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故意问她:“明天会不会感冒?”
华仙又没好气了:“明天会不会感冒,我怎么知道?老师问的问题,真是可笑。”
“昨天,你说你明天要感冒,不可笑,我说你明天会不会感冒,就可笑了?华仙同学,可不能编个理由就借故淘学呀!你是好学生,处处要当表率才对呀。”
同学们大笑不止,同桌的淑紫,还嘲笑她是淘学鬼,碍于课堂上有老师,特别是老师还说她是好学生要做表率,华仙没有和淑紫理论。课间操时,淑紫又来挑衅,似玩笑,又不像似玩笑,华仙就不依不饶了,一定要让淑紫说出来自己是怎么逃的学,不然,就是造谣。说不出根据来,就是妖言惑众,就是四人帮散布谣言。淑紫也爱认个死理,根本说不出怎么逃的学,但她的嘴,就像煮熟的鸭子的嘴,还硬气得不得了,华仙觉得自己很在理,非得让淑紫认错,承认她是感冒,而不是淘学。淑紫就不承认自己说错了,非说是淘学,不是感冒。针尖麦芒就对上了,谁也不服软。等上课铃声响了,二人坐在课桌上,还争吵不休,你推我搡的。班长喊“起立”“敬礼”,老师示意大家坐下,老师刚要上课,就听到华仙的声音:“你过界了。”
“谁过界了?”
“你看看这个杠杠,刚才你的胳膊肘伸过这条线了。”
“没有过界,没有,没有,就是没有。”
老师警告她俩:“谁也不许吵了,都要安心听课。”
二人吵是不吵了,但两个胳膊肘,在那条分界线上较起了劲,姐妹俩的全部力气,都用在胳膊肘上了。同桌的两个女同学,这只胳膊肘对着干,另一只手拼命地拉住桌子的另一头,像两只斗眼鸡似的僵持着。正当老师全神贯注地在黑板写生字之时,猛然听到“咣噹”“妈呀!”的声音,老师急忙转身一看,淑紫连人带椅,横向摔了下去,淑紫的头,正好摔在过道另一侧的桌角上,脑袋很快就起了一个包,哭声,顿时便响彻教室。就近的同学,赶忙将淑紫和椅子扶好,老师急切地检查被摔的部位,总算是没有摔破,只是起包的地方渗出一点点血来。老师紧忙将淑紫带到校医哪,校医给抹了点红汞水,在起包处,上了点消炎粉,包上放了一块纱布,用胶布粘好后,告诉她:“没事,过一二天就好了。”
不说这边进行医务处值,单说教室的学生一看老师离开,立即成了脱綱的野马,教室就乱成一锅粥了。有的顺势拽一下女同学的辫子,有的乘机打一下太平拳,往别人脸上涂抹颜色的,偷空在别人背上贴上画有王八的纸块的,站在桌子上比比划划的,跑到黑板上画个王八的,写一句某人是个大坏蛋的,有为华仙叫好的,有指责华仙不是的,挑皮的娃子们,是各显其能,互展绝技,吱哇乱叫,砰啪作响,真是热闹非凡,不亦乐乎。
不知谁喊了一声:“老师来了。”同学们立即各就各位,循规蹈矩地坐了下来,装模作样,一本正经,拿起课上的语文书,阴阳怪气地读了起来,好象几分钟前发生过的热闹场面,就像根本没有发生过一样。老师看到黑板上来不及擦的新“作品”,严肃地问:“这是谁写的?赶快自己那它擦了,不然,我会狠狠地教育你。”
“都不承认吗?我知道是谁写的,老师是启发你的自觉性,你主动了,咱们从轻处理,等我把你叫上来,可没你的好果子吃。”
老师专盯着低头不语的人,一个男娃觉得老师认出他来了,像蚊子似的嘟哝了一句:“是我。”
说完,跑到黑板前,把他画的涂鸭和老师写的生字全擦了,擦完就想往回走,刚迈两步,就被老师一声大吓,给镇住了:“站住!罚三个手板。”
说完,就从讲台里拿出一块十厘米宽,三十多厘米长的木板,冲着这个同学说:“把左手张开。”不容分说,照着手掌,狠狠地打了三下,打完,老师问:“还敢不敢在黑板上乱写乱画了?”
“不敢了。”
“再让我发现怎么办?”
“你就把我的手打烂了。”
“回坐位上,坐着吧。”
老师的怒气没消,冲着华仙喊了一句:“你站起来。为什么和淑紫打架?”
“她骂我是淘学鬼。我没有淘学,也不是鬼。”
同学们又大笑起来。“那你也不该把她摔伤了?”
“老师,你说话有语病,你不让我们说话有语病,你当老师的怎么也犯语病啊。”
“别乱弹琴。你说,你为什么摔伤她?”
华仙认真地说:“老师,我得纠正一下你的说法,也就是改一改你的语病,我没有把她摔伤。”
“那是她自己摔的了?”
聪明的华仙,随口就将老师在课堂上的习惯用语,巧妙地引用出来:“老师,你怎么这么聪明呀,回答的完全正确。”
这句话,又引起轰堂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