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眼,九皇叔就发现站在城墙上的南陵锦凡,那样阴冷恶毒的眼神,除了南陵锦凡外,九皇叔再找不出第二个人。
咚咚咚……南陵锦凡后退数步,直至背部抵在城墙上,不停地摇头:不可能,不可能,一定是他看错了。
东陵九,他不是中毒了嘛,怎么能出现在战场上?
假的,一定是假的,东陵九已经死了!
南陵锦凡想要放声大喊,让战场上的人都知道,东陵九中毒死了,这个人是假的,可他的声音根本发不出去,不管他吼得多大声,都没有人能听到。
整个战场混乱成一片,将军要给自己的兵下令,却发现自己说的话,连自己都听不到。
这是怎么了?他们失声了?
夜城的士兵失去指挥,虽然没有立刻就乱,却没了章法,而这还不是最可怕,最可怕是夜车的战车。
十辆战车,是南陵锦凡的王牌武器,是夜城的终极杀招,一次将十辆战车推出来,除了要震慑东陵,同时也是要将东陵大军辗碎,可这一刻,这十辆战车却成了夜城士兵的梦魇。
夜城的战车有一间房子那么大,当然不可能由一个人控制。每一辆战车都由二十个士兵操控,这些人经过简单的训练后,听指令操空战车的上前、退后或者进攻。
二十人按命令同时扣动自己负责的部分,才能让这庞然大物在战场上所向披靡。可此刻,鼓声阵阵,指挥官倒是把指令发出去了,可操控的人却听不到,不仅做不到同一时刻动作,更不能保证前后、左右协调一致。
十辆战车密集的排在一起,很快就在战场上左右摇晃了起来,甚至还有两辆直接撞在一块,朝自己人发起攻击。
属于东陵的进攻时间到了!
火红的战衣,衬得九皇叔越发的俊美,可在夜城人眼中,这个俊美无比的男子,却是杀人恶魔。
九皇叔招了招手,身后就有一位年轻的将领,拿出一面令旗,在半空中打出一个只有东陵士兵才懂的命令,令旗一收就看到一队兵马出列,冲入战场。
“旗语?”南陵锦凡当然知道这是什么,可他却看不懂这旗语代表什么。
东陵九,你混蛋,你居然算计我。
南陵锦凡一拳打在城墙上,整个右手鲜血淋漓,他却毫不在乎,一瞬不瞬地盯着混乱的战场,心里升出浓浓地无力感。
他不明白这是为什么,明明一切都算好了,眼见胜利就在面前,可东陵九一出现,整个局势就一面倒:“东陵九,你怎么不去死!”
又是一拳,血花溅开,顺着墙面往下滑,诡异而妖娆。
“我不会输,我不会再输给东陵九!”南陵锦凡双眼赤红,想也不想就纵身往下跃,准备加入战场,可他身后却突然蹿出一个人,一把抓住他:“别犯傻,夜城必败。”
区区十万铁骑,若没有杀伤力强大的战车相助,夜城在东陵大军面前,就像孩子一样弱小。
“去,杀了那些击鼓的人。”南陵锦凡此时已陷入魔障,而九皇叔就是他的心魔。
“上万人,你让我们怎么杀?南陵皇子你可别昏了头,虽然主上说我们任你差谴,可前提是你要做好主上交给你的任务,你看看你上次办得都是什么事,好不容易盼到武林大会,结果我们损兵折将却一点好处也没有捞到,再这样下去,主上可会不高兴。”那人一身白衣,阴森渗人,全身上下都包在白衣里,只露出一只惨白像鸡爪一样瘦弱的手。
“我现在也是在为主上办事,拿下夜城何惧那些武林中人。”南陵锦凡强硬地解释,绝不承认他这是借公济私,借机报复九皇叔。
“夜城?很快就是一座废城,要来何用。”白衣人十分冷酷:“给你两个选择,留下还是走?”
“你们要放弃夜城?”南陵锦凡眉头紧锁。倒不是他多在乎夜城,而是没有夜城,他拿什么和九皇叔斗,没有兵马他如何打得过东陵大军。
“你可以选择留下,来到九州大陆,我们不缺像你一样正常的人。”要不是他们那里,个个都奇形怪状,不适合在名面上活动,又怎么会在看到南陵锦凡后,花大气救他。
没了可用价值,南陵锦凡就只能是死人。
阴冷的气息让南陵锦凡打了个寒颤,他一向是聪明人,自然知道如何选择对自己最好,南陵锦凡毫不犹豫选择和白衣人走。
夜城没了,还有邰城、简城、云城、楚城,他有的是东山再起的可能。
没有任何留恋,甚至都没有和夜叶说一句,南陵锦凡毫不负责,与他从海外带来的那批人,从夜城消失。
“想走?天真!”南陵锦凡消失在城墙的那一刻,九皇叔就发现了,幽深的眸子闪过一抹讥讽:凤轻尘正要给蓝九卿报仇,她怎么会放任南陵锦凡又一次跑掉!
九皇叔半点不着急,只是命身边的人协助豆豆,务必活捉灰老,他倒要看看这灰老身后到底站着什么人,又有什么目的!
战争仍在继续,很快夜城的人就发现他们主将不见了。主将弃城而逃,底下的士兵又怎么有信心迎战,面对和自己一样强悍,却比自己人数更多的军队,夜城铁骑节节败退,而被他们寄予厚望的战车,此刻全部罢工,就算没有罢工也是敌我不分,无差别攻击。
夜城败势已露,夜叶得到消息赶来,只看到一片残骸,尸体一俱叠一俱,有东陵的士兵,但更多是夜城的铁骑。
“输了,输了,夜城输了。”夜叶失魂落魄,整个人就像傻掉一样。
“啊……”夜叶突然大喊一声,跪地痛哭,仰天大喊:“苍天不公!”没有铁骑镇守,夜城就什么都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