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特别讨厌他这种质问的语气,就像我背着他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一般。
“不关你的事,也轮不着你管。”
我想错开周奕琛,可他似乎极不满我的回答,用鼻子哼哼了一声,伸出一根手指,抵在了我的肩头,将我用力往后一推。
长腿一迈,直接挤进了卧室,并顺势将门反脚踢上了。
其实开始我底气还挺足的,也不怕周奕琛能做出些什么,只是门一关,我特么就慌了。许桃和梁毓言还在楼下,我们就这么在卧室里呆着,感觉真的很像偷情。
虽然我和梁毓言是清白的,但他和许桃基本是板上钉钉的事儿了。
我连着退后了好几步,周奕琛也没跟上来,与我保持着不近不远的距离,等我止住脚步,他才淡淡地说。
“我不想管你,之前合同上也写得很清楚,你必须把孩子生下来。城北地皮的事,我记着了,我也不会白白帮你。天下没有掉馅饼的事,你心里应该明白。”
“只忍一年,我不希望你真有了,到生下的那天,让我现不是我的孩子。苏南,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你不要逼我用非常手段。还有你嘴里吐出的那些话,既然说了,就要做到。”
听到他的话,我特别想笑,但还是忍住了。
我真无法想象,刚才还在楼下和许桃你侬我侬,上来又对另一个女人说生孩子的事儿,心得是有多大。他还故意把话说得这么刻薄,多半是想刺激我。算起来,我和周奕琛在一起的时间真的很长,加上我遗忘的那段记忆,我大半个青春都耗在了他身上。
他了解我,也应该明白我不可能做出什么出格的事。
但他偏偏还是要这么说。
不可避免的,我胸口就是一闷。
周奕琛反复膈应我,只会让我认为他压根放不下我,只是他有很深的苦衷,不得不与我保持距离。
“嗯,我知道你不愿吃亏,可我生不出来,你又能拿我怎样?”
我冷笑了一声,这会儿也没什么可畏惧的了,我上前了两步,单手覆在他的胸口,说。
“其实我觉得一次成功的几率太小,不然我们再试一次,就现在,你别管许桃,我也不搭理梁毓言,你可以吗?”
闻言周奕琛眯了眯眸,喉咙微微地滚动了一下,数秒后,他眉梢一挑,缓声问。
“苏南,你是不是以为我不敢?”
也许是我的错觉,周奕琛眼底多了一丝阴冷,身子有些僵,好似稍稍向我的方向倾斜了那么一点点。
我扬高了下巴,收紧了指间的力道,他的衬衫瞬时被我揪得皱巴巴的。
其实说实话,我一点儿也不伤心是假的。自从回忆起我们过去的种种,我胸口总像是压了快巨石般,那种感情,完全不是想舍去就能轻易舍去的。
“你就是不敢!你要真敢,就光明正大的把我留在身边啊。玩什么欲擒故纵?你以为我刚才没听见你和许桃的对话是不是?你来我公寓,不就想确认我和梁毓言是不是在一起吗?你看到了,然后呢?你很失落吧?伤心吗?”
我说完,周奕琛忽地笑了,笑得很肆意,就如同从我嘴里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般,笑得根本停不下来,等他笑够,才扫开了我的手,反手揪住了我的领口。
“不用说这种话刺激我,我不是梁毓言,不会上当。苏南,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想让我上了你,你再把许桃叫上来?我实话跟你说,我就是现在把你办了,她看见了,还是会嫁给我。我们还是会结婚,你改变不了任何。”
他字字句句直戳我心尖,我特么还不争气的难受了一下。我冷睨了他一眼,挣脱了他的手,轻点了一下头。
“哦,是吗,那就算了。既然你不想做,就下去呗,省得让人误会。”
起初我以为周奕琛会继续为难我,然,他仅扫了我一眼,转身就离开了卧室,他步子迈得很大,我在后面完全跟不上去。
这一幕,忽地让我想起了从前,我好像也是这样追在他身后,看着他的背影,觉得十分疲惫。
如果爱错了人必须承受这份孤寂,我也无话可说。
至少我们现在也算互相伤害,他这样对我,心里也不会多好受,否则他没必要步步紧逼,大可一直不回头。
我多想做一个善良的人,成全他,可细想下来,我压根做不到。
他对我的伤害是实实在在的,我也忘不了,退一万步,我们真的和好如初了,心里难免也会有疙瘩,并且很难再解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