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下午,我正在姐姐家玩,外出了个把月的姐夫回来了,姐姐执意要留我吃了晚饭再回去,我答应了。同时,姐夫还请了“曾大哥”过来喝酒。那天他们在饭桌上先是谈了一通生意上的事情,后来却突然把话题转到了我身上。姐夫看了看我,然后叹息地说:“小玉能歌善舞,如果送她去艺术学校深造,将来肯定会有一番作为。不知曾老板有没有这方面的门路? ”
“曾大哥”把我夸奖了一番后说:“艺术学校我不太熟,福建一所建筑工程学院的领导倒是我的朋友。如果送小玉去学建筑,出来做女包头,赚大把的钱不也很好吗? ”听到他的话,我虽有些心动,但想到父亲那张阴沉的脸,心里又忍不住悲观。我谢了“曾大哥”的好意,并说我父亲没有钱,他是不会送我去的。“曾大哥”喝了一口酒说,读书花得了几个钱? 只要我肯读,全包在他身上了。
我和他无亲无故,我哪好意思要他的钱。我只当他是酒后的痛快话,没准等酒一醒就忘得一干二净了。没想到曾彪却越说越当真了,他拍着胸脯对我说:“那就算我借钱给你读书吧,毕业出来后赚了钱再还我吧。”我心里真的有些蠢蠢欲动了,要知道我高考落榜后在家呆得实在是腻烦了。曾彪后来还说他觉得我长得乖巧,想认我做干妹妹。当时姐姐、姐夫都迎合着说好。我也笑着答应了。
不过,我想男人的酒后之言通常是说着玩的,后来我并未把那夜曾彪在姐夫家吃饭时说的话放在心里。我对于读书已经死了心,并与镇里几名姐妹约好了,过完年就去外地打工。
可是,过了几天,“曾大哥”由姐姐陪着,买了很多礼物来我家,郑重其事地向父母请求与我“认兄妹”。并把送我读书的打算也和盘托出。母亲是个喜欢贪小便宜的女人,有这样的好事从天而降,母亲乐坏了,不等父亲开口,她就一口答应了。于是,请来亲友,摆了两桌酒席举行了“认亲”仪式,从那以后,我与曾彪就成了正式的“兄妹”。
让我喜出望外的是,“曾大哥”居然也开始履行其兄长的义务,以500元的月薪请我在工地干了分管理材料的活。他说,等这里的工程一完工,就带我去福建读书。一下子,我彻底被这个五光十色的梦迷醉了。
那年元旦后的一天,“曾大哥”要去广西桂林办事,走的时候他问我去不去跟他玩。我当然是求之不得,桂林山水甲天下,可我长这么大还是在画卷或影视里目睹过她的芳容,做梦也想身临其境去做回“神仙”。
后来,我们在桂林一共呆了五天。开始两天我陪着“大哥”谈生意,他说我是他的“秘书”,把那些与他谈生意的老板羡慕得要死。第三天,“大哥”带我游漓江,回来之后,吃了晚饭,“大哥”嘱咐我在饭店的房间里看电视,他出去办点事就回来。
那天,我一个人在房间里看电视,看到12点才洗澡准备上床睡觉。这时,“大哥”敲开了我的门,他显然也刚洗了澡,洗过的头发还是半湿的,手里提着一个纸购物袋。他坐下瞎扯了很久,然后从购物袋里拿出一套时装,那是我下午游漓江回来时试了几次但又不敢买的一套衣服。
他说他办事回来刚好路过那家店,就顺便买了回来。他还让我先试试,看看是不是合身。我忙说了好几声“谢谢”,然后高兴地脱掉外衣,试穿起新买的时装。
“大哥”帮着我这里扯扯,那里摸摸,说我穿了这套时装比影视明星还美丽,说得我心里甜丝丝的。可当我脱下新装的时候,“大哥”却冷不防地把我拖进了他怀里,一边在我脸上狂吻,一边说着肉麻的话。我的大脑顿时一片慌乱,我质问他到底要干什么。他没有理睬我的话,猛地把我往床上抱。当时我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被他压到在了床上。然后他的大手也开始在我的胸脯上揉搓。我奋力挣扎。但他高大的身体压住我,我哪还挣得脱。他一边用力脱我的衣服,还不停地央求我说:“小玉,答应了我吧。你反正迟早也要跟男人的,等今后读了书出来做了老板,还怕嫁不到好老公?别封建了,小玉,我们孤男寡女在桂林呆了这么多天,即使没干这种事,谁又相信你的清白呢……”
