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波又说:“高强的死,唯一能够达到的目就是让萧郁飞更加自责、伤心与恐惧,甚至导致情绪上的失控。”
“不错,你说得很有道理。”宋汤臣说:“那么第二件事呢,又是什么?”
王小波说:“第二,是卢晓峰的失踪案。首先我们可以肯定的一点是,卢晓峰的失踪与萧郁飞不应该有任何关系。”
“为什么这么说?”刘惠芬问。
王小波向她解释:“你可以试想一下,如果真的是王小波杀死了卢晓峰,那么他又怎么会在四年之后重新提起这件事情来。这样对于他自己来说,未免太不利了,即使再蠢的人只怕也不会做出这样的行为来。”
“不错。”刘惠芬仿佛恍然大悟,说下去:“所以说萧郁飞绝不可能是杀害卢晓峰的凶手,而那个隐形的人之所以这么做,其目的就是让萧郁飞把苗晓白与柳燕的死,跟卢晓峰的失踪联系在一起。将整个事件蒙上一层神秘与诡异的气氛,之后再将这种连续的死亡牵扯到杜静言的头上,使萧郁飞更加恐惧与惊慌。”
刘惠芬稍稍停了停,沉吟了一下,才又接着说:“可是有一点我还是不明白。”
王小波问:“什么事?”
刘惠芬说:“那么萧郁飞所见到的那些奇异的现象,究竟为什么会出现?”
王小波说:“那一定是有人在不断为他实施潜意识催眠。”
说着他将目光投向了宋汤臣,他是这方面的专家,他比任何都更有发言权。
宋汤臣说:“潜意识催眠并非等同于普通的催眠,他是通过一些技术手段将信息灌输进人的潜意识中,而这些信息就会在今后的日子里一点一点显现在被催眠者的脑子里。”
王小波点了点头,说:“萧郁飞所受到的催眠正是这一种。”
宋汤臣的目光略显得有些涣散,仿佛突然间想到了什么,对于王小波的话未置可否,只是问道:“那么第三件事呢?”
王小波说:“第三件事就是那只哑铃。”
宋汤臣才来到这里时已经将事情的经过全都告诉了刘惠芬,所以她对于哑铃的事情并不陌生。问道:“那么这只哑铃又说明了什么?”
这时天色已经黄昏了,秋天的白日已经越来越短,刚才窗外的天空还很明亮,这刻夕阳却已如血一般的挂在了穹苍的边缘。
夕阳的余辉中中,王小波靠窗的半边脸已变成了鲜血般的绯红色,而另半边脸却还是阴影中苍白铁青的颜色,此刻暗淡的天光中看来,竟有着中说不出的怪异与诡谲之色。
他冷冷地笑了声,一字字铿锵有力地说道:“这只哑铃只说明了一件事,那就是这个隐形的人物,就是杀害卢晓峰的凶手!”
残阳如血,不知道是谁的血液,竟然挂在了天边。
王小波的面色已变得越来越凝重,他突然闭上眼睛长长地吸了口气,才缓缓说:“既然我们已经知道,根本不可能是杀死卢哓峰的凶手,那么那只哑铃自然不会是所谓的鬼魂放在他的床上的。”
办公室里已有些昏暗,刘惠芬站起身打开日光灯,屋子里顿时明亮了许多。王小波继续说了下去:“这可以说是那个神秘人物最大、最致命的败笔,若不是这只哑铃,我想我还不会这么快便察觉到他的存在。”
刘惠芬想了想,说:“这只哑铃的作用为非是让萧郁飞产生一种错觉,认为是自己杀死了卢哓峰。但这种做法绝不可能印象到我们中任何人的判断力,所以说唯一受害的对象便是萧郁飞,使他的精神陷入更加惊慌与恐惧之中。”
王小波说:“在之前的一系列事件中,高强的死与不断出现的幻觉已使他的情绪濒临了崩溃的边缘,再受到这样的打击,必然出现的现象便是刚才再宋兄家中所发生的一切。从前后的种种因素看来,便不难发现,所有死亡案件的最终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从精神折磨萧郁飞。而精心策划这企连环案件的人,显然与萧郁飞有着莫大的仇恨,以至于不惜使用如此残酷而极端的手段来达到报复的目的。”
王小波吸了口气,略略停顿,又说:“更重要的一点是,这个人显然对于卢晓峰被杀的过程十分了解,才会将当时情形的细节灌输进萧郁飞的潜意识中。所以我甚至可以肯定,这个隐形的人物就是当年杀害卢晓峰的凶手!”
宋汤臣静静听完刘惠芬与王小波的分析,颔首沉吟了片刻,自言自语地徐徐说道:“那么这个人究竟是谁呢,他为什么要杀死卢晓峰,又为什么竟会与萧郁飞有着如此深刻的仇恨?”
王小波苦笑了下,叹息着说:“现在还没有知道这个神秘的人物究竟是什么人,但是我却可以肯定一点,那一定是与萧郁飞十分接近的人。”
“不错。”刘惠芬立即赞同,说道:“只有他身边的人才能够有机会不断对他实施催眠,并且将哑铃放在他的床上。”
王小波点头,说:“所以他身边的每一个人都有可能。”
刘惠芬说:“就连杜静言也不例外?”
王小波稍稍迟疑了下,立即坚定地点了点头,说:“绝对没有例外,杜静言是最接近萧郁飞的人,非但不能排除,而且还要特别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