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媳谢老太君体谅”
梦溪说完仍跪在那没有起身,看着大太太。
“老太君也别净宠着她,我们这样的人家,可不比小门小户的没有规距,眼见后日就要去拜宗祠了,凡事怎么还能这么没规没距,让人耻笑了去,以后仔细些,听到没,还不起来,没听到老太君的话!”
“你婆婆说你也是为你好,溪儿以后也仔细些,快起来吧,地上凉。”
梦溪这才应了,又谢过老太君,大太太教诲,在知秋的搀扶下起身坐了,已是一身冷汗,这恶婆婆,分明是鸡蛋里挑骨头,你儿子现在已经活蹦乱跳的了,都不来请安,没见你说他没规距,当人家儿媳妇真不是人干的活,虽然工资很高。当然,梦溪是不敢说出来的。
梦溪坐好后,大太太看了她一眼,转头对老太君说道:
“眼下静妃定了二奶奶拜宗祠的日子,按说应该两人一起拜的,可是一来俊儿这病得的奇怪,二来,俊儿的身体尚未恢复,俊儿去拜宗祠,冲撞了祖先就不好了,老太君,你看…”
梦溪平静地看着她的这位恶婆婆,她是想尽一切办法来划清自己和她儿子的界线。
老太君摇摇头,又点点头,又摇摇头,沉思了半晌,终于抬头说道:
“就依媳妇的意思,过晌儿找个人教教溪儿拜宗祠的规距,让她一个人去吧。”
“媳妇这就去安排,老太君没有别的事情,媳妇就先告退了。”
“你去吧,溪儿在这陪着聊会儿天就好。”
大太太听老太君这么说,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一脸的春风,起身朝老太君一福,告了安,走了出去。
“溪儿早上做的鸡用了什么料,吃着味道很好,可就想不出是放了什么。”
老太君见大太太走了,便和梦溪聊了起来。
“是放了黄精,孙媳在娘家时听母亲说黄精有补中益气、润心肺、强筋骨的功效,想着正好适合二爷服用,就做了,早上的粥也是用黄精做的。”
“难为溪儿有这样的心事,前些天,出府回来晚了,被禁足三天,溪儿不会怪俊儿吧?”
“老太君想多了,这也是二爷为孙媳好,怕孙媳刚入府不懂规距,以后在府里行走犯下大错,孙媳明白二爷的苦心,怎么会怨二爷?”明白才怪!梦溪又在心里加了一句。
“溪儿能这样想最好,常言道,这夫妻吵架,床头吵完床尾合,年轻人都是这样过来的,俊儿年轻鲁莽些,你多让着点,这做夫妻啊,凡事都要往好处想,不要生分了,记了仇就不好了。”
你孙子比我年龄大多了,怎么不叫他让着我!梦溪腹排着。
“孙媳明白,谢老太君提点,老太君肩不舒服?孙媳给您揉揉?”
“好,好,还是溪儿贴心,揉得也舒服。”老太君高兴地眯起了眼。
“溪儿前个儿说的笑话很好,再说个来听听。”
老太君被按得舒服了,想起她的笑话,于是说道:
梦溪想了一会,开口说道:
从前啊,有个人赶着一辆毛驴车要过桥。桥头的拱门不够高,毛驴车过不去,就从车上拿起铆头,开始敲打拱顶的石块,但石块太硬,费了半天劲,也没敲掉。
有人路过见了就说:“世上竟有这样的傻瓜!你把拱门底下的土刨去一层岂不省事?”
赶车人不服气:“你才是傻瓜哩!又不是因为驴腿太长了过不去,而是驴耳朵太长了嘛。”
然后转头冲毛驴说:“都是你这该死的毛驴耳朵惹的祸!”
“二奶奶真是个伶俐人,难怪您这两天不在,老太君就一直念道着。”
侍画侍书在一旁听了,忍不住笑了起来,笑够了,侍画机灵地说道。
“可不是,溪儿不仅嘴巧,这手更巧,这一揉,老身觉得浑身舒坦。”老太君也附和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