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看着眼前的哭哭啼啼的女人,不觉头隐隐嗡嗡作响,语气不觉有些含怒道,“够了,吵的朕头疼。”
那哭啼之人才抬起头,惊惧的看了皇帝一眼,巴掌大细滑的小脸泪痕斑驳,原来是庆嫔,此刻也不敢哭闹了,只得小声抽泣道,“皇上你要为臣妾做主啊,虽然说个奴才,可是毕竟是臣妾的陪嫁侍女。。。。。。”抬眼拿眼觑着皇帝的脸色。
“不过就是个奴才,你出身名门,怎会如此不懂规矩。现下皇上在此,有什么事细细对皇上说来,不得在此哭闹。”和贵妃端坐于皇帝身侧,不觉出声呵斥道,眼里尽是复杂的神色。
复又转头对皇帝温和说道,“今儿一早,庆嫔就来到我宫中说身边的宫女芳儿不见了,臣妾就派人去寻,哪知从御花园里的池塘里浮起一具女尸,又让庆嫔身旁的宫人去指认,的确是宫女芳儿。”
“臣妾原以为是失足落水,不料却见芳儿脖子上有十指勒痕,经由忤作检查,竟是被人勒死再抛入池中的。”庆嫔才接着说道。
“此事涉及人命,臣妾也拿不定主意,所以特来向皇上请示!”和贵妃面色再不再轻松,颇为凝重。
“给朕彻查,朕的后宫之中容不得如此猖狂。”皇帝面上竟有些薄怒,一拍座椅扶手,又想到一事,“几时生的事?”
“回禀皇上,仵作说是尸体已泡的肿胀,似有两日了。”和贵妃稍颔,答道。
皇帝似乎在回想,那日正好是家宴。“罢了,让和贵妃给你拨几个可心的宫女过去,你也别顾着哭了。”皇帝最腻烦后宫争斗,看着眼前哭泣的女人,只觉得乏味无比,似是从前有一个清丽的身影常伴左右,可惜……
庆嫔正心下感动皇上的周到,一抬头就现皇帝早已陷入了回忆中,眼中充满了怀念之意,自己忍的牙齿酸,才道,“臣妾谢过皇上关怀!”
和贵妃早已习惯皇帝如此了,面上波澜不惊,“那如此,臣妾等不打扰皇上处理公务,且退下了。”清冽一声传来,才打断了皇帝的思绪。
“也好!”皇帝也不做留,颔应允。
苏月正整暗自惊奇,自己脖子上也被勒得淤青,现在也未散去,难道自己看到那疯女人之前她就已经杀人了?!心中不免一紧,那日回去后竟没有在意自己戴惯了的簪子竟不见了,第二日一早也去找寻过,却现没有痕迹,定是自己用它伤了那疯女人之后掉了?!苏月总觉得此事虽与自己并无关系,可是心中的不祥预感却挥之不去。希望是自己想多了。
皇宫中远比在王府中更难生存,自己更得小心应付。说来也怪,入宫这么久了,和贵妃居然和自己毫无交集。也没有再为难自己,光凭这一点,也是令人看不懂和贵妃之意……
“这几日事情办理的如何?”皇帝看着下方的周靖涵,外族堂而皇之在皇城刺杀,当真不把玄朝威仪放在眼里,何况当真以为自己蒙在鼓里吗?
幽王周靖涵正色道,“父皇不必担心,儿臣已经调查清楚,是哈赤族的刺客,想要趁着鲜卑族在此,一举暗杀了鲜卑族王,造成异族大乱,哈赤就可以趁虚而入,统一周边所有异族。”
“哼,怎么会让哈赤族潜入我玄朝,差点坏了我们与鲜卑族结盟之事。”皇帝似有一丝忿意,“你有何对策?”
苏月听的哈赤二字,眉心一跳,仓漠?他不是应该与周靖涵有什么结盟之事?为何周靖涵倒也将他尽数抖搂出来,幽王此人举动言行实在猜不透,自己也被他诓骗过多次。
周靖涵不意皇帝会征询他意,还是说道,“哈赤本就是游牧民族,他们要求的不过是肥沃土地和能供民族的吃食,所以近两年来不太安分,屡屡想吞并其他异族,”停在这儿,看到皇帝让他继续下去的意思,才道,“然而,儿臣陋见,哈赤一旦强大,对玄朝定是虎视眈眈,如若我国动手攻击哈赤族,即便是灭了哈赤,难免其他异族说我泱泱大国欺负小国,他们再团结成盟,居安思危,来一招先下手为强,我们边境百姓便会频频受战乱之苦!”
苏月到不料周靖涵如此心胸见底,从前就觉得他心思极深,能为百姓考虑,也实属难得。也见皇帝赞许的点头,“不错,照你所说,该当如何?”
苏月见周靖涵放佛早已胸有成竹,道“依儿臣之见,放任哈赤强大,待强壮了自然会攻打其他异族,其他一族一旦受侵略,就会想办法来依附玄朝,何况鲜卑族不就是如此做吗?让他们斗的两败俱伤,玄朝则犯不上动用一兵一卒,就能压制他们。父皇,儿臣拙见,还望父皇随耳一听。”
“好了,不必谦逊,你果然担的起朕的看重,只是他哈赤潜入我玄朝,想起实难忍耐,朕会下令全力扑杀。”皇帝似对周靖涵极为满意,从前自己竟从未在意他,其实涵儿才是最像自己的人,宸儿重情,纡儿更不必提,难以堪当重任,功利心太近,又有一位那样的母妃,涵儿则。。。。。。。
皇帝并未思虑下去,现在一切尚言还太早,只要自己还在一日,任何人不准动了那心思。
苏月见幽王周靖涵退下去颇久,皇帝举笔不定,半晌,才亲自下笔,苏月摸不着皇帝的心思,只觉得心思过分沉重,来皇宫如此之久,除了那晚宴会,从未听皇帝召见过太子,可知太子在皇帝心中地位早已一落千丈,不觉暗暗着急,自己也不料皇帝会看重幽王至此,什么事都找他商议,也不知他现在书信与何人?
正胡乱猜测着,就听得一声,“来人,将此书信送与城外驻扎的魏极光,记住,务必避人耳目。”
御前侍卫跪叩道“是,谨遵皇上旨意,属下这就去办。”说完恭谨起身接过书信,快的出去了,苏月却见皇帝脸色却颇为沉重,也不知在思虑什么,自己更加小心服侍在旁。(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