缥缈道人无奈的甩了甩拂尘,叹了口气道:“道常无为而无不为,今晚之事也是天道使然,贫道应许了,只是需要刀狂兄应允,夺神兵而尽其所能避免伤亡。”要夺取各门派的神兵却要没有半点伤亡,实在是太过困难,缥缈道人也是明白这个道理只说尽其所能,何况江湖中人又有哪个没有随时赴死的觉悟呢。
“既然剑痴,道长,大师都答应了,元修又如何能推辞。”神枪堂的少堂主是个直爽之人,立即也随众人之意满口答应。
邪锋始终没有开口,而刀狂似乎也没有向他询问的意向,见四杰都已表态接着又说了下去:“请诸位放心,此事非同小可,前辈已有稳妥的安排……”
“慢着,刀狂兄口中的前辈高人到底是何人,可否邀来一见?”缥缈显然对从未出现的这位“前辈”抱着戒心,缥缈暗道我倒是要见下此人庐山真面目。
刀狂面露为难之色:“这位前辈避世已久,机缘巧合之下救过刀某性命,更是指点过刀某,只是前辈不愿踏足江湖之事,遂将此事托付,请不要太过为难在下。”
“好吧,且不说‘前辈’的事情,不如说说夺神兵之事该如何为之。”要见这位隐世高人看来是无望,缥缈只得回到正题上,说着走向身后数尺的表面平整但不算光滑的石头边,一下坐了下来准备静静听下刀狂的计划。
“冰火囚龙棒以及秘籍诸位已经过目,吾等无论是谁学这门功夫前去抢夺神兵都是不妥,抢夺神兵原是为了止战,吾等前去只会加深门派间的仇恨。前辈的意思是,寻一合适之人,传他囚龙棒与秘籍让他修炼,只需教授其基本腿脚功,待此人囚龙棒法有所成,吾等只需用本门功夫与其切磋让他熟悉寻找破解之法,只待时机成熟前去夺取神兵。”
剑痴冷冷地说道:“这位‘前辈’想的倒是周道,不知这合适之人,‘前辈’为我们前去找,还是由我们自己去找?”
“前辈已然向神算子求了一卦,算出了适合修炼这套武学之人的生辰八字,刀某数月前将找寻此子下落的事交托给邪锋去办了,事情一成便邀各位前来。”刀狂到此已经和盘托出了六杰聚首的目的,也得到了所有人支持,这才觉得肩上担子轻了不少。
“差阎王殿的邪锋去寻人,恐怕天下间没有寻不到的人吧,快请此子出来让贫僧瞧瞧。”不戒和尚急不可耐地催促着,这将会是自己的第一个徒弟,满怀期待也是人之常情。
刀狂对邪锋使了个眼色,邪锋会意嗖地一声将身后麻袋的绳子切断,动作太快,没有人看到用的是何兵器,缥缈道人心中暗道:早就注意到这麻袋在地上扭动不休,原来是装着未来的徒儿。
“终于肯放小爷我出来了么!”袋口一松,随之而出的还有顽童的斥责声。
 ;。。。 ; ; 神州大地之上,帝莱、南禅、仙云三国以三角之势分别位于北部、南部、以及东部地区,处于神州最中心位置,也是与三国接壤的乃是天狱国。
北部帝莱,地如其名一派帝王之气,内陆为广阔平原,矿产丰富,盛产兵器,国之边境处却又是山峦耸立,成为帝莱国抵御敌国的天然屏障,优越的地理位置及丰富的资源造就了这神州第一大国,帝莱国以刀剑为尊,是刀盟、剑宗两大门派的根据地。
南部南禅,以禅学为基础建国,天下第一寺大悲寺作为南禅国国寺千百年来孕育出无数佛法造诣高深的大师,目的是以佛法中寻求解救世人,安国定邦之法,南禅国向来不以武力侵犯他国,是神州最为和平的国家。
东部仙云,事实上是一岛国,东海之上星云密布着数不清的大小岛屿,国家以其中最大的岛屿仙云岛命名,而仙云岛上神枪堂一直负责皇室的安全,并且广收门徒,由于特殊的地理环境,最为神秘的玄天道也位于某座不知名的小岛之上。
