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又作恶梦怎么办?”
“既然无法避免,那就继续作吧,反正牙一咬就结束了。”他安慰着看来比他这个当事者更担心、更害怕的简品蕴。
“还是我们不要睡党,做些别的事,好不好?”她提议。
她才不忍心自己睡得安稳,而这个饱受梦境所苦的男人孤零零作着恶梦。
“笨蛋小简,不要在这种夜黑风高又孤男寡女的凌晨时分说这么暧昧的话,否则我不保证你会有什么下场。”应巳龙哭笑不得,赏她一个白眼。
简品蕴愣了一下,随即惊觉自己说了什么暧昧蠢话忙不迭摇晃着陷在枕头里的脑袋,澄清自己绝没有引人犯罪的念头。
“我、我我我不、不是那种意思!不、不睡觉做做别的事、像、像打打扑克牌啦,说说鬼故事呀,再不然看、看看电视也可以嘛。”她伸手在床头搜寻,总算让她摸到电视遥控器。
漆黑的荧幕闪过开机亮光,未见影像先有声——而且还是媚入骨髓的娇吟和浓重的男性低狺声。
未成年的乖宝宝早该上床睡觉的深夜时分里,电视荧幕上演着两具光裸躯体领衔主演的激烈妖精打架戏码。
“哇——”简品蕴高分贝惊声尖叫,盖过电视里传来的呻吟浪叫,她甩掉手中仿佛会烫人的遥控器,掀起棉被复住羞惭火红的脸蛋。
应巳龙关掉电源,解除了这种突发的尴尬虽然他也被吓到了。
“意外,这只是过外……”缩在被单里抖颤的她,苦着一张小脸,声音闷闷地从棉被下传来。
“我知道你的好意,也心领了,你还是睡吧,否则明天怎么有精神玩呢?”
滴溜溜的大眼探出被单,盯着试图哄她睡觉的男人。
“应家哥哥……”她似乎下了什么重大的决定。
“嗯?”
沉默许久,她终于嗫嚅地说下去。
“你、你如果想看刚刚那个频道也没关系,我可以躲在棉被里不妨碍你,你、你慢慢看,音量不要闻太大声,不然我会睡不着的……”她鼓足勇气,把心底最善解人意的句子说出口。
教他在身旁躺了个温香暖玉俏娃娃的同时,欣赏令男人血脉偾张的十八禁影片?!她太高估男人的理性了吧?!
应巳龙完全懒得与她争论,干脆故意板起脸孔,拉下复住她半张脸蛋的棉被,以免她在被他掐死之前就先闷死。
“简品蕴,现在,睡觉!”他刻意挤出最冷硬的嗓音不让笑意露出马脚。“否则我就真的跟你‘做些别的事’!”
“你在开玩笑吧!”怎么可以这样威胁人?
“想试试?”他问得阴柔。
她急忙摇头并用力闭起双眼,以行动来证明自己捍卫宝贵贞操的决心。
房内陷入沉默,只有窗外传来乡野山林间的虫鸣狗叫。
不知经过多久,简品蕴悄悄张开一边眼睑,观察枕边人的熟睡程度。
他的睡相实在太平稳,虽然这回眉头没有夸张拧聚但呼吸声规律又沉稳。依她的判断,这男人应该已经睡得不省人事。
被单下的小毛手开始朝应巳龙的方向蠕动行,努力探索着。
咦?怎么摸不到咧?
“藏到哪里去了?”她嘟嚷着。
原先偷偷摸摸的毛手干脆大摇大摆摊开五指,加大夜袭范围。确定前方十五公分之内没有她搜索的目标,毛手缓缓爬上他的胸膛。
“有了。”她咧嘴一笑,五指将“目标物”收拢在手中。
“嘿嘿,这样一来我就不用担心你作恶梦。”她满意地低语。“因为我会叫醒你的。”
完成夜袭任务的她,总算能完全合起千斤重的眼皮,咕哝数声便沉沉睡去。
暗黄灯光下,应巳龙睁开假寐的眼,凝觑着憨睡的脸蛋。她的左手牢牢握住他的右掌,五根细长的指镶嵌在他的指缝,体温略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