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笨蛋!”阿多斯笑着说,“你没有说是我派你去的吗?”
“没有,先生。”
“巴汕知道您是我的仆人以后,他说了些什么?”
“啊!先生,他说了许许多多道歉的话,并且一定要请我喝两杯非常上等的麝香葡萄酒,又叫我在酒里浸了三四块好吃的饼干吃,可是,不管怎样,他太粗暴了。一个教堂执事,有什么了不起!”
“好,”阿多斯想,“既然阿拉密斯接到了我的信,不管怎么忙,阿拉密斯总会来的。”
十点钟,阿多斯到了卢佛宫桥上他是一向准时的。他在桥上遇到了温特勋爵,他和阿多斯同时到达。
他们等了大约十分钟。
温特勋爵开始担心阿拉密斯不来了。
“耐心点,”阿多斯说,他眼睛一直盯住渡船街的方向望着,“耐心点,那边来了一个神父,他打了一个男人一拳,又向一个女人行礼,他准是阿拉密斯。”
果然是阿拉密斯。一个年轻的市民在他前面张着口呆望,阿拉密斯给他溅了一身泥,就挥起一拳,把他打到十步远的地方。就在这同时,阿拉密斯的一个女忏梅人路过这儿,她年轻貌美,阿拉密斯露出亲切的微笑,向她致意。
顷刻间,阿拉密斯到了他们身边。
正像我们预料中的那样,他和温特勋爵热烈拥抱。
“我们到哪儿去?”阿拉密斯问;“见鬼,我们要去打架吗?我今天上午没有带剑出来,我得回去拿一把。”
“不是去打架,”温特说,“我们是去觐见英国王后陛下。”
“啊!太好了,”阿拉密斯说,“这次觐见有什么目的?”他贴着阿多斯的耳朵继续说。
“说真的,我也一点儿不清楚;也许是需要我们作什么见证?”
“莫不是为了那件该死的事吧?”阿拉密斯说。“要是这样的话,我倒实在不想去了,因为可能要受到一顿责备的,自从我专门责备别人以来,我就不再喜欢别人贵备我。”
“假如果真如此,”阿多斯说,“我们就不会由温特勋爵带领去见王后了,因为他也要受到责备的,他是我们自己人。”
“啊!不错是这样。我们走吧。”
到了卢佛宫,温特勋爵第一个进去,只有一个看门人守着大门。在阳光下面,阿多斯,阿拉密斯和这个英国人能够看到实质吝啬表面宽厚的好意特许可怜的王后居住的地方空荡荡的。每间大厅里都没有家具,损坏的墙上有些金线脚总算还保留了下来,窗子都没有玻璃,关也关不上,没有地毯,没有侍卫,没有仆人。阿多斯一开始看到的就是这样的景象,他没有说话,只用臂肘推推他的同伴,并且用眼睛暗示,请他仔细看看这种悲渗的场面。
“马萨林住的地方好得多了,”阿拉密斯说。
“马萨林和国王差不多,”阿多斯说,“昂利埃特夫人几乎不再是王后了。”
“如果您愿意有诗才的话,阿多斯,”阿拉密斯说,“我完全相信您一定会比可怜的瓦蒂尔先生的成就来得大。”
阿多斯微微笑了笑。
王后似乎等得不耐烦了,因为她一听到大厅里有响动,就亲自走到房间门口,迎接她在逆境中的几位对她忠诚的臣子。
“欢迎你们,请进来,先生们,”她说。
几个贵族走进去,开始时一个个站着,王后用手示意,要他们坐下,阿多斯第一个照做了。他显得严肃,冷静。可是阿拉密斯却非常激动。王后所处的困境使他恼怒。他仔细观察他又见到的各个悲惨的迹象。
“您在欣赏我的豪华环境吗?”昂利埃特夫人用忧郁的眼光朝四周望了一下,说。
“夫人,”阿拉密斯说,“我请求陛下原谅,不过我看到在法国的宫廷里这祥对待亨利四世的女儿,无法抑制住我的愤怒。”
“这位先生不是骑士?”王后问温特勋爵。
“这位先生是埃尔布莱神父,”温特勋爵答道。
阿拉密斯脸红了。
“夫人,”他说,“我是神父,这是真的,不过我这样做是违反我自己的意愿的,我从来也没有对小领子爱好过:我穿的长袍一直只扣上一只钮扣388,我无时无刻不在准备重新成为火枪手。今天早上,我不知道是要荣幸地前来觐见陛下,所以我穿了这一身衣服,可是陛下会看到我是一个最忠心耿耿的人,不论陛下交代我什么任务。”
“埃尔布莱骑士先生,”温特说,“是路易十三国王陛下的最勇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