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面的很清楚地写着,伊秋水,胃癌,第三期。
他很慢很慢地抬头,望着她。
“我昨天拿到的。”她在眼泪中努力地想要微笑,可到现在才发现笑是一件那么艰难的事情,“你说
,这算不算是上天在帮你惩罚我?”
他的指间微紧,薄薄的纸张轻皱,伸出手去握她,“走。”
他还是不想见到她,对不对?她低着头,想要找出一点力气来支撑自己站起来,可却浑身发软。那么
长的时间,从纽西兰到台湾,从机场到他家,她都流不出一滴眼泪,可是直到现在他在她的身边,她才发
现那种绝望的感觉已然淹没了她。
他不要她了,他真的不要她了,原来她伤他,伤得那么过。
他弯腰一把抱起她,将她往门外带,她偎在他怀里瑟瑟地发抖,这是不是她最后一次被他抱在怀里了
?从此以后,她伊秋水于他左严而言,是不是就是一个陌生人?
眼泪顺着脸颊不断地往下淌,渗进他的衣料里,染湿了他的肌肤。
当她被放进副驾驶座,他俯身过来为她扣安全带时,她才低低地说道:“我…我可以自己…走……你不
()
用麻烦…”
“住嘴!”他冷冷地用两个字打断了她的话,“啪”地一声为她扣上安全带,转到另一侧上车。
车灯照亮了庭院,他稳稳地倒车,然后驶出去,深夜的街头,一片宁静。
“左严…”她喃喃地唤着他的名字,泪眼朦胧,以后是不是就没有机会可以这样唤着他了?
他转头看了她一眼,再转过去专心地开车,“把你脑中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都收起来,知道吗?”
啊?
“那份报告,我不相信。”
什么?
“这什么鬼医院出的什么烂报告,我不相信。”他动作利落地打着方向盘,把车停在路旁,“我带你
去检查,一家不行,就换一家,台南不行,就去台北。”
她完全傻掉了,只会楞楞地望着他。
他伸出一只手握住她的手掌,“别担心,一切有我。”
一切有他,一切有他…一切有他,多么温暖,又多么让人安心的一句话。
她的泪意又重新涌了上来,自从拿到报告之后,所有积压在心头的害怕、无肋、伤心,都在这一握中
释放出来,“左严,万一报告…没错…怎么办?”
“不可能。”
“可是报告…”
“检查也有可能出错。”
“万一…要是没错呢?”
“我们明天去结婚。”
啊?她的眼泪凝在眼眶中,完全无法反应过来他的话。
“不管结果是什么,我们明天就去结婚。”他紧了紧她的手掌,“不管你同不同意,愿不愿意,伊秋
水,你这辈子注定是我左严的人。”他真是傻子,以前才会去征求她的同意,她害怕、她恐惧,有关系吗
?他应该直接带着她去登记,那样一切都不再是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