃我的喝我的,让我给他买衣服买化妆品,我在他身上花了没有一万也有八千!结果到头来,他和我一样,也是个男的!那我凭什么给一个男人花这么多钱啊!当然要算他从我这里借走的!”说着,柳雨祥停顿了一下,好像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