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子兄一边儿将琉璃瓦搁会原处,一边儿淡定的看着公子玉,“师叔,听别人的墙角不好,你就不怕主子知道之后,把你的狐狸皮扒了?”
一听到这主子,公子玉心里就愤懑,过了这么些日子了,凤月把他当个小厮使唤,却不给他一个名分,竹子这货什么都没有做,却有个名声,弄得现在,他都开始习惯性的叫他狐狸了,实在是一件让人想起来就气愤的事情。
“别说我的皮,刚才你和我不是一样看的欢快,要是出事儿,也是先把你劈了晒衣服!”公子玉愤愤的看了一眼竹子兄,别看这小子淡定的,以为刚才他偷瞄的时候,他没看到?
无聊的看了看天山的月亮,竹子兄没有回他的话,每次他只要对上竹子兄的淡定,必然是他先败下阵来,遂识趣的转开话题,“上次我让你查的事情,你查的怎么样了?”
“上次的事情,我已经找到相关的书文了,也给他们算了一卦。”竹子兄坐在他的身边儿,理了理自己的衣裳,一本正经的回道。
公子玉见鬼一样的看着他,“你小子还会算卦?”
竹子兄不说话,看的公子玉一阵的尴尬,他会算卦的事情,真的没有人告诉过他,这竹子看着他的眼神,就好像他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情一样,还带着一丢丢的小怨念,实在是让公子玉不知道要如何的应对了。
又冷冷的瞟了公子玉一眼,竹子兄才高冷的开口,“卦象上来看,主子和王爷确实是天作之合,但命中注定有一场大劫,或许之前天机子说的就是这个,才会极力的反对。”
“是什么,什么时候发生?”公子玉几乎是扑倒竹子兄身上了。
“呃……”竹子兄看了一眼公子玉按在自己肩头上的两个爪子,还真的是和狐狸蛮像的,公子玉和他对视了一眼,才发现自己的行为看着确实有些不妥,轻咳两声,从他的身上退了下来,微微有些尴尬。
竹子兄淡然的将这些都看在了自己的眼里,嘴角不由的勾了勾,依旧高冷道:“这个我就没有算出来了,到底我又不是神仙,不是什么掐指一算都可以知道的。”
“切,说到底还是道行不够,要是天机子那个老小子,一定会知道大概在什么时候。”公子玉一听他这话,不由的有些败兴。
可转念一向上次天机子来找自己的情形,总感觉他是知道什么的,“不行,我还是得去找那老小子问问,上次那话说的不清不楚的,事关我回去的事情,一定要好好弄清楚。”
公子玉说着,就准备飘然而去,却被竹子兄从后面一把拖了回来,“师叔,都跟你说了,做人不能急躁。”
“我又不是人,我是个半仙,半仙,事关我回去,一定要去弄清楚,这样我好早日回去,升职加薪,迎娶白富美,走上仙界巅峰!”公子玉说着,有准备拔腿就跑。
竹子兄眼角不由的一跳,却依旧很高冷,“师叔,你还是少说一点现代词汇,不然回了仙界,会说你不伦不类的!”
看竹子兄还是不放手,公子玉有些急了,“你管我,赶紧的放手,事关回去的事情,事关我的终生幸福,麻溜的,松手!”
“师叔,那件事情,即使你去问了天机子,也是徒劳,正如你刚才所说,天意怎么可能因你我一句话、一个行动就有所改变,一切都还要看机缘。”竹子兄把公子玉拽了回来,一手揽着他的肩头,说的一副世外高人的样子。
这小子果然高冷,但是说出来的话好像很有道理的样子!公子玉内心里不由的给竹子兄点了一个赞。
不对!不对,他是要回去的人,怎么可以被他给蛊惑,他还是要去找天机子问清楚,做点什么总比什么都不做的好。
公子玉这样一样,有做向前奔走之势,竹子兄一见这情况,直接上了捆仙索,公子玉现在只是个半仙,因此就格外的好用,他连挣脱的机会都没有。
被他的捆仙索绑得喝粽子似得,公子玉只能双脚跳着蹦到竹子兄的面前,毫不客气的瞪着他,“死竹子,你这欺师灭祖的,信不信我回去把你劈开来,一般当萧,一半拿来晾衣服?”
竹子兄依旧保持万年不变的淡定状态,一点儿都不为所动,右手将捆仙索的一头搭在自己的肩膀上,他拖着公子玉就往回走,“师叔,淡定些,都跟你说了,你这么急躁不好,大晚上的,不要打扰人家,我们还是回去洗洗睡吧。”
“你个死竹子,我回去一定去师兄那里告你一状去!”公子玉恨恨道。
月明星稀的寒夜里,就看见那巨大的夜幕中,一个清瘦高冷的男人托着另一个狐仙一样的男人在空中慢慢的走着,那狐仙儿似的男人还骂骂咧咧的,但前头的那位仁兄却是不为所动的,淡然的前行着,嘴角还挂着淡淡的浅笑。
翌日一大清早,刺目的阳光从外头照射了进来,让老太妃本能的转醒,她睁开眼的一瞬,就看到一大一小依偎着靠着床边儿睡着的姬阴和凤月两个。
瞧瞧他们两个垂在一边儿的手,还紧紧的扣在一起,就算是在睡梦中,都舍不得撒手吗?
老太妃不由的失笑,她从来不是什么死板的人,哪怕自己的儿子和凤月相差了十岁,在她看来亦没有任何的问题,这孩子这十几年来,活的太苦,好容易得到一个自己喜欢的人,她高兴好来不及,又怎么会讨厌?
她慈祥的看着在自己面前的两个孩子,看他们睡的这般的清甜,也没有去喊他们,在这深宫之中,难有这样好眠的时候,自然能多睡一会子,就是一会子。
门被人轻手轻脚的从外面打开,老太妃转眸一看,并不是千秋和小安子,而是东歌,她一身的鹅黄色绣花小袄,倒也水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