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白大副目前心里最大的疑惑。
关廿慢条斯理的喝了口茶水。
有点苦。
“你别给我装哑巴。”白靖又要瞪眼:“我告诉你啊!这可不是你一时兴起就能一头扎进来的事儿!你得考虑以后,我就问你以后准备怎么办?你能和他永远在一条船上?你能保证没人发现点什么?宋九原那小子他能一直做海员?这都是不确定因素,你想没想过?”
关廿盯着茶杯里漂浮的绿芽,沉默了两秒:“没有。”
白靖:“……”
“还有其他需要去想的问题吗?”关廿抬起头一脸认真的咨询道。
白靖差点被噎着:“你……啥都不懂啊!”
“……”关廿:“可以学。”
“学个屁啊!这他妈是人类天性,天性搁你这儿还得学?”
白靖觉得关木头的实心儿程度颠覆了他的认知:“不是……那你既然不懂怎么还会想到跟一男的谈个恋爱?”
“想谈。”关廿回答。
“……”白靖还欲再说什么,头顶忽然开始“嘎吱”作响,慢慢悠悠,节奏舒缓……
“操!”白靖抬头,脸都绿了:“妈的,看着老实巴交的,堂堂机工部的领导!不像话!”
楼上住的黄老轨,刚刚一群人闹腾的时候他一直在边上嗑瓜子儿,没想到动作倒快。
关廿朝上看了一眼:“床腿松了。”
白靖揉揉太阳穴挥手道:“先回去吧,对了,把你们机舱的降噪耳机给我拿一个过来,这他妈还睡个屁!”
关廿站起身,犹豫了一下问:“除了那三个问题,还有别的吗。”
白靖嗓门大了起来:“搞明白这三个再来问我!”
“好。”
关廿离开后,白靖觉得脑仁儿都在突突。
愁人。
关廿不懂,他更不懂。
他想管连个管的方向都没有,什么是对,什么是错,应该,不应该,可行,不可行……都没有标准答案。
只因为当事人是关廿,一个没什么人味儿的家伙。
宋九原回房后先给关廿发了条消息过去,没收到回复,他沉不住气又跑到楼上敲了对方屋门,确定关廿不在后,便顺着楼梯往上,去了驾驶台。
值班的水手不知道什么时候把猴子带上来了,他跟水手一起逗了会儿猴子,又爬上罗经甲板去吹海风。
锚地的船舶都亮着灯,海面上还有不少小船来来往往,灯火通明的是移动小超市,暗一些的都是花船。
宋九原觉得不可思议,在秀山号上他还真没见过这种景致,新奇又有些心酸和无奈,那些拉着姑娘回房的人,也有平时心心念念着家里妻小的好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