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人更觉舒爽,呵呵一笑,道:“过奖啦,过奖啦!对了,我那爱妾的病怎样了,你可查出是什么病了么?”
李灵和颜悦色的说道:“在下心中已略有些头绪,不过还得与两位名医商讨一下,赵大夫,你怎么看夫人的病症。”
他那“名医”两个字故意念得很重,赵行德听起来极是不爽,却也不好多说什么,遂沉沉的说道:“依老朽所断,夫人乃是阳虚之证,阳虚不化水湿。前半天肿乃为阳虚不升,浊阴泛滥;后半天肿为前半天清阳不升,从而浊阴不降;至于**肿痛嘛,却是因为**乃至阴之地,可用温阳之水浸之,则更似乎应用风药升阳之法,则阳升而阴湿自流也。”
那李大人乃外行之人,听得是云里雾里,李灵等人却是听得不明,却见那范文秀摇摇头,道:“不妥,师兄之病理分析倒也得体,只是所用之药,我以为当以小柴胡汤加生白芍,畅通升路降路,运脾收敛相火,不知师兄以为如何。”
“师妹所言差矣……”
他二人你一言,我一语,各执一词均觉得自己的方子较好,对方的方子较差,但却又不敢独断肯定,都想说服对方赞同自己的方子。
第七章壮志
那李大人见他们争了半天也没争出个结果,不由心烦,又是呯的一拍桌子,喝道:“别吵了!到底该怎么治,赶快给老子说出个结果来,要不然,你们的医馆都别想开啦!”
那二均是吓了一跳,虽说如此,却还是不敢一人独断,毕竟这妇人之病也算是一例疑难杂症,万一开得方子不妥,闹出点人命来,别说医馆开不成,人头怕也要落地。
那赵行德眼珠子一转,遂笑着向李灵道:“李大夫,你纪轻轻便能当上仁和堂的主治郎中,想来必是医术高超,依你看,夫人的病该当如何处治。”
李灵暗道:“这老小子自己不敢开方子,却把难题推给了我,果然是老奸巨猾。”若是平日里,依他性格,必要和这赵行德周旋一番,但眼下身为大夫,自然是个人恩怨先放一边,治病救人在前,遂白了那赵行德一眼,道:“夫人之症要治也不难,经云:半身以上,天之阳也,宜发其汗,使清阳出上窍;身半以下,地之阴也,宜利小便,使浊阴出下窍,正所谓上下分肖,以去其湿之法。而半夜时**肿痛,不得小便,这应从肝经中求证,盖厥阴肝经之脉,丑时起于足上,环阴器,又肝病者,则大小便难。所以,依我之见,当用胃苓五皮汤,使夫人身子发汗,以利小便,汤中又有茯苓,可以伐肾肝之邪,又以辛气散去其肝经之水,以温肾之寒温。我这一副方子,两位名医以为如何?”
那二人听罢李灵的一番分析,恍然大悟,不由大为惊骇,先前对李灵的不屑一扫而光,均想:“这小子年纪不过二十出头,却有如此医术,我等学医三十余年尚且不如,实在是不可思议!”
李在钦自然是听不懂李灵这一番长篇大论,急道:“他说的这个法子,你们两个觉得怎么样?能治吗?”
范文秀惊喜的说道:“大人,李大夫的方子正是对症下药,妙得很,我赞同他这个方子。”又道:“赵师兄,你以为如何?”
赵行德脸色难看得紧,自己枉称名医,今日却人家连仁和堂一个小辈都不如,若是传扬出去,自己的老脸往哪里搁?保和堂的名声又将如何?打心底来讲,他实在是不愿意认同李灵的方法,但事实摆在面前,由不得他不认,于是低声说道:“此方可行。”
李在钦一听,万分欣喜,忙道:“都说行,那就好啦,李大夫,你赶快开药法吧。”
李灵遂大笔一挥,写了一道方子,道:“按此方连服十一剂,夫人之病自可痊愈。”
李大人急将方子交给下人去抓药,却又喜不自胜的说道:“李大夫,想不到你年纪轻轻就医术了得,实在是了不起,这回若是能医好爱妾的病,我必当重重酬谢,再给你们仁和堂送一块大大的匾额。”
李灵谦虚说道:“李大人言重了,救人能医者之本份,重谢倒是不必了。”
李在钦遂又叫下人取来五十两银饼,递给李灵,道:“这是五十两银饼的诊金,你先收下吧,待我爱妾病好之后,自会另有重赏。”
“这怎么行,我们医馆有规定,外诊最多收一两银子,李大人,你给多了。”
今儿个那李在钦高兴得很,却是硬将银子塞给李灵,乐呵呵的说道:“我爱妾的身子难道还不值五十两吗!拿去吧。”
李灵又欲推辞,那李大人却是故意一恼,道:“你不拿就是不给本官面子,你不给本官面子,可别怪本官不给你面子啊!”
李灵无奈,只得收下,施了一礼,道:“那在下就恭敬不如从命,谢过李大人了。”
“好好,行了,我要看看我的爱妾去了,就不亲自送你了,来呀,送几位大夫出府!”
那赵行德巴不得赶紧离开,忙行了一礼,匆匆离去,范文秀倒是一脸无所谓,与李灵和青黛随那下人出府而去。
一行人刚出了前厅,却见一名军卒奔入厅内,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禀大人,大事不好了,周军入侵我大辽,据说……”
还未听清楚那军据体说什么,转过一处假山,却是什么也听不得了。李灵心念一动,向青黛问道:“那周国的皇帝可是叫柴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