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生皇家又如何,没有母亲、母族保护的孩子,在宫里活得比下人还不如。没有皇上的宠爱,就是一个宫女、太监也敢欺辱她,也敢把她饿得半死。
天宇说得没有错,她这一生都是靠男人。父皇在位时,她靠父皇。皇兄继位后,她靠皇兄。
那些耻辱的过去,她已经快忘掉了,可今天却再次被提及,要说不恨、不怨,那是不可能的。
长公主匍匐在地,双手死死地握成拳,指甲嵌入手心,手心一片湿漉……
男人,是这天底下最不可靠的东西,不管当初她牺牲多少,始终得不到皇上全副信赖,想要不受人牵制,还是要自己掌权才行!
西陵皇上知晓自己这个妹妹,已经变了,可想到过去那些事情,他对长公主始终多一份纵容,也多一份心疼。
“此事,朕不再追究,把后面的尾巴清理干净,别让东陵查到你头上。”西陵皇上抬了抬手,有些无力。
长公主这个计划成功了,确实能大大缓解西陵的压力,可偏偏长公主没有成功。当然,最重要的一点,是长公主动手前,根本没有和他商量过。
这才是皇上最不满的地方。
“谢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长公主哭得肝肠寸断,泣不成声,心里却说一片冰冷。
她知道,皇上虽然嘴上说不追究,可心里却仍旧防备着她,仍旧不信她,曾经许诺给她儿子的皇位,也只是一句空话……
1859闹剧,其他的事不急
哪怕心在泣血,她也要笑得明媚!
长公主带着满身伤痛,挺直背脊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宫殿。
她知道,他们兄妹二人之间,已有间隙。回不去,一切都回不去了……
不管她做什么,皇上都不可能和以前一样相信她了,而她也不会傻傻地,把一切都寄托在男人身上,认为只要自己为他们付出一切,就会得到相同的回报。
以前的她真是太傻了。要是当年,她有凤轻尘那样通透,把一切都握在自己手中,而不是相信男人的话,今日,就算她无法登基当女皇,她也会成为西陵实际的掌控者,哪里会落到今天这个地步。
欲成大事,至亲可杀。
她当初就是太心软了,没有做到这八个字,以至于现在要看人脸色。
“我不会再手软了!”
长公主一脸坚决地踏上马车,离开前转身看了一眼皇宫大门:很快,她就会成为这座皇城的主人!
长公主带着满腔的怒火与战意回到公主府,正准备大干一场,却不想府中迎接她的,竟是——休书!
从不主动踏入公主府的隐篱先生,第一次没有长公主宣诏,主动来到公主府,竟是为了给长公主送休书。
“你要休了本宫?”长公主一拍桌子,怒瞪隐篱先生。
她在皇宫受了一肚子的气,正好没地方发,隐篱先生就撞了上来。
隐篱先生淡定平静,无视长公主的怒容,浅笑点头了:“公主聪慧,休书在此,请公主接了休书。”
“接休书?驸马,你以为,凭这一张纸了就能休了本宫?”长公主接过休书,看也不看,反手就将休书,拍到隐篱先生的脸上,一脸嘲讽的道:“这两年皇兄重用你,倒把你的胆子养大了。怎么?以为本宫不得宠了,就可以任你想休就休?驸马,你太天真了,本宫和你是皇上赐婚,你休本宫就是抗旨,这辈子,你别想和本宫撇清关系。”
“抗旨,我也要休了你。”隐篱先生接住休书,再次递到长公主面前:“长公主还是看一看的好,毕竟臣要休妻,还是需要理由的。”
“看?有什么看的,你这酸儒,除了会写几句酸话,还会写什么?”长公主接过休书,直接撕了个粉碎,随手一扬,漫天的纸片纷纷落下:“驸马,你给本宫听着,这辈子你就是死,也别想摆脱本宫。本宫的名字已写进你们柳家族谱,你就是再不待见本宫,也得看着本宫死后埋在你们柳家的陵园,受你们柳家后代子嗣供奉。”
大公主将在宫里受的怒气,全部撒在隐篱先生身上,专挑能打击隐篱先生的地方说。
隐篱先生和往常一样,并不理会长公主,只是一脸同情地看着她。
“不许你用这种眼神看本宫。”长公主眼睛一酸,差点又哭了出来。
隐篱先生的眼神,让长公主有一种,被人窥视到心中最阴暗那一面的感觉,当下抬起巴掌朝隐篱先生甩去。
啪……隐篱先生没有躲,眼睛也没有眨一下,就这么挨了长公主一巴掌,长公主长长地指甲,在隐篱先生脸上,划出无数道血痕。
隐篱先生面无表情,反倒是长公主被他这副样子吓到了,色厉内荏的道:“你为什么不躲?”
“公主是君,下官是臣。公主要打臣,臣岂敢躲。”隐篱先生神情淡然,可他越平静长公主就气奋。
“你知不知道,本宫最讨厌的,就你这副清傲孤洁的模样,明明被打落尘埃,名声尽毁,还要在人前摆出一副高洁模样。你知不知道,本宫有多想毁了你。姓柳的,你给本宫记住,这一生你都和本宫脱不开,本宫绝不会让你如愿,你这辈子都别想摆脱本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