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朔不是那种只拘泥于形式的人,怎么样才能解决问题才是最关键的。
“暂时先定下三个小目标,第一,看他是否当面一套背后一套,前倨后恭,第二,看他是否真的有暴力倾向,第三,如果有可能,再看看他跟他那表妹之间是否真的有不正当的男女关系。”
根据之前跟甄夫人的谈话,叶朔的目标非常明确。
既然已经察觉到了曹家小公子身上有这样的苗头,那就先从这三个方面下手,验证真假。
“对了,忘了问了,那曹家表妹最近的近况如何?不是说她比那曹家小公子也小不了多少么?按年龄算的话,应该已经及笄很久了吧?”曹家小公子今年及冠,那表妹应当也有个十八九岁了,比便宜外甥女还要大上一些。
甄夫人忙不迭道:“曹家的表妹在曹家的时候本就是待嫁之身,本身家里头并不是很富裕,便想着从曹家出嫁会好看一些,去年的时候就已经嫁人了。”
简而言之一句话,曹家表妹来,就是为了镀金来的。
已经走了的话就有些不太好办了。
不过只抓前头两点也够了。
做人圆滑一点其实并不是大毛病,至多是惹人厌烦一些,不过能够证明这点就够了,起码能让曹家小公子在太傅心里头变得不那么完美,有了这个前提,万一便宜外甥女实在是过于倒霉,最后还是不幸的嫁了,之后回家哭诉的时候也不至于说太傅一点也听不进去。
当然不嫁更好,既然已经心生了厌烦,在叶朔看来这门亲事其实已经黄了大半了。
“到时候你什么都不用做,就全程在旁边看着就成。”
&nbs
p;“放心好了,若到时候你还是不想嫁,小叔叔我啊,定不会叫你所托非人。”不看僧面看佛面,看在太子妃的面子上也不能够啊。
眼前不过七岁大的孩子说起这种话来实在是有些滑稽,但梁文茵非但不觉得好笑,反而有些哽咽。
最近一年,随着婚期逐渐逼近,她好久没有这么轻松过了。
反应过来之后,梁文茵飞快的用帕子擦了擦眼下,玩笑似的屈了屈膝:“文茵在此就先谢过小叔叔啦。”
看得出来她之前是非常的煎熬了,事情都还没着落呢,精神头就已经不一样了。
一旁的太傅直接看傻了眼。
怎么回事,怎么还哭了?
再看一旁的妻子似乎也好不到哪里去。
至于商量的过程,因为所有人都不约而同的压低了声音以至于太傅半个字都没有听见,被排斥的那叫一个彻底。
再然后,太傅知道了什么叫最高级别的贵宾级待遇。
甄夫人吩咐下人去布置房间的时候,太傅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妻子把家里头压箱底的好东西都拿了出来。
那一卷角簞做工极其精良,原本是打算给外孙女做陪嫁用的,如今也铺到了九皇子的床上。
最近天气虽然有些热,但到底还没到夏天,又怕他半夜凉,甄夫人又叫人在角簞的上头铺了一层薄薄的褥子,褥子那个丝滑,那个绵软,太傅这辈子盖都没盖过,更别说铺身子底下了。
看到了吗?这就是不肯好好听老婆讲话的下场。
甩给了太傅一个得意的眼神,叶朔施施然走进了甄夫人特意为他准备的房间,留下太傅在原地脸都僵了。
“你们背着我到底商量了什么,能不能跟我说一说?”晚上睡觉的时候,太傅实在是绷不住,主动问道。
但这个时候哪儿还来得及?
怕他从中搞破坏,甄夫人假装自己睡着了,只当是听不见。
太傅望着床顶,怎么也想不明白,九皇子这才来了不到一个晚上,怎么一切的一切就都变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