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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6部分(第2页)

沈云冲走到许平身旁,看到血不停地从按着伤口的手指缝间渗出,高声叫道:“来人啊,叫军医。”

喊完之后,沈云冲轻声问道:“大人,有必要么?”

许平知道沈云冲问的不只是这场决斗,两年来,许平每天只要得闲,就苦练剑术、马术,在开封围城无事期间,他一练就是一天,从起床开始,到睡觉结束,风雨无阻。沈云冲等人已经不止一次地问过这个问题,之前在教导队的时候,许平更曾不止一次地对他的同学们讲:一个将官完全没有必要练习这些。

“或许有一天,我会和金神通狭路相逢。战场上也什么事情都可能发生,或许我们就会面对面,身边都没有几个卫士。”

这是许平对自己为什么要练剑的解释,他记得黄子君曾经评价过,金神通的马术、剑术,在新军中无人可及,在她见过的人里只有她大哥稍胜一筹,而黄子君还说过,她的二哥剑术同样非常优异,与金神通称得上是相差无几。

“大人,黄小将军他练的是童子功,”现在余深河想起刚才斗剑过程中许平几次遇险的情形,仍然有些后怕,黄希文是从幼年开始就勤练不辍,而许平再努力也是半路出家:“大人您太冒险了!”

“我本以为,我勤学苦练便能追上。”许平用力地握着自己的伤处,刚才几次都称得上是险象环生,稍一疏忽就会断肢折臂。

“大人,他是童子功,是当世第一流的剑客。”余深河连声庆幸:“幸好他有伤在身,还好、还好。”

第六章 绣衣使者出奇算 第十节 新仇

“我确实没想到黄小侯爷的剑术这么厉害,”这两年来许平除了苦练剑术,最开始从京师到洛阳投奔闯王的一路上就是刀光剑影,近卫营成军初期,受过训练或参加过实战的部下太少,许平也曾多次亲自上阵,甚至曾亲自潜入敌城和官兵面对面的交锋,也就是攻破许州军势大张后不再需要他去参加肉搏了。许平本以为多次和敌人性命相搏,加上勤学苦练应该能和对手一战:“这两年我实在太顺利了,只要努力就没有什么做不成的事情。”

“大人您以前打过的都是些普通士兵,撑死了是家丁之流,将门子弟一个个可是惜命得紧,不是跑了就是干脆投降。”余深河就从来不考虑修习剑术问题,顶多是当作锻炼身体:“黄小侯爷这些将门子弟都是几岁就开始练剑,我们就是追赶一辈子,也休想追上这些童子功在身的将门子弟,我们二、三十也未必是那些半百将门的对手,大人您就死了这份心吧。”

“当年侯爷创建长生军后,贺将军曾评价道:此军一成,世上再无关张之将。确实如贺将军所说,无论我们还是新军,取胜靠的再不是某一两员战将的武勇。即使对面统领新军的是贺将军、黄小侯爷还有金神通这些一流的剑客,我也有信心和他们一战,因为决定胜负的是士兵的训练,还有军官、士官的经验。可……”伤口已经不太疼了,之前每次亲身参加激斗后,许平都会觉得有一种在营中指挥无法带来的兴奋感,刚才的这次也不例外——这种感觉随着许平位置越来越高已经好久没有感受到过了,他又伸手握住自己佩剑的剑柄:“可是我总归是武人,当有人羞辱我的时候,我仍希望能用剑来让敌人偿还,我终究还是希望能像前辈们一样,在战场上陷阵夺旗。”

“大人知道为何您统兵做不到多多益善么?”许平的感慨让周洞天不以为然,新军对参谋剑术的要求也是得过且过,只要比彻底没受过训练的农夫强就行:“大人把太多的精力放在剑术上了,要是兵仙当年遇到胯下之辱时也像大人这么想,那又会如何?”

“也未必就如何。”许平觉得以韩信士人出身,真杀个小流氓估计还是游刃有余。

“那就是小不忍则乱大谋了,反正大人您身负一军之重,放在过去这就是诸侯了,”周洞天老调重弹,他见许平半天没有进一步指示,就询问道:“黄小将军,大人真的要放过他么?”

提出挑战时许平确实是起了杀心,周围的几个部下对此都心知肚明,而且许平偷偷练剑一事也是对外严格保密,周通天他们这些心腹不止一次听许平自辩道:将来在战场上遇到对此一无所知的仇人时,要靠这个杀对方一个措手不及。

刚才周洞天他们一看到许平拔剑出手,就很清楚他绝不会让黄希文再活着走出这个营帐,不了许平最后却让人把垂死的黄希文送去军医那里救治。如果把黄希文活着放走,那么就不用指望许平剑术有所小成的秘密还能保住了。

“我刚才确实打算杀了他,”许平毫无隐讳地坦率承认道,不过当看到黄希文倒地不起时,许平发现自己终究还是下不去手:“若是他在一场公平的斗剑里死在我手中也就罢了,但今天我胜之不武,杀一个重伤在身、没有还手之力的人又算什么英雄好汉?”

