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士官门哨所的时候,哨兵大声问,“口令?”达尔大尼央已经向红衣主教问过口令是什么,就向前走几步回答对方,口令是:路易和罗克鲁瓦43。
交换过这种相认的暗号以后,达尔大尼央问在哨所担任指挥的是不是科曼热先生。
哨兵对他指了指一个站着在说话的军官,这个军官的手靠在谈天的对方骑的马的脖子上。他就是达尔大尼央要找的人。
“科曼热先生在这儿,”达尔大尼央回到红衣主教身边说。
红衣主教驱马向他们走过去,达尔大尼央很识趣地向后退。他从站着的军官和骑在马上的军官脱帽行礼的姿势,看出来他们已经认出了红衣主教。
“好极了。吉托,”红衣主教对骑在马上的人说,“我看到您尽管有六十四岁高龄,但是仍然和往日一样行动敏捷,忠心不二。您对这位年轻人说了些什么?”
“大人,”吉托回答道“我对他说我们生活在一个非凡的时代,今天这个日子和联盟44时期中的一天太像了,我年轻的时候经常听人谈到这个联盟。您知道,问题是在圣德尼街和圣马丹街修筑街垒啦。”
“那么科曼热是怎样回答您的呢,我亲爱的吉托?”
“大人,”科曼热说,“我回答说,为了建立一个神圣联盟,他们只缺少一个我认为是最重要的人物,那就是一位吉斯公爵,此外,同样的事情是不会再发生第二次的。”
“是不会,可是他们要组织一个投石党45,他们正是这样说的,”吉托说。
“投石党,这是怎么回事?”马萨林问。
“大人这是他们给他们的党取的名字。”
“这个名字是怎么来的。”
“据说是这样一回事。几天以前,巴肖蒙参事在王宫里说过,所有闹事的人就像在巴黎的护城沟里玩投石器46的小学生,他们一看见警察,就赶快散开,等警察走过去后,又集合到一起。于是闹事的人就像布鲁塞尔47的乞丐那样赶快抢过这个字眼,自称为投石党。今天和昨天,什么都加上了投石党这三个字,面包,帽子手套,手笼,扇子全加上了;喏,你们听呀。”
果然这时候有一个窗子打开了,窗口有一个人唱起来:
投石党,像狂风,
今天早上吹得紧,
人人说,吹得紧,
狠狠吹向马萨林,
投石党,像狂风
今天早上吹得紧!
“太无礼了!”吉托低声说。
科曼热因为受了伤,额上肿起一块,心情很不好,只想报复一下把对方打伤,好出口气,他说:
“大人,您要不要我给那个家伙一粒子弹,让他知道下一次不要再这样瞎唱?”
说着,他的手放到他叔叔的马身旁系着的手枪皮套上。
“不必,不必!”马萨林大声说。“Diavola48,我亲爱的朋友,您会把事情全弄糟的。相反,情况发展得非常好!我了解你们法国人,就好像他们从第一个到最后一个都是我亲手做出来的一样。他们现在唱歌,他们以后会付钱的。在吉托刚才提到的联盟的那个时期,大家只唱弥撒经,所以后来闹得一塌糊涂。来,来,吉托,让我们去看看盲人收容院是不是和士官门一样守卫严密。”
他向科曼热挥手致意以后,便回到达尔大尼央身边,达尔大尼央又走到小队人马的头上,吉托和红衣主教立即跟在他的后边,他们身后是护卫队的士兵。
“说得有道理,”科受热望着这个队伍走远,嘴里自言自语地说,“我忘记了,只要别人肯出钱就行了,他需要的正是这个49。”
护卫队走上了圣奥诺雷街,一路上人群都给这支人马让路。在这些人群里,大家谈论的都是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