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场闹腾,其实大家已经没有了多少吃的**,不过陈浩宇的食欲倒挺好,大口吃菜又难得地喝了些小酒,并连声劝大家多吃些多喝些,仿佛刚才的事根本没有发生。
“妹夫。今夜这事你是不是早就有了准备?”林庆诚虽然读书学医都不算成功,可并不是个愚钝的人,看陈浩宇的心情比事情没出时还要开心几份,心里顿时就有了计较。
“呵呵……这事吧,很快大家都会知道,都会知道……”陈浩宇的心情当然是好得不得了。
虽然宫里还没有发出信号,可是陈浩宇坚信这次一定能够将水沐的势力一网打尽,孙陈两家的大仇一定可以得报。
那么多年孙家和陈家的大仇总算就要得报,是该多喝几盅,于是含糊地说着。又举起手上的酒杯一饮而尽。
看着有些失态的陈浩宇。大家面面相觑,一直以来陈浩宇给大家的印象就是个十分沉稳的人,很少如今日这般喜形于色。
第一个反应过来的是孙老爷子,他心头一亮。身子不由往前倾向陈浩宇。一双有些混浊的眼睛死死地盯着面前的陈浩宇。颤抖着声音问道:“贤侄是说……”
陈浩宇还没等孙老爷子将话说完,就忙不叠地连连点头。
“苍天有眼苍天有眼啊!”孙老爷子举起酒杯连呼苍天有眼,然后与陈浩宇一碰杯也是一饮而尽。
这里的人都是知亲。可是对孙陈两家的大仇却并不知情,看着这两个人的表现,除了孙天赐是一脸的激动以外,其他的人却如坠迷雾,你看我我看你,硬是不知道这两个人到底发的什么疯。
突然遥远的京城里升起了一支七彩烟花,那个方向正是新月皇宫所在,与此同时在京城不同的地方接二连三升起了七彩烟花,与农庄最近的西山也有一支烟花腾空而起。
陈浩宇腾地起身,来到窗前,脸上眼中是的激动和浓浓的喜悦,未几他有些踉跄地回到桌边,从桌上端起酒盅,面向郁州方向跪了下去,孙天赐也端起了酒盅,在陈浩宇身边跪了下去。
这舅甥两个就这样跪在地上,嘴唇翕动却让人听不出声音来,而孙老爷子却已经老泪纵横。
包括林木香在内的所有人,对于孙天赐突然多了孙老爷子夫妇这对祖父母,虽感惊讶,却并没有多加打听,只知道这对老人是孙灿烂请人送进京城的。
至于为什么进了京城却不住进陈家也不住进西郊属于孙灿烂名下的农庄,反而住在段家大夫人名下的农庄,他们就更是一头雾水。
不过他们倒没有多想,因为孙灿烂姐弟和陈浩宇身上背有血海深仇这事儿,大家却都是心里有数的,只是那个仇人是谁陈浩宇从来没有提过,也一直告诫大家对此事一定要禁口。
此刻见这几个人如此激动,除了几个不懂事的孩子懵懂地看着,其他的大家心里已经有些了然,左不过是孙陈两家的大仇得报。
如此一想,陈浩宇同意两个儿子来农庄过年,将林氏一家和孙老爷子接来农庄,又将年夜宴开在高高的塔上,其实都是为了大家的安全。
若不是有这一大家老老少少,说不定陈浩宇此刻也应该在截杀仇人的第一线吧,那么刚才那腾空而起的烟花一定是仇人被抓的信号了。
不过那一个烟花来自皇宫的方位,那个仇家会是高位上那个吗?呸呸呸,一定不是!可是为什么又会与皇宫牵扯在一起呢?
陈浩宇将手上的酒水撒向地面,孙天赐有样学样也将杯中酒撒在了地上,舅甥俩先后起身。
陈浩宇见林木香虽然一言不发,眼中却是浓浓的担忧,知道再不向大家说明一下,只怕大家会想岔,到时还不知会惹出啥麻烦呢。
不过想着还有些不确定的因素存在,陈浩宇还是将佣人们都退了下去,而且还让已经重新回到五楼来的魏长生去四楼的楼梯口守着不让任何人上来。
安排好一切,陈浩宇回忆起十年前的惨案,字字滴血,说者几度哽咽,听者无不唏嘘。
陈浩宇说到小弟陈浩轩抱着孙灿烂选择了跳下悬崖的时候,几个女人不由地失声惊呼,仿佛那个场景就在眼前。
“浩轩将山花护在怀里就这样跳下了悬崖,护住了山花的一息生机,自个却失去了年轻的生命……”每每想到就这样离开的弟弟陈浩轩,陈浩宇心里满满的都是痛惜。
若不是家遭变故,那个聪明又酷爱读书的弟弟,那个准备着来年上京赶考的弟弟,如今说不定也是那大堂之上的高官。
端起酒杯来到林氏父母面前,深深的一鞠躬:“请岳父母原谅小婿这些年来的隐瞒,只是仇人太强大,容不得一丝的差错,否则只怕尸骨无存。”
“贤婿不必如此,你做得很好,只是那人到底是何人,方才那烟花又是何意?”林父连忙扶了陈浩宇一把,将大家都在疑惑的问题问出了口。
“贼人就是当朝丞相水沐!”提到水沐,陈浩宇睚眦欲裂,手上一使劲酒杯就裂在了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