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月秋星一脸惊惶;拚命把自己藏在凤鸣身後;都唯恐被烈中流选了去。
「哪个都好;哪个都好啊;呵呵。」烈中流色眯眯道;「只要是美人;我就喜欢。」
这人悲叹天下;沈吟思索时风度卓然;一旦见了美色;却全没了半点丞相的气度;变化之大;叫人目瞪口呆。
秋月秋星知道容恬是绝不好说话的;两人齐心合力在後面拽紧了凤鸣的衣襬;低唤道;「鸣王。。。。。。」千年难得一次的可怜娇弱。
凤鸣心下不忍;咳嗽一声道;「先生;以先生人才风度;定有不少美人倾心;不如给我一点时间;找一个情投意合的。。。。。。。」
「我来。。。。。。。。」一个清脆的声音忽然传来;截断了凤鸣的话。
众人转头一看;原来是不知道跑到哪里去;已经迟到有一会儿的烈儿。
他笑嘻嘻跑过来;一屁股坐在烈中流身边;偏头对烈中流笑道;「虽然不是顶级美人;?但也比那两姐妹强一点吧。」也不管烈中流如何反应;双手抱著他的脖子;在他脸上就是一记飞擒大咬。
亲过後;扫一眼矮几上的热菜;眼睛一亮;兴奋道;「就知道和丞相坐一道准没错;别人矮几都没有这个好东西呢。」撩起袖子;自行挟了一筷鹿筋放进嘴里咀嚼;嗯嗯点了点头;大有赞美之意。
他容貌本来俊美;体态动作又带著三分风流;此刻笑意盈盈撩袖而食;倒也挺赏心悦目。
烈中流本来心是风流才子;见烈儿这样洒脱;莞尔一笑;便不再去看秋月秋星;拿起筷子;学烈儿的模样吃了一筷子热菜;举杯向凤鸣敬酒;「鸣王请乾了这杯。
凤鸣连忙也端起杯子;诚恳道;「我酒量本浅;不过今天是大日子;不可推了先生的好意;凤鸣先饮为敬了。」说完;真的豪迈地仰头一灌而下。
至此;全厅气氛再度活跃。
秋月秋星逃了一难;暗拍心脏乱跳的胸膛;对烈儿大为感激;?赶紧藉口要安排接下来的歌舞;偷偷溜出烈中流的眼皮底。
片刻之後;歌舞登场。
丝竹声中;彩带翩翩;十二名侍女赤著洁白的玉足轻盈而入;在厅中围成一个大圆;五彩带随纤细美丽的手臂上下翻滚;极具淳朴浓郁的美态。
蝴蝶一般散开来後;露藏在中央的一个女子;依稀只有十四五岁的光景;脸蛋甜美;慢吟吟;羞答答唱道;「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歌声悦耳;曲调古朴;吐字异常清晰。
凤鸣差点「噗嗤」一口荼直喷出来;强自嚥回;结果呛得刻烈咳嗽;眼泪都咳出来了。
容恬放下筷子帮他揉背;关切地问;「怎麼?」
秋蓝也赶紧拧了手巾送过来给他擦拭;笑道;「这是鸣王从前在宫里时说起过的词;今天没有那些大乐师在;也没什麼新鲜的歌可听;秋星想起了这个;顺手用来叫人唱成小曲。本来是想鸣王一个惊喜的;没想到却吓了鸣王一跳。」
凤鸣好不容易歇住了气;苦笑道;「下次不要再弄这种惊喜行吗?这样呛到很辛苦的。」
一众侍女围著正中央唱歌的侍女做出和种令人眼花缭乱的动作;烈中流听她唱到〃思故乡〃;馀音极为动人幽远;忍不住又仰头痛快喝了一杯;赞道;「妙!妙!妙!只有二十五个字;精短之极;却撩起一片难述於言语的思乡之情。这首词在别处未曾听过;是谁写的?」
秋蓝喜洋洋道;「烈丞相;这是我们鸣王做的呢。」
「哦?」烈中流看向凤鸣;颇为意外。
凤鸣手忙脚乱否认道;「不是不是;是别人做的;我只是学过。。。。。。。。不不;是听过;所以记住了;又告诉给秋蓝她们听。」
「原来如此。」烈中流这才明白过来;沈吟片刻;笑道;「并不是我怀疑鸣王的文才;只是这首词朴质深沈;内有萧肃感叹之意;不是鸣王这个年纪;这种性格作得来的。」
凤鸣听他分析得有道理;佩服地点头;「对;我再活一百年也写不出这种词来。不过这个叫李白的诗人很有才华;他写了很多别的诗;以後有空我读一点给你听。」
这时一曲己毕;歌舞还没有散去;唱歌的侍女又开始唱另一曲;这次换了轻快的调子;「黄四娘家花满蹊;千朵万朵压枝低。。。。。。」
也是凤鸣从前念过的词。
凤鸣这次早有准备;没再喷荼;见烈中流目光看过来;摆手低声道;「这个也不是我写的;作者是。。。。。」蹙眉想了一会;不好意思地笑笑;「。。。。。。。我忘了。。。。。。。。」
众人一边吃著可口的菜肴;一边丢看那众位美貌侍女载歌载舞。烈儿最放得开;吃了几块鹿筋;便放了筷子;只是带著笑自斟自饮;连喝上四五杯;又亲自端了一杯;跑去凤鸣身边敬他。
凤鸣原本担心他今天为了那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余浪〃苦恼;现在见他活泼如前;中里也很高兴;顺著他的意思喝了一杯。
烈儿还要敬;容恬拦道;「今天新丞相才是主角;你去敬他。」伸出臂膀搂了凤鸣;不许烈儿再找凤鸣麻烦。
烈儿被他拦了;也不在乎;笑著夸张行了个礼;「谨尊王命。」用一个宛如舞蹈的姿势在原地打了个转;似醉未醉间;回到了烈中流那边;把酒杯往烈中流嘴里送。
烈中流天性就爱撩拨美人;见烈儿脸颊微红;眼丝儿媚似春水;偏又有一股天真可爱之气;心下欢喜;也不接过来;竟就著他白皙的玉手喝了一整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