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到这里,我终于明白,这个冷虐惯了的男人,刚才为什么说会给我四次机会了。因为我要是说不出一个让他满意的答案,今晚我这两只胳膊外加两条腿,是要废在他手上了。
也是到了这个时候,我才彻底相信,他和闫重烈,绝对是同一个父亲所生的亲兄弟。不仅同样的睚眦必报,而且还一样的冷虐残暴,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假如我当初遇到的凤渊,就是现在这个样子的,恐怕打死他,我都不会喜欢他——笑话,这简直是冒着生命危险在谈恋爱啊,谁会如此想不开?
好吧,现在我就是这个想不开的人,但是要后悔,已经晚了!
“不是!”听了凤渊的话,我斩钉截铁的否认。
指甲深深的嵌进了他掐住我脖子的手背上,我拧着眉头,目光定定的对上他的视线,拼尽全力,从牙齿缝里艰难的挤出一句话:“假如……我是那个红毛鬼派来的,当初也不会因为你,在茶楼里,和他打架。”
“还好几次,差点……啊!”然而和前面一次一样,我话还没说完,又被左侧肩膀上传来的剧痛,而出来的一声无比凄烈的惨叫给打断了。
冷汗汨汨的从身体里的每个毛孔沁出来,我痛的脸颊上的肌肉都在不住的抽搐。即便看不见,也依然能够清楚的感觉的,自己的两个胳膊是彻底断了。就像被抽掉了骨头一般,正软趴趴的耷拉在身体两侧。
被逼到绝境,心头除了无以复加的悲凉,仿佛再也感觉不到其他的情绪了。我松开之前一直紧紧掰着凤渊的手,放弃了挣扎,有气无力的问了一句:“既然你,这么不相信……我,又为什么,还要问我?”
“当时,在茶楼里……又为什么,要在暗中……帮我?”
“呵,看来是你误会了。”好像听见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一般,听我这样问,凤渊从胸腔里出了一声低迷的轻笑,“我出手,并不是为了帮你。”
“只不过是想看看,你们会把戏演的有多精彩,仅此而已。”
“演戏……”钻心的痛,让我整个人都变成了一只筛子,在抑制不住的颤。
视线也因为极度的痛苦,变得越来越模糊。除了前方那双美的好似星光坠落的双眸,我几乎就快要看不清楚凤渊的脸了。
可是即便如此,听到他这样说,我还是费解的眨了眨眼睛,试图看清楚他脸上的表情。
“这出戏的名字,你应该比我更清楚。”见我这样,近在咫尺的人非但没有一丝要停手的意思,反而眸光一闪,语气又森冷了几分,“叫做,苦肉计。”
“但不得不承认,你的表演,是我见过最成功的,没有之一。”
“不,我没有演戏……我也没有和你哥哥串通,更没有……啊!”正试图为自己辩解,我猛的感觉右腿膝盖上毫无防备的抽搐了一下,紧跟着仿佛被人用锥子给狠狠凿中了一般,原本痛的已经有些麻木的神经,一瞬间又全都苏醒了。
极致的痛,让我整个人开始不受控制的颤,额头的冷汗如黄豆一般,一颗紧接着一颗滚落下来,有几滴还挂在了我的睫毛上,让原本就模糊的视线变得更加模糊了。
这一刻,我真的单纯只是觉得身体很痛。至于胸腔里的某个地方,可能也有痛吧。但是相信我,这种时候,真的已经完全感觉不到了。
“啧啧,真是糟糕,你只剩下一次机会了。”凤渊提着我,如同提着一只破烂的洋娃娃。或者说,在他眼里,现在的我就是一只破烂的洋娃娃,根本不能引起他一丝丝的动容和怜悯。
这么说着,他掐住我脖子的手,也跟着往外伸出去了一点。烟波浩淼的忘川河,现在就在我的脚下,静静的流淌着,出潺潺而安详的水流声。
也不知道想起了什么,说到这里,他随即又勾了一下薄唇,话锋一转:“不过放心,只要你说实话,我会给你一个……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