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婧琪与龚婧瑜也连声道:“爹爹,你到底怎样,你说呀,别吓我们。”
李姨娘急道:“我这就叫人去请大夫。”
龚中素这才摆摆手,气若游丝地道:“我没事,我就想一个人静静。你们都回去吧。”
几人对视一眼,留了李姨银在内,各自退出去。明菲吩咐花婆子:“还是让人去请唐大夫过来看看才好。”龚婧琪与龚婧瑜互相握着手,满脸忧色。
龚妍碧借机走到明菲身边,轻声道:“嫂嫂,我这个人不会说话,先前若有得罪之处,你和大哥可别怪我。”现在她也许不后悔,在她看来,龚远科之所以走到今天,就是龚中素害的。只是,她还是不想把龚远和与明菲彻底得罪狠了,这面子情上的功夫还是要下点的。
明菲一笑:“哪里,二妹妹其实挺会说话,我和你大哥原也没什么可怪你的。明日我就不来送你了。”
“不用啦,你忙。”龚妍碧又站了一会儿,坦然自若地听人过来跟她去柴房把含蕊提出来,自带了回她的院子,吩咐下人收拾包袱,准备第二日一早就回抚鸣不提。
龚远和心疼明菲立在门口吹凉风,便道:“这样站着也不是事,我们到厅堂里去等罢?”
龚婧琪招手让管事婆子过来,叮嘱道:“你在这里候着,老爷若是有什么,赶紧来告诉我们。”
龚婧瑜也吩咐身边的丫鬟去前头看看肖澹在做什么,转身收拾了心情,上前亲热地扶了明菲:“嫂嫂如今和咱们可不一样,别累着了,还是去厅堂里坐着等候消息比较妥当。”
明菲反手握了她,笑道:“我哪里就那么娇弱了?”
龚远和嫌丫鬟打的灯笼打得不好,夺过来自己举着,道:“还是小心些的好。”
龚婧瑜掩袖笑道:“看大哥心疼得。”
龚远和也不害羞,只微微一笑。
几人走至厅堂,龚婧琪与龚婧瑜对视一眼,屏退下人,齐肩朝龚远和与明菲福下去,道:“今日的事情大哥大嫂都已看到,自家亲骨肉到了这个地步实在让人心寒。多的我们姐妹也不再想,只求大哥大嫂莫要把此事告诉二弟和三弟,让他们安心读书。”
龚远和淡淡地道:“都起来,莫让你大嫂又起来扶你们。难为你们肯这样想,至于二弟那里,我若要告诉早就告诉了,不必等到现在。”
龚婧瑜与龚婧琪脸上微微一红,龚婧瑜道:“我都听三妹和二弟说了,多亏大哥大嫂不计前嫌照料他们。”遂挨着明菲坐了,寻了些闲话来说。
少顷,龚远秩满头大汗地进来,道:“我听说爹爹摔了跌,刚过去也不让我进门,可摔着哪里了?”
龚远和道:“他说没有。已经去请大夫了,稍后便知。”
龚远秩疑惑道:“怎会突然就跌了跤?先前不是还好好的么?”
龚婧琪沉着脸道:“没什么,你二姐姐为了三弟偷跑的事情生了气,一心要找你三姐和李姨娘的麻烦,要带走含蕊,又为三弟要钱,爹爹不肯,便顶撞了爹爹几句,爹爹也气,出门时不注意被门槛给绊着了。”
龚远秩沉默良久,方道:“本就是他的人,留着有什么用?要带走就带走,给他点钱,却也应该。”
龚婧瑜和龚婧琪听了,俱都无语。
龚远和与明菲则觉得他这个答案早在意料之中,哈哈一笑,另外找了话题带过此事。
待唐大夫来给龚中素看过,确定他只是将腿跌青,其他无碍之后,龚远和便与明菲告辞自回了家。
第二日一早,龚妍碧夫妻俩果然早早离开了水城府,接着孙家的媒人上门,双方交换了庚帖,相谈甚欢。说到婚期时,那媒婆却说孙皓的意思是,这样匆匆忙忙的不妥,一来他要准备聘礼,二来不叫龚家为难,可以守满三年大孝再成亲。
媒婆把话说得非常好听,龚中素虽然担心孙皓年纪大了怕弄出点什么意外来,也不好主动要求一定要赶在热孝期间办喜事,于是就此将事情定下。
龚远和得知,同明菲道:“孙皓是个会想事的,三妹若是再经过这三年的打磨,到时候只会更沉稳娴静,守满了孝再嫁过去,其实也更体面。现在她也许还不觉得,但时间一长,她必会便感激孙皓的体贴周到。”
明菲笑道:“光这一件事,我就觉着他心眼真不少。”那句浓缩
就是,全应在孙皓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