中部天狱,位于神州的中心的小国,是其他三国必争之地,也正是由于这个原因,天狱国在三国之间不断摇摆,也保证了国土并没有真正被吞没,但久而久之却成了三大国流放罪犯之地,碍于与三大国的特殊关系,天狱国设立了阎王殿专门负责审判各国流放的犯人。
神州大地从来纷争不断,数以万计的士兵死于战争之中,可是流血牺牲并没有能停止各国之间争斗,各国之间恐怕早已产生一个共识,只有神州统一,才能迎来长久的和平。
但同时江湖上也流传着另一个传说:集齐六大神兵,便能号令天下。这或许又是一种能带来和平的方式,可至今谁也不知道为什么获得六大神兵就能号令天下,谁也没尝试过从刀盟、剑宗、大悲寺、神枪堂、玄天道、阎王殿中抢取六大神兵,甚至连想都不敢想,因为这样做等同于自取灭亡。
话说一日深夜,帝莱国边界某处不显眼的山峰之上,伫立着一个黑影,一袭黑衣配黑披风,面前一把同样漆黑的毫无修饰的大刀插在了地面之上,和黑影齐肩高,一人一刀与这宁静的黑夜仿佛融合在一起。一阵清风突然吹过,原本静止的画面有了些许变化,本来静止耷拉着的黑袍微微的摆动了一下。
“你来了,邪锋……”静止无声的黑影突然开口了,之后又保持了之前的模样,一动不动的注视着眼前这把巨刀。
“恩。”回应黑影的是更简单不过的回答,来者同样也是一身黑衣,相比黑影身上的更加紧致用料也是更薄的丝绸,脖子上也多了一条暗红色的围巾,背上扛着一个麻袋,原来刚才那阵微风是黑影口中的邪锋行进时带来的,足见来人轻功之高。
邪锋把身上的麻袋往身边随意一丢,只见麻袋在地上扭动起来,其中定是装了个活物。
“刀狂这小子,怎么连你这酒肉和尚也叫来了?”远处响起一个声音,话语中充满了不屑和讥讽。
“你这假道士来得,贫僧又如何来不得?”又一声音响起,看来是对挑衅之人的回应。
“不戒和尚,你也敢自称贫僧,什么清规戒律都不遵守,做的是哪门子和尚。”挑衅之人并没有放弃更进一步的挖苦。
“善哉善哉,天天口中念佛,装模作样的遵守清规戒律,心中却从来无佛的便是真和尚了?贫僧虽然好酒好肉吃得,但心中从不敢忘记佛祖教诲,缥缈假老道你这凡夫俗子早有分别之心,拘泥于外在,而忘记佛法源自于心,心中有佛,戒与不戒又有何区别。”
“你……”一番长篇大论说的对方哑口无言。
随着声音越来越近,才看清来的两人均是三十岁上下,其中一人道士装扮,手持遍布银丝的白玉拂尘,看其材质是来用一整块自仙云国的特产宝玉银丝白玉,一半做成柄另一半银丝从玉中抽出剥离做成拂摆,这样的拂尘自然是坚硬无比,是难的神兵。
在看另一人,一身破布袈裟苦行僧的打扮,也不知是多久没有洗了,左手拿着在普通不过的纯铜葫芦,里面不知装的是何物,脖子上带了一串硕大的墨玉佛珠,分量自是不轻。唯有和尚背上的一根金刚棍特别显眼,长有九尺通体一般粗细,泛有蓝色的金属光泽,棍体之上惟妙惟肖的刻着赤身罗汉一手掐住恶龙脖子,另一只手握拳正要猛锤下去,这正是南禅寺的迦叶降龙棍。
两人伴随着争执声,走到黑影面前,却都不约而同的把注意力转移到黑影身边的邪锋,不停地打量着这沉默不语的男子。
“阎王殿的邪锋!刀狂,你到底还邀了谁前来,莫不是今晚要把天下六杰全都聚到此处吧?”缥缈道人说着不自觉地挥了一下手中的白玉银丝尘,年纪轻轻却是一副老道士的风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