当时我的脑子完全失去了主张,我怕失去了这千载难逢读大学的机会,也怕他回家乱说毁了我的名声。更何况,他那双有丰富经验的男人之手已经撩拔起了我身上女性的欲望,心中也开始了莫名的冲动。于是,我失去了反抗他的勇气,任他撕开我的衣裤,任他在我身上……
我的处女之身就这样葬送在了这个男人手里,事后看着印着血红的床单,我放声哭了出来。但是事已至此,我便一门心思地逼迫他实现送我读书的诺言,以期得到点补偿。他是欲望强盛的男人,有了那次之后,他带我“出差”的频率就更多了。
在他租住姐姐的房间,甚至在我的闺房里,只要一有机会,他便会将我按倒到床上。
我总是有求必应,千方百计讨他欢心,可以说,我把自己的前程全部押到了他身上。
他因为舍不得我,连春节也是在我家过的。
第二年元旦期间,银行、信用社两座大楼如期竣工,只待验收合格就可“班师回朝”了。“曾大哥”在这段时间对我也格外温柔体贴,每次与他偷偷做爱之后,他就要说一次先带我去福建“读预习班”、明年招新生时正式入学就读的话。
一天,我的一位朋友结婚,去吃喜酒,“曾大哥”说没什么事就多玩两天,有事打电话跟他联系。可我惦记着他带我去福建的事,刚参加完朋友的婚礼,就连夜搭便车回家了。
在镇里下了车,我还来不及回家,就直奔姐姐家。这时,已经是深夜12点了。
我蹑手蹑脚地上了楼,“曾大哥”的窗口还透出隐隐的亮光,我用钥匙打开了房门。
我的脚才迈进门,就被一幅丑恶的场面惊呆了:“曾大哥”正与一个女人缠在一起拼死拼命地做爱……后来我看清了,让我难以相信的是,那个在他身下扭动呻呤的女人竟然是我姐姐。我用力拉上门,没命地往夜色深处奔去……
我的“大学梦”破灭了。“曾大哥”第二天就悄悄离开了小镇不知去向。最不幸的是,“曾大哥”“一箭双雕”同时占有我们姐妹的事不知从哪条渠道传出去了,闹得沸沸扬扬。气得姐夫拉着姐姐去离婚,气得父亲几耳光打得我脸发肿鼻流血……
我还有脸在这片生我养我的土地上生活下去吗?我只好别无选择地从耻辱的漩涡里踉跄突围,于是我想到了到北京来打工。
费劲了千辛万苦,后来我在北京一家公司找到了个文员工作。然而,我的心已经死了,我向所有的男人关闭了心灵的门窗,独自舔拭滴血的伤口。我不再在大庭广众之下抛头露面,只是拼命地工作来麻木自己受了重创的心。像我这样出卖过肉体和灵魂的女子,还有向往爱情和幸福的资格吗?。
可是,一年以后,爱神却叩开了我紧闭的心扉,而我也被这汹涌而来的爱卷进了幸福与痛苦交织的世界。闯开我心扉的男人叫林浩,他是一个来自桂北的大学毕业生,从事计算机软件开发工作。29岁的他已是某高新科技集团的业务技术骨干。
我俩是在一次文艺晚会上相识的。几家企业赞助,于1997年的“五一”节举办了一次业余歌手大奖赛,公司推荐我们几位有文艺底子的职员参加。我在这次比赛中意外地被评为“十佳歌手”。林浩的公司也是主办单位之一,他也参加了比赛,虽然没得奖,但从此认识了我。
无独有偶,或许是缘,林浩的住房与我租住的宿舍居然在一个小区内,一来二往就熟悉了。几个月后,他向我郑重地求爱。当初,我还想拒绝他,可是很快,我在他的爱情攻势面前筑起的堤坝就被冲得土崩瓦解了。我这才知道,爱情的力量是何等的伟大。涉入爱河的我,享受到无与伦比的欢乐与甜蜜。
林浩是个对生活很严肃认真的男人,我们在一起缠绵恩爱时,他不是没有过冲动,但每一次他都能理智地把握最后的分寸。他不止一次地说过:“爱情与婚姻是个整体,我希望生活一切都是完美的,所以,我要精心守护,把爱情的最醉人的第一杯美酒献给新婚之夜。”
然而对我来说,他越纯真越虔诚,我的心就越痛。他还不知道,他精心守护的是个没有新婚第一夜的女人了。如果说他是一个本质卑劣的男人,嫁给他我会没有愧疚感;如果说他在任何时候都希望得到性的满足,发现我的失身隐私而抛弃我,我也不会怪罪他,我会把这当作过去了的那场罪恶的必然报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