周洞天打量着许平,就好像是在打量一个陌生人,他发现自己越来越看不懂这个比自己大不了多少,理论上至少是一方诸侯的大人了。“或许诸侯就是这样千奇百怪的吧,”周洞天在心里想到,自己也才二十岁出头,从来不曾听说过哪个诸侯会用这样的年轻人做首席幕僚:“或许就是这样变化无常的人,才能当得上诸侯吧。”

“大人,姓黄的那厮刚才也骂末将了,大人宽宏,可是末将可没有大人这样的度量,”沈云从听许平不打算下令,又看到周洞天和余深河在对眼色,就冷冷的这样说道。

“不行!”许平将手一挥:“绝对不许!”刚才看到黄希文倒地后,许平就发现自己还是狠不下心去杀黄子君的哥哥,也无法狠心去杀镇东侯的儿子。

“大人,您是为了侯爷么?”周洞天问道:“那您的秘密怎么办?”

“正如余兄弟所说,金神通的剑术,我这辈子大概是无法赶上了,以后在战场上和他狭路相逢的话,我记得抱头鼠窜就是了。”许平哈哈一笑:“保住这个秘密也没啥用的,既然如此又何必坏了我自己的规矩呢?”

……

挣扎着离开闯军的军营,黄希文和其他被释放的战俘一起踏上了归途,和许平的那一战后,黄希文始终一言不发,没有对任何人提起那场决斗。

“一个市井之徒,总共没有握过几年剑柄,”每次想到那场决斗时,黄希文就会感到胸口憋的喘不出气。作为镇东侯的儿子,在战场上被一个平民出身的人击败,在兵力相当的情况下被这样出身的一个人打得差点全军覆灭,这本来就让黄希文难受得胸口好像要爆炸开一样,而决斗的失败更是火上浇油:“我五岁就开始学剑,别说农民市井,就是一般的将门都远远不是我的对手……我父亲的武勇盖世无双,可一个半路出家的人,我不但没能三剑取下他的首级,反倒让他和我拆了这么多招……”黄希文还记得自己当时讽刺许平的话:“他连我妹妹都打不过,我妹妹都能五剑之内把他打得满地找牙,我竟然被一个打不过女人的人打了……”

离开闯营的第二天,满腹怨气的黄希文病倒在军中,贺飞豹在这次战斗中被打断了一条腿,痛昏过去之后被俘,是赤灼营仅存的指挥官,现在则是军中除去黄希文以外的最高级将领。

贺飞豹留着和他父亲一样的络腮胡须,他抱着声声咳血的黄希文,大哭起来:“黄兄弟,黄兄弟,你要坚持住啊。”

当夜,黄希文带着满腹懊恼伤发死于军中,至死仍是一句话没说。

……

京师,镇东侯府

笑声不停地从书房中传出,上个月林丹汗的前锋与新军在山西相遇,一日被连破三阵,斩获无数,蒙军为之气夺。林丹汗得知新军大举入晋增援后,连夜退出关外,消息传回京师,天子龙颜大悦,多有赏赐。不过这并非是今天镇东侯府如此开心的理由,而是因为侯府的大小姐带着孩子回家省亲,李云睿也带着妻儿登门做客,他们二人每次有闲时都要杀上一番,两人的儿子则站在各自的父亲身边,聚精会神地旁观,姐妹俩也在旁边谈笑。

看到镇东侯脸上露出笑容,书房里的人都心中暗暗高兴。多年来镇东侯每日锻炼,保养得法,和一般年近半百就一副老态龙钟的人不同,镇东侯仍是一副壮年形象,不要说普通人,就是贺宝刀等人对镇东侯的容貌也是羡慕得很。不过每次问起养生之道时,镇东侯都秘而不宣,秘而不宣也就罢了,他还找了一个很牵强的理由:说什么这是因为小时候营养好,所以显得年轻,不要说外人,就是镇东侯的夫人都不信——年轻时穷得满大街要饭的家伙,幼年时可能吃得饱么?贺宝刀这种将门子弟,从小逢年过节都有肉吃,一天能吃上两顿干饭的人,看上去还没有镇东侯这个要饭的年轻呢。

可自从得知杨致远的死讯后,镇东侯一夜之间就好像老了十岁,直到今天才算从阴影里走出来。

“侯爷,急件。”

一个内卫在门外报见,房内顿时变得鸦雀无声,现在天色已晚,传入城内的定是紧急军情无疑,镇东侯的小儿子走到门外,替父亲取回信件。

有两封,镇东侯一言不发,从儿子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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