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来时,瞧见宇文漓这般模样,倒也未曾太过着急。
幸而君无忧已经帮他将伤口给处理好了,这高烧只不过是一个过程而已。
只是这一夜,我注定无眠了,自己的屋子被宇文漓给占用了,而我和绮兰两个就这么一间歇息的屋子。
因为担心宇文漓的身子,我一整夜都在他的床前照顾着他,便是他身旁的随从都有些诧异。
“容我问一下,不知小姐可是与我家王爷是旧识,为何三番两次的要救我家王爷,甚至方才竟不惜向君神医下跪。”
宇文漓身旁的随从如此一问,我看着他,当即问道:“不知这位大哥如何称呼?”
只见他淡淡道:“我姓张,单名林。”
听到这话,我看着他笑道:“张大哥,许是我与你家王爷有缘,第一次救你们,我是觉得那么一群人欺负你们两个人,有点说不过去,便出手相救了,第二次,我不得不救,你们的人都拿着刀架在我的脖子上了,况且总归是一条人命,今日便是其他人,我也会求君神医施手相救的。”
见我如此解释,**有些不大相信。
“就这么简单?难道不是小姐对我家王爷有……”
我料想到他会说什么,当即便打断了他的话。
“你该不是误以为我倾心你家王爷?张大哥,漓王爷可是花名在外之人,且我年岁尚小,自是不会考虑这男女私情,自然对你家王爷也无其他心思。”
我说完这番话,却见**的面色有些失望。
“我愿以为小姐与我家王爷当真有缘,不瞒小姐,原本我家王爷与慕容家的三小姐有婚约,奈何那三小姐命薄,一个月前便已经离世,王爷因此消沉了好些日子,可方才我瞧见王爷昏迷之中握着小姐的手,我总觉得,这些都是冥冥注定的一般。”
听到**说了这一席话,我心中有些酸涩之感。
原来宇文漓知晓慕容青鸾,也便是我离世的消息,虽也消沉了一些日子,但即便如此,怕是他对我还未曾真到了那种非卿不娶的地步。
想到此处,我却嘲讽地笑了笑。
方才我一心记挂着他的伤势,竟是一时冲动给君无忧下了跪,这事做的的确不太理智。
我看着**淡淡地笑了笑,“你其实不必与我说这般详细的,你自己想想,我第一次救你家王爷的时候,他便是昏迷不醒,如今依旧如此,所以我与他又哪里来的冥冥注定,这一切不过都是巧合罢了!且,我这茶馆地方本就小,还望张大哥天一亮便带你们家王爷离开,毕竟我这茶馆一早还得开门做生意,且我这里也就这么一间可以歇息的屋子,总不能让给你家王爷,我们两个女子却不得休息吧?”
我与**心平气和地说了这番话,不过**倒也还是个讲理的人,当即便道:“小姐放心,明日一早,我们定然离开,今日让两位小姐受惊,是我们的不对。”
说完这些话,我的身子已然乏的不行,而不远处绮兰早已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了起来。
我伸手摸了摸宇文漓的额头,虽然还是很烫,但比之之前,倒也好多了。
天微亮,**果然信守承诺,带着一众人离开了茶馆,这会儿宇文漓的情况已经稳定了下来,目送着马车离去,绮兰有些不甘心地看着我。
“小姐,你就这般让他们走了?可是漓王爷却不曾知晓,两次救他性命的都是小姐你啊?”
听到绮兰这么说,我看着她微微笑了笑:“你错了,第一次的确是我救了他,但是这一次全都在于君神医,倘若不是他肯帮忙,我除了给他提供一个歇息的地方,倒也没有其他的法子了。”
瞧我这么说,绮兰却道:“可即便是君神医帮忙,那也是小姐你冒着大雨去寺庙里请他的,况且你还淋了好些雨,甚至还给他下跪了呢!”
绮兰半点也见不得我受些委屈,如今听她这般说,我未曾开口,只是觉着我的头有些昏昏沉沉的。
“绮兰,今天咱们别做生意了,我好像有些不舒服。”
听我这般说,绮兰当即伸手握了一下我的手,陡然惊讶道:“小姐,你的手心怎么烫成这样了?”
真应了君无忧的话了,他说我必然要生病的。
我此时觉得身子也在冷,当即说道:“怕是受了风寒,绮兰,你将床铺收拾一下,我想好好睡上一觉。”
说罢,却见绮兰一脸担忧的看着我。
“小姐,奴婢帮您去灵安寺找君神医吧,奴婢听说了,君神医要在灵安寺里免诊金给百姓看三日呢,今儿才第二日,奴婢定是能找着他。”
听到绮兰要去找君无忧,我当即说道:“不必那么麻烦,只是受了点风寒,你去附近的药铺帮我抓几贴药回来便是了,君神医他那么忙,要给那么多百姓看病,哪里能麻烦他为了我一人,丢下那么多的病人。”
见我如此说,绮兰只能听从我的话,当即将我扶回了屋里。
我躺在床上,盖上了厚厚的被子,依旧觉得冷的抖,可是我却没有与绮兰说明,也怕她会担心我。
“你出去买药吧,我没事的。”
我催促着绮兰,然而我却觉着自己好似连说话的力气都是硬挤出来的。