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是为了讨你欢心?你都不知道自从你离开他之后,他整个人像失了魂一样,刚开始他还忙着摆平麻烦,好不容易把张杰和莫裘莉抓进牢里,终于解除威胁,那些设计图也都追回来了,但他知道你已经放弃那些设计图,所以他就把那些设计图通通交给蕾姨处理。”
“设计图的事我知道,我有跟蕾姨讨论过。”而且她也知道蕾姨在刘叔的请求下,决定将“蕾”跟“朵雅”合并经营,以后公司将由蕾姨一起管理,因此楼烈刚才有机会回到他最爱的原型师工作。“后来呢?他的身体状况怎么样?”再也无法隐藏自己的忧心,她忍不住追问他的状况。
“哎,本来以为事情获得解决后,他的心情会好一点,谁知刘叔一答应让他回到原型师的工作领域,正好他也答应接下我的案子,结果他竟然拚了命地创作作品,而且他也实在太拚了,这一个月来几乎不眠不休地用工作麻痹自己,让自己熬过失恋的情伤,结果却熬出病来,我看他现在应该已经快要爆肝了吧?”
阎子罗说得落落长,然后又是一阵摇头吁叹,同时悄悄注意着温芸浓的表情。
瞧她的眼角已经泛泪,泪光闪烁,阎子罗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看来温芸浓对楼烈刚根本还无法忘情,只要他继续努力游说,温芸浓铁定会心软。
“他……这个笨蛋。”鼻头一阵酸涩,温芸浓用手背慌忙拭去眼角快掉下来的泪珠,不让阎子罗发现她难受的情绪。
但就算再怎么对楼烈刚生气,她还是无法阻止自己的心疼。他根本没必要把自己搞成这样子啊!
“今天要不是我强行押他上床睡觉,不准他出门,现在他恐怕已经成为社会新闻了。你想想看,一个根本体力透支、万分虚弱的人,要从台北开两小时的车到宜兰山上来,简直是在玩命嘛!他现在连走路都摇摇晃晃,一站起来还会头晕目眩,我看连踏出大门都成问题,还开车咧。”
假如楼烈刚真的开车出门,除了玩自己的命,还玩别人的命,这种事千万使不得啊!
“他的情况真的这么糟糕吗?”温芸浓听得心都揪了起来,再也无法掩饰对楼烈刚的关心,刚刚才慌忙拭去的泪珠,这会儿又不争气地滚落。
“你不相信的话,可以跟我回台北看看,反正只是看一眼,对你也没损失,如果你还是不肯原谅他,就跟他当面说清楚。长痛不如短痛,让他快点死了这条心,赶快从自我折磨中振作起来。”阎子罗突然发现自己很有说服别人的能耐。“身为阿刚的好友,我不希望他一直耽溺在这段不可能有结局的爱情中,我希望他早日从失恋的痛苦中清醒过来……温小姐,你愿不愿意跟我回台北一趟?”
“……阎先生,你什么时候回台北?”
“跟孩子们吃完午餐之后就启程。”阎子罗很喜欢这里活泼可爱的孩童们,因此他刚刚也私下捐了一些钱给孤儿院,帮助这些院童。“不过我也没那么急,如果你不方便的话,我可以晚一点再走。”
他想她可能需要整理行李。
“我跟你一起回台北,麻烦你用完餐之后再等我半小时。”住在山上够久了,也该是她回去面对的时候。
当她决定跟阎子罗回台北面对楼烈刚的这一刻,她知道自己的心已经动摇了。
“好,我会等你。”游说成功,阎子罗暗暗窃喜。
尾声
温芸浓拿出楼烈刚放在她这里的备份钥匙,打开他的住处大门。
阎子罗本来要陪她过来,但因为公司临时打电话有急事找他,温芸浓看他似乎急着回公司,也不好意思勉强人家,只好自己一个人来见楼烈刚。
阎子罗特别交代她自己拿钥匙开门进入屋内,不要吵醒正在休息的楼烈刚,因为他需要充足的睡眠,早上好不容易才逼他上床睡觉,睡不到几个小时就把他吵醒不太好。
阎子罗拜托她,如果真的想跟楼烈刚谈分手的事,好歹等他睡醒了之后。
其实温芸浓也不想这么做,她很担心他,而在回来台北的这一路上,她已经彻底地想清楚了,明白自己之前决定分手的想法是多么的错误和愚蠢。
她爱他,她担心他,她根本开不了口跟楼烈刚提分手。
他对她说谎,全是出于善意不是欺骗,她把他的隐瞒跟过去父母及初恋情人的欺骗纠结在一起,导致她对他始终无法谅解。
直到现在她才想通,他是不同的,他是爱她的,他是想保护她,他是怕失去她。
终于想清楚后,她已经做了新的决定,她要静静地等楼烈刚醒来,然后告诉她,她有多爱他。
带着笃定的决心,她轻轻地打开门再关上,屋内一片漆黑静谧,显然楼烈刚真的还在房间里睡觉。
她将行李放在玄关,放轻脚步,难掩迫切心情地朝房门虚掩的卧房走去。
轻轻推开房门,透过从窗外洒进来的些微光线,果然看见楼烈刚就侧着身躺在大床上。
她缓慢走近,紧张又不安地抓着裙摆,站在床畔看着他宽阔却带着一分孤寂的背影。
心疼的眼泪不争气地掉下来,她慌乱地拭去,一不小心让手里的钥匙掉到地板上发出声响。
原本熟睡的楼烈刚,宽背蓦地动了一下。
温芸浓纤瘦的身子顿时僵住,她更是揪紧裙摆,不安地瞪着他的身影。
“阎罗王……你见到她了吗?”过了一会儿,他维持着同样的姿势没动,只是用着虚弱的声音开口说话。“她还好吗?是不是还很气我?我真是该死,竟然欺骗她,她不肯原谅我是我罪有应得,但是我应该罪不至死吧?她应该不会那么狠心,真的打算一辈子都躲着我、不跟我见面……”说到伤心处,楼烈刚声音竟然有些沙哑哽咽。
他以为她是阎子罗。
温芸浓不敢发出声音,也不敢弯身把钥匙捡起来,泪眼透露着不安和心疼,复杂的情绪淹没了她。
突然间,她觉得自己不再那么生他的气了,对他只有满满的心疼。
“阎罗王,你为什么都不说话?难道浓浓她真的决定永远不理我了?”说话没得到响应,楼烈刚恐慌地转回身,粗鲁地掀开被单坐了起来。“你倒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